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辦，我考去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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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喜歡，可迎萬難。
那年厲恩羨17歲，她回國唸書，準備高考。
也許留過學，思想開放。
第一次見面就跟他要聯絡方式。
他給了。
有次休假回家，在小區大門碰到她，被她發現他們住同一個小區。
他休假會回來看爺爺。
那次是她高考還有30天，他特意休假回了趟家
她蹲在他家樓下磨磨蹭蹭到晚上十一點，他在庭院抽完一根菸，轉身看她。
小朋友穿著紅色帶紐扣吊帶背心，藍色破洞牛仔褲，膚如凝脂，大膽露膚，黑髮垂到鎖骨處，性感迷人。當時她正打著個哈欠，頗有些風情。
當然，大膽露膚的後果，手臂，鎖骨處被蚊子咬了不少包。
他漫不經心地移開目光，開始趕人，輕笑，“還不回去？在這喂蚊子。”
厲恩羨被咬得太多包包，一直在撓，“急什麼，我想跟你再單獨待會，再聊聊天唄。”
他進屋點了盤蚊香出來，放到她腳邊，直接在門檻坐下，“想聊什麼？”
厲恩羨愣愣看著男人凌厲輪廓，被他的細心打動，心跳都漏了一拍，而後跳到他腳邊，繼續愣愣看著他，沒回答他問題。
齊奕峰也不在意，扯過她一起坐在門檻，“不是想聊天？怎麼不說話。”
厲恩羨嘟了嘟嘴，“齊哥哥，你是不是要移防？”
這是厲恩羨晚上來他家蹭飯，聽到他跟他爺爺聊起移防的事。
那晚夜空晴朗，繁星點點，齊奕峰斜靠著門，笑了聲，“是呀，你知道什麼叫移防嗎？”
厲恩羨扁了扁嘴，“駐守的軍隊移動另一個駐防。”
齊奕峰笑了聲，“百度了？”
厲恩羨抿了抿唇，再點了點頭，“你要移去哪裡呀？”
齊奕峰舔了舔嘴角，“北城。怎麼樣，要跟著我去？”
他看向她，她看向他，兩人目光相觸，小朋友目光清澈明亮，而後露了個如釋重負般的燦爛笑容，點了點頭，“北城而已，好辦，我考去北城。”
她嘀咕句，“我還以為會去守邊防，那些地方也沒學校可以考。”
齊奕峰目光停留在她的笑容，眸色微沉，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
後來，她還真考來北城。
還是北城大學，北大。
*
*
齊奕峰坐回椅子。
袁潔菲笑道，“央視工作不保密？不怕我們聽，竊取你創意？”
厲恩羨收起手機，“等會有點事，就長話短說，反正明天也還來。”
袁潔菲打趣道，“趕去相親？”
齊奕峰不動聲色地咬了咬後槽牙。
厲恩羨沒好氣地說，“修相機，那個老師父今天才開工。”
袁潔菲意識到確實是件急事，“那你快說吧，那相機跟你命似的，順便載我一起回去。”
齊奕峰看了眼厲恩羨，模樣是有些緊張，“既然那麼趕，邊走邊說吧。”
*
春雨停了，地面被軍區大燈泛起波光粼粼。
“齊隊，你有未來一週的訓練計劃表嗎？”
齊奕峰雙手插兜，“有，但可以根據你的拍攝調整。”
厲恩羨連忙擺手，“不用，你們原本是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不用因為拍攝調整作訓計劃，也不需要。”
“明天你們幾點開始訓練？”
“5點半起床集合。”
袁潔菲震驚到剩沉默。
厲恩羨點了點頭，也沉默，但她像在思考什麼。
“明天五點半訓練場見，未來一週我跟著你們訓練，我在旁拍攝些鏡頭，最佳化完拍攝指令碼，再進行正式拍攝。”
齊奕峰低頭睨她，壓壓嘴角，“你起得來嗎？”
袁潔菲掰掰手指，低聲咕道，“你家過來一個半小時，洗簌化妝半個小時，最晚三點半得起床。”
厲恩羨調一個兩點半和一個三點的鬧鐘。
齊奕峰掃了眼，看到她原本還有12點半和一點的鬧鐘，和三點半鬧鐘。還是每日提醒。
他又沒忍住，“12點半？1點？三點半？每日提醒？”邊說邊摸出煙盒，抖根菸塞嘴裡點燃，低頭抽了口，悶在心頭，她這幾年到底過成什麼樣。
厲恩羨沒什麼語氣，“提醒自己記得下班。”
提醒自己下班？？12點半就算了，三點半？
齊奕峰抽了口，重重籲出，“關了。”
厲恩羨聽到了，但沒有關，開啟手機備忘錄敲了些字，抬頭看他，“除了注意不能外洩你們樣子，拍攝還有什麼特別注意地方嗎？”
齊奕峰伸手，“我幫你備註。”
厲恩羨將手機遞給他。
他退出備忘錄，點進時鐘，將她鬧鐘全關了，調了個8點鬧鐘，“睡醒再過來。”
他看到她日常上班起床鬧鐘是7點半。
“你到時將你拍的照片或者影片給我看一下，我幫你圈出需要注意的地方。”
袁潔菲在旁不敢吱聲，低頭玩手機，慢慢地，不經意的走到他們身後...
更後一點...
