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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想著,也就順口說了出來
“不錯,做個褥子鋪著肯定舒服,這幾天睡大炕硌的我渾身疼!”
這話一出,劉家兄弟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看她,又看看簫毅。
謝玉姝也奇怪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簫毅忙道
“沒問題,女子本就怕涼,做個褥子正好!”
劉家兄弟臉上一陣扭曲
“妹子,這虎皮很是值些錢!賣了買幾畝地才是根本,要不你們一家四口,就院子裡這屁大塊地,一年到頭吃什麼!咱莊戶人家,有地才有倚仗!”
謝玉姝這才明白,這哥倆是嫌她敗家了,不在意的擺了下手道
“不用賣這虎皮,我踩了幾樣藥,賣了能換幾畝地了!再說,簫毅腿腳不好,種不了多少地,買個兩三畝夠種了!也夠吃了!”
“種不了可以僱人種啊!再不濟,到時候我們兄弟來幫把手!總歸有地在手裡,心裡才仗義!”
劉家兄弟見謝玉姝不聽有些著急,謝玉姝知道這兩兄弟是真的為自己好,於是解釋道
“劉家三哥四哥,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們好,可是你們也知道,我公公婆婆,簫毅他爹孃,偏心偏到胳肢窩,先前簫毅有十畝地來著,不都讓她們要過去給老四了嗎?
你覺得我買多了地能留得住,還不是給別人做嫁衣!買個三畝五畝的夠我們吃就得了!”
“這、唉!這還真是,咱們再厲害,還真拿個老太婆沒辦法!那就隨你吧!”
謝玉姝也不是拿她們沒辦法,只不過圖清淨罷了!
況且,比起種地,她更願意行醫!
“對了,除了送皮子,大哥還讓我問問,我們打算後日去晉陽城一趟,把從山裡的東西賣了換錢!再買些米糧!
整個太安府都大旱,想把東西賣個高價,再買一些平價糧食也只能去臨府的晉陽城了!那是離太安府最近的城!如果那也不成,就還得往南走!你們去不去?”
“去!”
謝玉姝沒有半點猶豫的應道。
簫毅想阻止,但想到現在的狀況不去換些糧食,怎麼熬過這個冬天!只得改口說道
“此去一路,少不得遇上災民,甚至土匪強盜,雖然下了雨,糧食依然沒著落!一定多去些人,帶上防身的武器,以防萬一!”
“我爹和大哥也這麼說,所以才叫我們兄弟出來聯絡人!我們還要去別家走走知會一聲,對了,你問問謝家大叔和天琪兄弟他們去不去,最好一起,大家有個照應!”
“行,一會我就回去問問!哪集合?”
“後日清早,卯時一刻,行程大約七八天,來回估計得二十天!帶上吃的和水!還有防身的東西!”
“行!”
劉家兄弟走後,簫毅有些訥訥開口
“我爹孃的事,你受委屈了!”
“你爹孃?偏心你四弟的事?
我有什麼委屈的!
她們又不是我爹孃,我也不圖他們那點東西!要委屈也是你委屈!畢竟他們不喜歡的是你!沒有你,我跟她們有毛關係!”
簫毅先是詫異,而後低落的道
“我也不圖他們什麼!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察覺到簫毅情緒低落,謝玉姝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話有些刻薄了!
但她說的本就是事實,也不想說什麼道歉,就轉移了話題
“我回家一趟,問問我爹去不去晉陽,你去告訴你大哥他們吧!
對了,先把我的虎皮放好,要是被人拿去,我找你算賬!”
“放心,我不想讓人拿的東西,沒人能拿走!”
簫毅說完接過虎皮回屋了,謝玉姝割了快蜂巢放揹簍裡揹著回了謝家村!
憑著記憶找到了原主家,還沒進大門就聽到了一聲聲斥責尖利的傳了出來
“怪道寡婦沒個規矩!
教出來的賤丫頭也是這個德行!
毆打長姐,以下犯上,還敢搶走我們玉嬌的水,又反咬一口,心思歹毒的東西,按族規就該被打死!
你們兩個也是,沒爹教養的東西,養出來的崽子也不知禮數!丟盡了我謝家人的臉!”
本想進屋的謝玉姝頓在門外,這是族長夫人,原主那個經常呵斥她們一家子的大奶奶馬氏!
謝玉嬌剛要推門,就又有人開口
“就是!你們也別怪我娘訓斥,實在是你們太不像樣了,謝玉姝欺負玉嬌不算,謝寶田和謝寶樹你們兩個做叔叔的也如此狠毒!那麼熱的天,玉嬌在山裡熱的都發暈了,找你們要口水喝你們都不給,玉嬌可是你們的親侄女!你們可真下的去眼啊!嗚嗚嗚……”
這是謝玉嬌的娘朱氏
“唉!是我對不住祖宗啊!老二走了,我沒能教好他的孩子們啊!是我的錯!幾位叔公,我回頭自己去祠堂罰跪。
但是,這幾個人不能不管,現在就如此心狠手辣,不顧手足之情,再不管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就按族規,謝寶田謝寶樹各打二十個板子!陸氏教女無方,掌嘴二十!”
這是族長謝大富
這大富說完,屋裡頓時沒了聲音,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聽朱氏說道
“爹,各位叔公,男人的事我管不著,這族裡女人犯錯,向來是由我執行責罰的!
陸氏雖然有錯,到底是個女人,面皮薄,就不拖去祠堂了吧!我作為她堂嫂,也不忍心她出去讓人看笑話,就在這打了吧!”
得了馬氏的眼神,朱氏擼起袖子拽過陸氏就狠狠的照著臉上扇了下去!啪的一聲,陸氏嘴角就見了血!
朱氏本就氣她們敢欺負自己閨女,可算抓住陸氏了,使勁全力又連著打了起來!
“娘!
孩子她娘!”
謝玉姝原本想看看族長一家子到底有多無恥,沒想到朱氏這麼混不吝,說話就動上手了!當即一腳踹開了房門!
院裡的人被震的一愣!都望向了大門口!
謝玉姝也看清了院裡的情形,她娘陸氏被打倒在地上,他爹和哥哥弟弟都圍在身邊拽著朱氏!她奶奶和二叔一家在謝大富下首垂頭站著,擔憂的看著陸氏一副要求情的樣子。
而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謝大富和馬氏並幾個族老,老神在在的坐在院子中間,身後站著各自的兒孫,媳婦們,陣仗可比縣太爺審案氣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