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厲恩羨躲齊奕峰躲得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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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節目組重灌震鼓，重新啟動拍攝回到部隊。
厲恩羨早上出席完一個活動再趕到部隊，她趕到會議室時，大家已經討論完的樣子，“不好意思，來晚了。”
吳導笑了笑，“沒事，隨便聊聊，你準備下，來給大家說一下接下來的拍攝安排。”
她輕輕點頭，落座到袁潔菲旁，“剛剛聊什麼了？”
袁潔菲前言不搭後語，“我是知道你去參加活動，不知道還以為你去相親，穿這麼美。”
厲恩羨大波浪，藍色暗格花紋的魚尾裙襬小禮服，長度只到大腿，一雙過膝黑色高筒靴，大長腿盡顯無疑，溫柔又酷，很難不讓人心動。
她穿上掛臂上的黑色飛行員夾克，“時間沒來得及，就沒換衣服。”
齊奕峰從她進門，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沒離開過，厲恩羨對上他目光那刻，她大方微笑一個，職業假笑得來，還帶幾分陌生。
齊奕峰這才別過臉，輕吸一口氣。
這笑得他心口像在下雨夾雪似的。
厲恩羨就重新調整的拍攝方案跟高首長申請了下，希望能額外增加鏡頭到部隊宿舍走廊和食堂。
高首長同意了。
吳導安排部隊日常生活鏡頭花絮的拍攝交給厲恩羨。
吳導再跟高首長討論這兩天能不能拍攝些高空鏡頭，酷炫點的、驚險點的，給新加入拍攝組的小年輕震震士氣。比如高空索降，讓小年輕上15米的高樓或者登上直升機站著感受下。
吳導這次挑的新血攝影師都剛畢業，很年輕，夠激情敢試敢拼，在校拍攝經驗很多，也是軍迷。吳導只想，先給點甜頭小夥子試試，希望他們能更用心更有激情拍攝。
高洋首長看了眼齊奕峰，笑了一下，“這些沒問題，繼續讓齊隊配合你們就行，他隊上都是精英，甚至可以帶他們蹦一下。”
拍攝組的小年輕眼冒星光，蠢蠢欲動。
齊奕峰看了眼厲恩羨，點頭，“明天就安排。”
高主任也在，“這次我們還有檔綜藝同時採風，是袁潔菲和厲恩羨共同編導，麻煩齊隊和陳隊也多配合，不用管她們，她兩自由活動就好。”
確實自由活動就好了呢。
最好親身談個戀愛感受下，是吧。厲恩羨想。
齊奕峰和陳禹點頭，“沒問題。”
高洋首長笑了一下，“小厲一起編導兩個節目，壓力會不會很大？”
厲恩羨笑笑，看著高主任，“工作嘛，互相輔助。”
厲恩羨跟袁潔菲溝透過，袁潔菲跟她分鏡頭去拍部隊生活鏡頭，她們跟小兵崽們聊天場景也可以試錄幾段，看看能不能用。
素材集多些，說不定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
會議結束後，
厲恩羨躲齊奕峰躲得乾脆利落。
她單純不知道怎麼跟有物件的齊奕峰相處，想到心裡憋得慌。
*
下午，他在訓練場訓練，她去跟吳導交代幾句，跑去陳禹隊裡拍花絮。
以不要幾部機取同一個畫面，她去陳隊那拍些新鮮的。
吳導同意了。
袁潔菲也不想見到江舟。
厲恩羨拍了很多花絮，好幾次還蹲下去跟正在做俯臥撐的小兵崽互動，問他們能撐多少個？累不累？一開始能撐多少個？
她衣服也還沒換，依然穿著裙子高筒靴。
小兵崽們汗滴到地上，剛滴地上沒多久就被蒸發，他們咬著牙根，一邊做俯臥撐一邊回答神仙姐姐厲導的問題，“還行，不太累。”
“你們為什麼想當兵？”
好幾個小兵崽撐著，“熱血！”
“想保家衛國！”
“帥呀！追女孩好追！”
每個小兵崽堅持做俯臥撐，努力撐穩，汗一滴滴往地上滴，也堅持著跟厲恩羨互動。
陳禹看了眼齊奕峰那邊，剛好對上他的眼神，莫名打了個抖，而且他人都快走過隊伍來了。
他再看眼自己的兵，要不他們換過來訓？
他這些兵崽也真不怕死。
光明正大撩嫂子…
是得好好管管。
下一秒，袁潔菲大聲問，“那兵崽崽你有女朋友嗎？”
全員‘喲吼～’起鬨，
全員沒幾個還撐得穩，被問的兵崽崽更是臉紅耳赤，厲恩羨愣了一下，跟著笑，“一見鍾情？”
‘哦吼～’小兵崽們繼續起鬨。
陳禹眯了眯眼睛，“全員！10圈蛙跳，跑完回來重新做兩百個俯臥撐。”
厲恩羨站起身，微微鞠躬，“抱歉！”
*
獵鷹突擊隊這邊。
全員也在做俯臥撐。
江偉濤餵了喂江舟，“你兩吵架了？”
