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向聖光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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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用威迫利誘的方式，向豪豬騎士在內的幾個小領主要了三百個民兵。
不是心甘情願，但他們也沒得選。
不然這十個聖武士發起瘋來，可以將他們所有人全部砍死，然後再從容離開。
別跟繁星說什麼仁慈和規則，黑騎士在有必要的時候是最不講規則的，不然萊恩帝國只靠那些猶如苦修士和聖人聖武士怎麼能打下這麼大的疆土。
豪豬騎士頗為心痛地送出了八十人，雖然繁星給了不少錢，但領地的運轉光靠現金不行，最重要還是人口。一場大戰已經死了不少人，現在又送出幾十個青壯，豪豬騎士都要為明年的耕種擔憂了。
就當這些人已經死了，畢竟是去跟那個恐怖的巫妖戰鬥，或許他們只能作為炮灰去消耗那個巫妖的魔力。
在創世神的某種特殊愛好下，這片大陸上絕大部分情況都是個人偉力高於群體的力量。
廣為流傳的那些都是英雄史詩，而不是什麼人民團結獲取勝利的故事。
所以在許多高階戰爭裡面，小兵的作用微乎其微，大部分情況下只能充當氣氛組或者強者爆種前的鋪墊佈景。
在上一次的巫妖討伐戰裡面，各個領地民兵的下場就很好地證明了這個說法。
但萊恩帝國卻有些不太一樣。
得益於開國皇帝留下來的傳統，他們將人類的利益放在極高的位置，幾乎要跟他們的信仰等同。而萊恩帝國人口數億，總不能靠少數的強者保護這麼多凡人。
如何讓普通的人類也能發揮出作用，這是歷代萊恩人都在思考的問題。
不同的文化傳統會造就不一樣的社會文明，在別人都拼命了思考如何給個體升級的時候，萊恩帝國已經開發出一種能讓平民也能威脅到強者的手段。
繁星騎著天界戰馬，站在這群面黃肌瘦的民兵面前。
給人是真的給了，雖然年紀都不大，但各個領主選的都是最瘦弱的那些，甚至還有用農奴來充數的。
繁星倒也不介意，因為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民兵在他看來跟食不果腹的農奴也沒多少區別。
活力光環展開，讓這些苦難之人感覺到難得的舒適。
繁星騎著天界戰馬，在人群外緩步繞行，邊走邊說：“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這次我向各個領主將你們買下來，是為了對付那個巫妖，就是你們之前遇到過，然後徹底慘敗在他手上的可怕亡靈。”
提起那令人絕望的場景，不少人雙腿發軟，要不是有活力光環的加持，他們早就跪下了。
“很好，看來不用我浪費時間給你們解釋亡靈的可怕。但你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你們這一輩子的經歷裡面，早一點晚一點的死亡又有什麼不同呢？繁重的勞作，長久的飢餓，每天不斷重複的痛苦，伱們跟牲畜並沒有多少區別。
“你們從未作為一個真正的人類生活過，你們的人生毫無意義，對這片大陸來說，你們連耕田的面積都比不上一頭牛。”
繁星的話彷彿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不是毒打也不是咒罵，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早已麻木的他們充滿了怒火。
但他們只是緊閉嘴巴，低著頭顱，不敢用那憤怒的眼神望向繁星。
“保持你們的憤怒，我的同胞們，人類不應該這樣活著。而今天，我給予你們的就是重新成為人類的機會。只要你們能夠在戰爭中活下來，你們就可以成為萊恩帝國的公民，我以聖光之名做出承諾，你們將會獲得屬於自己的土地，屬於自己的房子，還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頭，望向了這位沐浴著聖光的聖武士。
別的貴族說什麼給土地給房子，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但聖武士剛才是指著聖光發誓啊！
怎麼判斷一個黑騎士有沒有撒謊，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質問他：“你敢不敢向聖光發誓？！”
當然，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讓黑騎士直接使用至聖斬。
而繁星剛才清清楚楚地向聖光發誓了，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真的！
看到這群苦難之人發光的眼神，繁星終於露出笑容，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他們心裡生出希望，就可以為他提供助力。
而繁星也沒有撒謊，聖武士向聖光發誓不敢有半點虛假，不然神罰會馬上降臨。
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存活，那繁星一定會將他們帶回萊恩帝國，給予他們承諾的土地。
繁星再次開口說：“現在，所有人跟我進城，你們必須要先吃飽，然後好好休息。”
人群之中，一個瘦弱的少年站起來，激動地說：“休息？聖武士老爺，難道我們不是應該開始訓練嗎？我們就這樣上戰場，不也是拖累嗎？”
繁星意外地看了這個少年一眼，雖然這群人的情緒已經受到他的影響，但竟然有人敢對自己表達出反對意見，這份勇氣可不簡單。
繁星問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傑羅尼莫。”
少年念出了一個讀音非常拗口的名字，不像是常見的人類姓名。
繁星迴憶了一下，驚訝地說：“魔龍統治時期的名字……你是前文明的遺民？”
在萊恩帝國立國之前，大陸被殘暴的魔龍所統治，最終是萊恩帝國的開國皇帝斬殺了魔龍，驅逐了所有龍族，讓各個種族得以解放。
而魔龍的屍體也被製造成萊恩帝國的鎮國神器。
由於魔龍統治時期的社會與人文環境跟現在的九大王國截然不同，所以魔龍統治時期偶爾也會被人稱呼為前文明。
雖然說那個時代的人類活得很慘，但還是有極少部分人類分支懷念以巨龍為尊的時代，保持著那個時代的許多文化。例如對巨龍的崇拜和祭祀，例如龍語和龍族文字等等。
這個少年的名字發音就帶有些許龍語的語調，繁星這種博學的聖武士一聽就能分辨出來。
或許因為是戰勝國的原因，萊恩帝國對這些前文明的遺民都是採取包容的態度，畢竟巨龍都被趕走了，都是人類同胞，遲早也會被同化的。
千年下來，這些龍族遺民的數量確實是越來越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一個。
然而，當繁星仔細詢問傑羅尼莫的出身，卻發現這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麼龍族，父母除了留下這個名字之外，也沒教他任何與龍相關的知識。
至於傑羅尼莫的疑問，繁星解釋說：“我學會的第一句話是讚美聖光，從七歲開始接受嚴格的訓練，直到如今已經二十年，才算是正式成為一個聖武士。你們想在短短几天之內就脫胎換骨，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們去當炮灰的，聽從我的命令，我會讓你們在戰場上發揮出應有的價值。”
繁星親切地將傑羅尼莫抱到自己的坐騎上，帶著這個少年和一群剛剛有了希望的農奴朝著鍊金之城走去。
此時，遠處的一團厚雲飄過，投下的陰影讓繁星抬起了頭。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都不太好，總是有著厚厚的烏雲，讓繁星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也正因為這種不好的預感，繁星才不斷提醒自己，必須要更加謹慎，更加準備周全。
不過今天的收穫應該足夠了，這三百人將會成為他最強的底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