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專案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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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易衝入廢棄汽車修理廠的時候，裡邊已經湧入了很多警察。
飛虎隊正在撤出，交給軍裝警員清理現場。
鑑證組的人帶著各種儀器裝置是第二批，他們立刻開始了工作，拍照、採集指紋、腳印等。
秦易和方之為、梁志雄是最後走進修理廠的，這裡的修理車間已經被改造成一個印刷車間。
空地上擺放著一臺印刷機，機器旁邊散落著幾張大版的半成品偽鈔。
而在修理廠的一角，堆積著一大堆潔白的紙張，還有幾桶五顏六色的油墨擺放在貨架上。
方之為擦了擦鬢角的汗珠，低聲在梁志雄耳邊說了幾句。
梁志雄點了點頭，馬上衝到角落裡，檢查起那些紙張和油墨。
秦易眯著眼睛掃過一個個角落，從現場遺留的物品來看這裡曾經有七八個人生活過。
凌亂的床鋪，隨意丟棄的泡麵，還有半盒香菸。
看起來這些人走的很匆忙，沒有打掃這些痕跡。
他摸一下泡麵，已經涼透了，說明這些人走了很長時間。
這說明他們時間應該足夠，為什麼沒有打掃？
太不專業了！
秦易忽然注意到印刷車間的角落，那些地上遺留的一些灰塵痕跡。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堆積了一段時間，一個個方塊乾乾淨淨，四周一圈有淡淡的灰塵堆積。
有東西被搬走了！
秦易馬上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些人沒有打掃現場，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東西要運走。
就在秦易思索的時候，旁邊一個警察嘆了口氣，“這兩寶島來的印刷技師真慘。”
秦易微微一皺眉頭，走了過去，“師兄，已經確認死者身份了嗎？”
那個警察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兩本護照遞給秦易，“在兩個人身上發現的，都是背部中槍，最後腦袋上被補了一槍，辛虧是打的後腦，不然臉都認不出來了。”
死的兩個人技師，那還有至少三個劫匪沒下落。
就好比路演都做完了，券商也都談好了，就等敲鐘了。
結果證監會說上市推遲了。
專案做成這個樣子投資人肯定會不滿啊。
當然最不爽的是秦易啊，褲子都脫了，結果就這？
打窩用了三斤糧食，結果空軍了，你讓釣魚吧老哥怎麼看他？
秦易把護照遞還回去，轉頭看向金管局的兩個人，在角落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剛走過去準備檢視一下那堆紙，忽然方之為警惕的看向秦易，伸手攔住他：“對不起，警官，這些東西屬於機密敏感物資，你不能接近。”
秦易眉頭一皺，“方處長，這是案發現場，我們是警察唉，難懂我連勘查現場的權力都沒有嗎？”
“別的東西你可以看，但是這些紙和油墨還有那臺印刷機，都屬於高度敏感物資，按照規定歸屬我們金管局管轄。”方處長板著臉，面色嚴肅的說道，“所以，除了我們之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觸碰。”
秦易微笑的攤開雙手，慢慢退後，“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看了。”
不光是他，旁邊鑑證組的人也被攔住了。
鑑證組的人很激動，大聲吵嚷起來，“喂，你不要妨礙我的工作，金管局了不起啊。”
“金管局就是了不起，你第一天上班啊！”方之為大聲的說道，“要是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你的上司來跟我說，你還不夠資格！”
“你說什麼！”
“吵什麼！”黃炳耀走了進來，面色嚴肅的訓斥道，“這裡是案發現場，不是菜市場！”
“你，去做事。”黃炳耀看了鑑證組一眼，然後轉向了方之為，“方處長，我希望你明白，這裡是案發現場，是我的地盤。你不讓我的人做事，你什麼意思？還想不想破案了？”
“這批紙和油墨還有印刷機都是高度敏感物資，受金管局管控，沒有我們的同意誰也不能碰這些東西。”方之為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
黃炳耀眯起了眼睛，“那我怎麼才能讓你同意我的人接觸這些東西呢，方處長。”
“這要問過我的上司才能回答你。”
“那我們怎麼破案！”黃炳耀慢慢走到了方之為面前，極具壓迫感的盯著對方。
“那是你們的事。”方之為深吸一口氣，“而且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