小兵崽們，“怎麼嫂子去蛟龍那？還聊得這麼開心？”
“是跟隊長分手了嗎？所以躲得遠遠的？”
“分？不還在追嗎？”
“追不到了唄。”
“齊隊脾氣硬梆梆，追不到也正常，又兇。嫂子被欺負夠了。”
“嫂子今天穿得好漂亮呀，又性感。”
“那群傢伙肯定垂漣嫂子美色，不然怎麼被罰還這麼開心。”
“……”
一對軍靴邁到他們旁邊，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做俯臥撐太輕鬆了是吧，全給我起來，負重十公里。”
“……”
厲恩羨正拿出膠捲相機拍了些花絮，準備拍些小兵崽的蛙跳花絮。
忽然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群穿著作訓服的小兵崽背起負重跑了起來。
是齊奕峰的小兵崽們。
她看了一眼，隨即低頭，看架在三腳架的相機，開始錄跑道鏡頭。
吳導他們也挪動鏡頭。
厲恩羨餘光瞟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她走來，她扛起相機往訓練場外跑，“吳導，我去取其他空鏡花絮。”
厲恩羨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吳導點點頭說，“去吧。沒什麼事你都自由活動，需要你的時候我微信喊你。”
厲恩羨比了個Ok，離齊奕峰遠遠的擦身而過，齊奕峰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訓練場，心裡梗了一般。
她又在躲他？
而且她對他的態度明顯比之前糟糕。
中午在飯堂，剛坐到她旁邊，她三下兩口吃飽就溜走了。
他話都到嘴邊了，還沒說出口，人就跑了。
*
以為下午訓練時再找她好好解釋，好好哄哄
誰知道她直接跑過去陳禹隊。
不僅理都不理他，
還見都不見他一眼。
這厲小朋友真得能耐極了，敢直接無視他，不理他，裙子還穿這麼短，也敢在他眼皮底下撩起其他兵。
她今天的穿扮，性感又迷人，很有女人味，他都口乾舌燥，何況那群兵崽，不過厲恩羨特別有能力，能把他自認滴水不漏的自制力燒得渣都不剩。
這一週，想見她，見不著，只能抽菸，抽菸的指數再次創新高，陳禹再次調侃他，又精力過於旺盛？還是想厲恩羨了？
確實是想厲恩羨了。
還是很想很想那種。
部隊沒了她，總感覺哪裡空空的，他抽了兩口，想。
應該是心空空的。
他對她那份感情壓在心上壓太久了，整整壓了八年。
她在眼皮底下晃了幾天，就真控制不住了，想在她身上貼上他的標籤，好不容易表個白，結果被頓飯攪黃了…
前幾天是見不到也摸不著，只能吸菸。
現在是見到了，她躲得死死的，煙都解決不了，看來得直接去堵人了。
*
晚上。
厲恩羨沒去食堂，齊奕峰問了吳導才知道，她跟袁潔菲在給陳禹做採訪。
是關於她跟袁潔菲共同編導節目的採訪。
厲恩羨開啟錄音筆，開始訪問。
她問了陳禹他跟古麗是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在一起多久。
文工團來表演認識。
陳禹感覺古麗人長得好看，就處著看，之前有段時間出任務，也受了點傷，差點回不來，還以為要分手了。結果古麗依然不離不棄，那就繼續處處看吧。
合適的話，他就打結婚報告。
在一起半年了。
袁潔菲問得露骨，比如初吻什麼時候？出去約會過夜嗎？出去約會吃什麼？見家長了嗎？
陳禹倒也不含蓄，一一回答。
初吻是古麗主動，送她回到她宿舍樓下，被親了。
*
厲恩羨微微一愣，宿舍樓下？女生主動？
這是軍戀一個bUg嗎？
都得女生主動。
*
“我們軍官休假也有規定，短短一天的還不能在外面過夜，我們在一起還這麼短時間，還沒有那麼進一步發展，也沒見過家長。古麗雖然也有軍籍，是位軍人，但她屬於文職，安穩，哪個父母願意女兒嫁給一個當兵的。”
陳禹無奈笑笑地回答問題，他話鋒一轉，“厲導，你父母願意你嫁給一個當兵的嗎？”
厲恩羨怔了怔，“這採訪還得付出點隱私？”
“隨便聊聊唄。”陳禹說。
厲恩羨撅起嘴，認真思考，厲子成和蘇漁知道她為齊奕峰迴國，開頭是擔心她回國孤零零，後來她堅持也沒說什麼。再者暈倒入院，這件事他們是不知道的。
還有那次，她也差點回不來，厲子成和蘇漁更是守在床邊，一步沒離開，也沒責怪過她。上次見面，厲子成能查到她被顧靜寧推倒，自然也猜到齊奕峰也在這部隊，他也沒說什麼。
“沒談過軍戀，不知道他們同不同意。”厲恩羨回答。
