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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秘境外。
周津元彙報了下界的情況。
其實,以靈虛子的身份,本不該是對接下界事端的人,但卻負責了此事,原因無他,還是當年的仙契。他違反仙契的代價就是要幫忙宗門處理事務,而不是整天圍著他的好徒兒轉。
另外,宗主很在意幽淵秘境的上古龍巢。
真龍在這世間已是稀有生靈,這幾百年間未見出世,傳聞種群發生了大變故,但事實如何,未見確切訊息。如今,你想找龍,都不知道往哪找。
靈虛子聽完周津元的彙報,神色淡淡,“下界又成這樣了嗎。”
他說的竟是“又”,彷彿類似的事情如輪迴般反覆在下界發生,如今已經見怪不怪。
周津元難免愣了下。
上界和下界之間存在異常恐怖的空間亂流,修為超過築基境的修士,光是靠近一下,就可能捲入空間亂流,連存在都要被抹除。
因此,大修士基本上不可能安全透過,唯有築基境及以下的修士才能稍微順利地通行。周津元是用了特殊的方法,所以來此途中遭遇到了空間亂流,還好不嚴重,不然後果他也難說。
周津元回過神,恭敬地說出自己的看法,“尊者,下界道宗需要肅正宗風。”
靈虛子緩緩點頭,只道:“去做吧,需要幫忙,再與上師說。”
“是。”
周津元又是恭敬行禮,沉默了下,眼神猶豫,問道:“尊者,首座現在……”
“清兒在秘境歷練。”
靈虛子回答的很快,一向冷漠的語氣中,終於出現了幾分波瀾。
眾所周知,靈虛子唯有談到首座時,才會露出幾分人性。想當年西邊大亂,靈虛子孤身直入魔界,救出了幼小的首座,從此視若親子,竭力寵愛培養。一提到首座的事情,便萬分關心,格外重視。
周津元本要說他在下界遇見了一位跟首座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少女,但想了想,又覺得無憑無據說這個不太好,便只好作罷。
只是,靈虛子莫名自語道:“為何我總有不祥預感,總感覺清兒發生了什麼。”
周津元一聽面色頓變,靈虛尊者的不祥預感,很可能成真啊。
但靈虛子蹙眉,掐指一算,又算不明白,是福是禍,一體兩面,看不確切。唯有一種觀覺,異常強烈而且顯著。
時空之海中,有個難以忽視的恐怖命格,再次彰顯出無與倫比的存在感,照耀古今,撼動現實。不知為何,他要算清兒的命格,總會受其阻攔。他曾試圖接觸對方,或至少想看清對方究竟是什麼存在,卻最多隻能窺見其背影。
一個佇立於萬古修煉文明絕巔之上的——偉岸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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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幽淵秘境之內。
何清溟醒來,只見一片灰暗的石壁。他意識模糊,緩了片刻才梳理清楚,自己這是發生了什麼。
分.靈不穩,神識斷片,導致自己修煉中途突然間睡著了。
這下丟臉大了。他連忙坐起來,轉頭就看見少年正盤坐修煉,聚精會神,靈力匯聚,好像沒察覺自己睡著這件事的樣子。
何清溟頓時鬆了口氣,睡著事小,丟了面子事大,他年紀可是比這小子大,怎能沒有危機感,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睡過去呢。
但話說啊……自己這身分靈確實不太好用。
也罷。何清溟睡了一覺後神識清醒,感覺又有突破,登時潛下心來,捕捉一閃而逝的玄妙體會。
他這身分出來,只有築基境左右的修為,要對付映象獸,還遠遠不夠,要稍微提升一下。片刻後,他靜下心來,哪是“稍微提升”,居然不小心練到了築基大圓滿,道基紮實,比他當年築基時不相上下,好像因為曾經走過這段路了,再走一次,通道只會更廣,所以他不費吹灰之力就達到了期望的高度,甚至修的更全面更紮實了。
嗯,或許也是因為這裡是上古秘境,到處遺有龍息,才加快了自己的修煉速度呢。
無聊中,何清溟繼續鞏固這身的道基。像把一塊土基反覆壓縮,再繼續填充新土壤,說來簡單,對他來說,也確實簡單。然而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卻是很多人需要花費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才能做到的。
實打實的天賦,修煉譬如呼吸,即使什麼都不做,甚至都不思考,先天聖體也會自己修煉。修煉於他而言,是再本能不過的本能,突破於他而言,只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這身天賦,對於任何修士恐怕都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與天賦相應的,他身上的也有眾多麻煩的禁制,以及應該承擔的責任。
如今在天璇秘境潛修還好,修行結束後,他就要真正擔起首座的職責,傳承道旨,弘揚道法,對抗域外天魔,抗衡魔界諸敵。
到那時,他就沒有自由了。
“……”
何清溟驀地沉默,雙眸黯淡無光,望著手裡捏的靈力法訣,有些失神,像在沉思。
是啊,也就幾年,時間一到,自己就該走了。陪這蠻子修煉的時間,最多也就幾年。
在這段時間內,能夠完成那奇怪的系統任務,讓這小子喜歡上自己嗎?何清溟一向自信,但在這件事上,還是覺得一籌莫展。
他抬眸,看一眼靜坐修煉的冷峻少年,心中難免抱怨,這小子真是個木頭,就是動物、靈獸甚至是兇獸,自己這麼好心照顧,也該對自己有些好感了吧?
然而看這小子的表現,好像也就嗯……當自己是一個並肩作戰的戰友?
有點進展,但感覺方向不是太對。
何清溟想到一半,還是陷入了沮喪。他這輩子就沮喪過幾次,全在對方身上用盡了。
他開始設想,難道要、要下猛藥?比方說……色、色.誘?!
咳!只是想一下而已,何清溟自己就已經受不了,頓時滿臉漲紅,雙頰像塗上了胭脂。在他想象中,色.誘就是要嗯……脫衣服什麼的,還要搔、搔首弄姿,要做出很大犧牲!
他、他作為道宗首座,實在做不出來這種事!要是讓人知道,他這輩子都不敢出去見人了!
而剛好,景澤天睜開了眼。
在他眼裡,白衣少女袖袍遮臉、埋著腦袋,過長的銀髮落在鋪地的白布上,絲縷間流閃著星辰般的光芒。
目睹這一幕,景澤天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但仍然面色如常,打破了沉默,“你醒了嗎。”
何清溟聞言,慢慢地抬頭,銀眸從袖袍沿下慢慢露出,窺探似的,幽幽地瞅向景澤天。好小子,你果然知道我不小心睡著了。
景澤天不免緊張,有點擔心這個人發覺了什麼。對方睡著後,他只是扶對方睡下而已,什麼都沒做。出了惡土後,他一直在學習人類習性,卻不可避免地因為缺少人類的正常生活經驗,不自覺地做出非人類的行為。
對待他人,他絕不會如此小心,要顧慮人不人類,或冒不冒犯的邊界,可是這個人不一樣。
少年於是強行面無表情地定著雙眸,又問道:“你怎麼了嗎。”
何清溟眸色幽深,很不滿少年的木頭表現。
怎麼了?在想色.誘你啊。
他心中猛然跳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要試著……跟這小子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