“恭喜你黃警司，你破壞了一個偽鈔大案，現在這個案子結束了，所有的檔案資料和物證可以移交給我們金管局了。“
“你說什麼？！”黃炳耀慢慢揚起了手刀，眼鏡後邊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氣。
方之為嚇得後退了幾步，但是依舊咬著牙說道，“黃警司，你要有什麼問題可以讓你的上司跟我的上司投訴，不過我想這個時候我們局長應該在和你們一哥通電話，你很快就會接到通知。”
話音剛落，一個高階督察走了進來，“黃sir，一哥找你。”
黃炳耀手掌微微顫抖，眼睛死死盯著方之為，手刀高高揚起。
旁邊的人看見這一幕大吃一驚，連忙撲過來死死抱住黃炳耀的手，“黃警司，冷靜啊！”
“一哥在等你回話呢，黃警司，別這樣別這樣！”
黃炳耀冷哼一聲，掙脫開其他人，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兩分鐘，黃炳耀轉了回來，臉色鐵青，“你金管局大嗮！現在正式通知你方處長，你和你的人帶著這些東西趕緊給我滾！十分鐘之後我再看見你們的人，我夾爆他的狗頭！”
對於這種局面，所有奔波辛勞了一夜的警察都覺得心中憋悶，但又無可奈何。
畢竟，那是金管局啊。
此時秦易更是被氣笑了，結案了？
我費了這麼大勁，搞了這麼大的事，你金管局一句輕飄飄結案就完了？
最大投資人撤資了，專案就這麼黃了！
眼看就要敲鐘上市了，你讓我退市？？！
縱使憤怒又如何，黃炳耀都沒轍了，大傢什麼也做不了。
眼睜睜的看著金管局派人拉走了現場的證物。
事情到此，大家都有些意興闌珊，回到警局開會都沒心思。
驃叔講了幾句，安慰了大家一下，隨後便解散了。
秦易一路陰著臉回到了公共屋邨的家中，鎖好門後坐在桌子前默默發呆。
忍一時越想越氣，他伸手拽過一張紙，拿起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金管局是吧！
牛比是吧！
你給爺等著，看爺給你整個狠活！
是我悍匪秦易拎不動槍了，還是你金管局飄了。
一直寫到半夜，秦易悄悄出門，找到一個公共電話打了過去。
“喂，萬大，你明天在紅磡警署外面等我，收拾一下，準備開工。”
……
第二天一大早，精神煥發的秦易推開了黃炳耀辦公室的門。
黃炳耀這個時候興致依舊不高，“23333，你又有什麼事啊？”
“黃sir，是關於那件偽鈔案的。”
“阿易啊，我知道你不甘心。”黃炳耀嘆了一口氣，“但是這件事就已經到此為止了，金管局上面是財政司，財政司老大親自給一哥打電話，一哥也沒有辦法。”
“黃sir，雖然案子結了，但是還有三個劫匪下落不明，而且這個偽鈔集團有多少人我們也不清楚。”秦易面色嚴肅的說道，“他們要是再次作案怎麼辦？”
“金管局不是把紙張和油墨都拉走了嗎？”黃炳耀皺起眉頭，“即使再出現假幣也不會像這次這麼嚴重吧。”
“從現場勘查的痕跡看，我懷疑金管局拉走的紙張和油墨只是這個偽鈔集團遺留的一部分，他們手裡可能還要大量的原材料。“秦易從包裡拿出一沓資料。
“黃sir，造假幣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原材料。原材料中有兩樣最難，一是紙張，二是油墨。”
“紙幣中的水印是紙張在生產過程中製成的，迎光透視時可以清晰看到有明暗紋理的圖形、人像或文字。這種紙很難仿製，如果自己製造，成本會非常高。”
“變色油墨的配方則是一個國家的核心機密，每個國家的配方都不一樣，有極高的技術要求。”
“這兩樣東西決定了假幣無法做到真鈔那樣的質量，而港島的鈔票原材料全部都是嚶國提供的，印刷是在金管局下屬的印鈔廠製造。“
“而這次發現的偽鈔，除了在印刷上有瑕疵以外，無論紙張質感、油墨、水印都和真鈔相同。”
黃炳耀皺起了眉頭，“阿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金管局中有內鬼。”秦易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批偽鈔所使用的材料可能是從金管局獲得的。”
“你說什麼？！”黃炳耀驚了。
“黃sir，金管局裡有內鬼。”秦易再次重複了一遍，“這是個機會，可以讓我們重新追查到那個偽鈔集團，而且金管局也會無話可說。”
黃炳耀瞬間秒懂，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透，他慢慢站了起來，“這事我做不了主，我要和一哥彙報一下。”
秦易在辦公室外面待了十幾分鍾，黃炳耀將他再次叫了進去。
“你的計劃是什麼？”黃炳耀忽然又擺了擺手，“算了，我不問了，你需要什麼？”
“一份豁免起訴犯罪活動令，一些臥底警員配合。“秦易慢慢的說道，“嗯，上次葉繼歡械劫集團還有個活口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