就那小段，她自己都不作數。
陳禹好奇起來，“你不是齊隊前女友嗎？”
厲恩羨笑了聲，“我跟他沒談過，別亂說。”
她這幾天想得很清楚，這段感情在成年人裡什麼都不算。
她就當她單戀過齊奕峰，他們親也是她長得好看，男人嘛這麼一大美女送上去，她還記得她當時眼底下的笑意，
是的。
男人都是壞的。
包括齊奕峰。
就當她追人沒追到手唄。
“沒談過？齊隊可是認了你是他前任。”
“那我明天去部隊說，陳隊你是我前任？我也跟著耍流氓，真不小心耍到個國家分配的男朋友，穩賺不虧呢。”厲恩羨牙尖嘴利地說道。
陳禹沒轍了。
齊隊你好自為之吧，你的前任渾身是刺。
幫不了你。
*
齊奕峰站在會議室門前等厲恩羨。
袁潔菲和陳禹非常有眼色，識時務，再次不等厲恩羨反應過來，快步走了，厲恩羨準備跟著跑，直接被齊奕峰擋在面前。
這時，過九點了。
夜色沉靜，部隊格外安靜
厲恩羨安靜地看著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彎起眉眼，笑了一個，“齊隊，有事？”
不能輸。
得笑著。
斗大度。
齊奕峰雙手抄在兜底，垂眼看她，厲小朋友現在像只刺蝟似的，渾身是刺，是碰不得，也說不得，更兇不得。
得哄著。
他上一次兇她，是什麼時候？
印象中他沒兇過她，一見著人就使勁對她好，疼都來不及，句句帶哄，偶爾穿得少，他也會說她幾句，她就乖乖聽話。
在他印象中，她很聽話，也很聽他話，也很黏他。
每次見面都要黏著他，趕也趕不走。
如果他早點點破，晚上11點多還待在他家，趕都趕不走的人，應該會直接躺他床上抱著他睡了。
當初想什麼呢。
他主動點破多好。
為什麼要躲她，躲了她一肚子氣，一氣就五年，得多大怨氣。
如果有時光機就好了。
想到他自嘲一笑，他覺得他自個兒快他媽被這小朋友逼瘋，腦子罵了一遍又一遍他自己，真他媽狠起來，自己都不放過。
兩人再次安靜約莫十秒鐘。
“你躲我躲一天了。”
“我沒有。”
“沒有？直接跑去陳禹隊拍攝？”
她抬頭看他一眼對上他的眼神，男人正低頭看她，笑了一個，“齊隊想多了。”
她眼睛烏黑清亮，假笑時，彎起月牙，有種說不出的氣場…讓齊奕峰有點心梗般。
他舔了舔嘴角，低笑問，“裙子穿這麼短？”
“鞋子穿著也高。”說完，繞過齊奕峰想走。
齊奕峰往邊上跨一步，擋住她，“明天不準這樣穿。”
“為什麼？”厲恩羨低頭，看著軍靴，她的靴跟他的，看著挺般配。
“明天直升機降，風大。”
厲恩羨頓了一下，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微微點頭，“好！謝謝齊隊。”
齊奕峰舔了舔嘴角，“你不用跟我說這個。”
“嗯？說哪個？”厲恩羨嗓音變得軟糯，越過齊奕峰往前走。
齊奕峰被她突如其來的軟，怔了下，忘記繼續擋，跟上去，“不用跟我說謝謝。”
厲恩羨也不想跟他待一塊兒，見到他心就開始疼。
厲恩羨清醒點
人家可是有一名軍醫守護著呢。
“厲恩羨，你是為那晚飯局的事生氣嗎？”
“沒有。”生氣？是生病，從此再得單相思之病。
她神色淡淡目視前方，齊奕峰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得生氣，說實話，他現在真得不太瞭解她，以前她還小，許多情緒擋不住，一看就明白。
不明白的時候，問一下就說了。
比如她20歲生日那天，多陪會，也就說了。
而她現在不是躲他，就大多數都是神色淡淡，或者職業假笑。
“沒有？”
“嗯。沒有，齊隊別多想了。”厲恩羨微微一笑，接了句。波瀾不驚地微微點頭，手放背後，踢著腳步走。
“真沒有？”齊奕峰探究似的緊盯著她的表情變化，也不管她有沒有，壓低聲開始解釋，“我跟顧靜寧沒有什麼，以前她爸給我做過手術，現在她給隊裡檢查，就這樣，沒別的。我也不知道那晚為什麼她爸會這麼說，但我也解釋清楚，我跟她只能是普通朋友。”
厲恩羨淡淡哦了一聲，內心深處卻掀起一場風浪，是激動也是開心的，奏著輕快的交響曲。
“嗯？”齊奕峰看她反應平平，真不是為這個生氣？
已經走到厲恩羨宿舍，她微微鞠躬，“齊隊，謝謝你送我回來，早點休息。”
他微微擰眉，“都說不用跟我說這個。也不用對我那麼客氣。”
人已經開門進宿舍了。
她扭頭說，“接下來工作還是得齊隊多多指教，得禮貌點。”
然後對他笑了一個，
輕輕一聲‘砰’—
清脆利落地關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