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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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論了一番細節之後，雙方愉快的分別了。
為了防止沙皮再次到處亂跑，萬大給他帶走了。
剩下秦易和貓仔各自回家，雙方打了個招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貓仔此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看似表面平靜，內心宛如驚濤駭浪一般。
剛才他強忍著鎮定自己的情緒，默默隱藏在角落裡偷聽完了整個計劃。
之前還以為這夥人不過是普通的劫匪，結果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劫匪了！
必須要立刻通知自己的上級，決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但是現場的情況讓他乾著急也沒有辦法，這個年代沒有行動式的通訊手段。
日常聯絡靠座機、BB機，昂貴奢侈一點的就是手提大哥大了。
面對這種情況，貓仔急得牙根都咬碎了。
這個年代的臥底最大的不便就是通訊問題了，尤其是混入大圈幫的臥底。
一開始他們排擠你，不信任你，多番考察你，這個過程可能長達數年。
透過考察之後才會帶你去見，還要搜身矇眼，見面地點可能還是隨機選的。
接納你之後，在行動結束之前都處於軟禁狀態，隔絕你與外界通訊。
這就讓很多臥底有力也使不上，即使知道資訊也傳遞不出來。
貓仔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行蹤，特意繞了幾圈，找到一處公用電話亭。
“李sir，我是貓仔。”貓仔深吸了一口氣，“我有重要的情況向你彙報。”
“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我當時受傷了，他們行動根本就沒有帶我去！”
“我的檔案？！什麼叫找不到了？”貓仔憤怒的狠狠拍了下電話，“檔案不是應該在你哪嗎？”
“程警司調職了跟我的檔案失蹤有個屁關係啊！”
“什麼？內務部？關他們什麼事啊？”
“我是警察啊！當我是賊啊！”
“算了，總之你一定要找回我的檔案，不然我一切努力全白費了！”貓仔嘆了口氣，“我信你這一次，你要儘快。”
“我還沒有暴露，我已經和沙皮重新接上頭了！”
“我知道他是越獄出來的，他已經有了新的老大，他們有個大計劃……“
一隻手從黑暗摁住了結束通話鍵，另外一隻手拍在了貓仔的肩膀上。
貓仔心中一驚，手腳冰涼，自己暴露了？
他暗自咬牙，猛地回身就是一拳砸向身後。
不料對方比他還要快，微微一側身，依舊站到了他的背後。
緊接著腿彎上被重重踹了一腳，雙腿一軟，站立不穩的貓仔單膝跪在了地上。
左手手腕宛如被鐵鉗箍著，向後一拽，膝蓋頂在了他的後背脖頸處，將他緊緊的壓在了地上。
隨後，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怎麼？報警啊。”
是那個叫秦易或者叫王贏的傢伙！
完了！
貓仔心中一涼，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滅口。
“劉志勇！”秦易不緊不慢的說道，“警員編號24552。”
“轟！”
貓仔眼前一黑，對方為什麼連自己的警員編號都知道？
有內鬼？
“24552，你為什麼不說話？”秦易拍了拍他的腦袋。
貓仔咬著牙說道：“你想讓我說什麼？讓我承認自己是警察？”
秦易鬆開了貓仔，慢慢退後了幾步，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讓你叫阿sir，你警校教官怎麼教你的，見了長官要敬禮，懂不懂規矩？”
貓仔一下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編號23333，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警長秦易。”秦易語氣平淡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警員24552，劉志勇，你現在歸我指揮。”
貓仔懵逼了，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等著秦易。
“看什麼看，我知道你可能有點驚訝我的身份。”秦易微微一笑，“要不要我把證件拿給你啊？”
“你先別說話！”貓仔大吼了一聲，他捂著自己額頭退後了幾步。
他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亂，三觀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你怎麼可能會是警察？！”貓仔怒睜著雙眼，大聲質問道，“你明明是個悍匪，還是個悍匪老大！”
“張子豪才是老大。”秦易糾正道，“不要把團伙老大的帽子扣給我，我是無辜的。”
“你閉嘴！”貓仔深吸幾口氣，總算暫時平靜了下來。
秦易微笑的看著他，“對你來說是有點難以接受，不過西九龍總區黃炳耀總警司會證明我的身份，我隨時可以帶你去見他，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貓仔心中已經信了幾分。
秦易沒有騙他的理由，畢竟自己身份已經暴露，換做一般的悍匪就直接就地滅口了。
現在不僅沒有殺他，還叫出了自己的警員編號，這隻有內部人才知道的秘密資訊。
而且對方給出了擔保人，可以隨時驗證。
“你怎麼可能是警察呢？”貓仔還是有些懵
“我奉前O記A組警司程建仁之命，臥底潛入葉繼歡械劫集團，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秦易嘆了一口氣，“我現在轉入到了B組陸啟昌警司屬下，我這次重新臥底是為了另外一件案子。”
能說出程建仁的名字貓仔心裡已經差不多相信了秦易，“那你臥底就臥底，沒必要搞這麼大吧阿sir，搶劫金管局啊，我想都不敢想。”
“那只是為了獲取對方的信任隨口編的，你不會真的信了吧？不會吧不會吧？”秦易面無表情的看著貓仔。
被面目猙獰的悍匪上司瞪著讓貓仔心中發毛，“你說的那麼真，我不可能不信啊。”
“而且操作性很高，張子豪萬一真去搶了怎麼辦？”
“為了獲得信任自然是編的越真越好。”秦易冷冷的掃了貓仔一眼，“再說你不會真以為我會讓張子豪他們拿到那筆錢吧？”
貓仔楞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警員24552！”
貓仔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
“為了成功臥底，同時避免罪案發生，從現在起你歸屬我的指揮，同時和你之前的上司切斷聯絡。”秦易拍了拍貓仔的肩膀，“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出了問題有上司頂著，不會讓你一個普通警員扛的。”
“thankyou，sir！”
“對了，告訴你一聲，萬大也是自己人，他臥底11年了，資格比你老多了。”秦易隨口說道，“你沒事多向大大哥學習一下，別老毛毛躁躁的。”
貓仔愣住了，下意識的問道：“那沙皮呢？”
“沙皮不是。”
“咱們一群警察裡混入一個賊真的沒問題嗎？”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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