她跟在兩人身後看，這兩人出奇的般配。
路過的戰士，看到齊奕峰身邊跟著個漂亮女人，打招呼時嘴角微微上揚，齊奕峰掃了一眼過去，馬上嘴角下壓。
他看厲恩羨低頭在手機備忘錄唰唰，“看路。等會摔了。”
“摔了，你不會扶我嗎？”厲恩羨脫口而出，反應了幾秒，收起手機，抬頭看路。
她好像說錯話了。
此時一個“扶。”字落入她耳中。
走到停車場。
厲恩羨問，“元宵節你們部隊會有晚會嗎？表演節目吃吃湯圓什麼的…”
“會吃湯圓，怎麼了？”
“文工團會有表演嗎？”
“看情況吧。”
齊奕峰再問了遍怎麼了？
厲恩羨彎起眉眼，“想在部隊過個元宵節。齊隊長，可以嗎？”
*
厲恩羨趕在老師父拉下閘門前十五秒衝進去店裡。
老師父仔細檢查相機，“小妹妹，你這個相機型號太老了，你先放我這，我看能不能找到配件。”
厲恩羨萬分感謝，留下她的聯絡方式。
*
袁潔菲年前跟男朋友吵架分手，是她第8個還是第9個前任，厲恩羨都記不清了。
生日不用談戀愛，去厲恩羨家叫外賣。
燒烤小龍蝦啤酒..
厲恩羨家裝修是慵懶復古的法式，傢俱是暮氣沉沉的中式。
當時她畢業後要留在北城，她母親蘇漁看中這套房子是通勤方便，小區離央視步行十分鐘。裝修是按她母親喜歡來，傢俱是她在舊傢俱市場或者出差拍攝一件件淘回來。
袁潔菲喜歡跟厲恩羨待一塊，厲恩羨是她的創作靈感，她好幾本賣出版權的小說主角原型都是厲恩羨。
她長了古典美人臉，有靈氣也有乾淨獨特的氣質，柔而不弱。
她的思想態度比外貌更有魅力，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她的那種豁達，無法言語的舒服。
只有袁潔菲知道活得隨性自由的厲恩羨也有個過不去的坎，死心塌地等了個男人，一等就是五年。
今天她終於見到這個男人。
袁潔菲喝了幾杯酒，靜靜看了厲恩羨好一會。
厲恩羨盤腿在餐桌用電腦理部隊元宵晚會的拍攝思路，還有節目安排...
她認真思考著要弄怎麼樣的元宵晚會呢。刷著影片找靈感...
袁潔菲忍不住開始八卦，“沒想到讓你等了五年的男人居然是齊隊，今天久別重逢怎麼樣？”
厲恩羨咬著筆頭，老實道，“心跳加速，腦海蹦了很多問題，但不知道問什麼就不問了，就裝酷唄。”
他的態度也不像還喜歡她。
袁潔菲回憶下今天兩人的交流，還是再觀察幾天吧。
不過，齊隊直接把她鬧鐘關了就這舉動，這兩人....遲早和好，又有題材可寫。
「女主苦苦等待五年，工作的機緣巧合重逢...男主見面就把她鬧鐘關掉，讓她睡到自然醒再找他...」
厲恩羨突然想到一件事，“菲菲，我這個月還接了檔綜藝。”
“你做綜藝？那不得爆火。”
“你先問我是什麼綜藝。被高主任拿刀架在脖子上接的。”
厲恩羨除了拒絕高主任的相親安排，一直工作拼搏，還會有工作是要架在脖子上接？
袁潔菲腦海閃過無數想法，最後繫結一個，“？？？戀綜？”
厲恩羨露個很假的微笑，點點頭。
袁潔菲捧腹大笑，“你這母胎SOlO25年的人做戀綜？”
厲恩羨瞟了她一眼，“怎麼都有一次接吻經驗。”
“你們純親？”袁潔菲繼續回到正題八卦。
“我摸了他腹肌，他摸了我背？扣住我後腦勺，揉了揉我耳垂。”
袁潔菲翻了個白眼，“就這？捏這了嗎？摸吧，不捏，齊隊看得很正直，就是脾氣臭點，我好幾次見他訓兵訓可狠了。”
袁潔菲捏了捏自己的，真誠問完又在碎碎念會議她印象中的齊隊...
厲恩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搖頭，“沒。純親。”
“這麼純潔？”
“他大你幾歲？”
“5歲。”
袁潔菲倒滿厲恩羨酒杯。
“你還喜歡他嗎？”
厲恩羨毫不猶豫地點頭。
原來17歲喜歡的人到了25歲依然會一直喜歡。
“再見面，還想嫁給他？”
厲恩羨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就喜歡他。
當時他才是名小戰士，還不是現在的齊隊。這些年比他優秀的男數不盡數，但她只想嫁給他，在她心裡他就是最優秀。
即使幾年不見，今天再見，還是那種特別喜歡的感覺。
今晚有一刻，他真已成家，她就孤獨終老唄。
聽到他還單身...
風乍起再吹皺她那一江春水
“想。”
想呀。
以前想，現在也想。
就沒變過。
“那和好？”
厲恩羨想起些什麼，有點喪氣，“以前我確定他喜歡我，所以我先表白，我先戳破那層關係，先向他低頭服軟，甚至為他做盡任何事，現在，誰知道呢。”
誰知道五年了。
齊奕峰還喜歡厲恩羨嗎？
她不確定，
那年為什麼沒死卻沒找她？
“我不想再主動低頭服軟。”
“假如他也不主動，你們就錯過了。你願意錯過嗎？”
“不願意。”厲恩羨毫不猶豫回答。
“他不主動，不就代表他不喜歡我。他是我剛剛好的溫度，流向我，形成風。我在他那是股熱浪，曬到他了。”
袁潔菲不再追問什麼，等等看唄。
給她倒滿酒，“姐妹，懂你！幹！”
「至今為止，風還是說起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