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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圓又呆住了。
太羞人了。
多半會有身體的接觸。
陳圓圓紅著臉說道：“以後再說，現在還能忍受，等我受不了了再找老師幫忙。”
提到幫忙的時候，陳圓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潘小閒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陳圓圓當真了，心裡熱切了，期待了起來。
這次的危機總算是有了解決的辦法。
潘小閒準備等到萬字春蘭這件事過後，想辦法讓張熙鳳幫忙查一查耿雲臺的底細，一定要報復回去。
耿雲臺已經得知了訊息，知道了柳如是和萬妃子的交易，急匆匆趕往了西廠汪公公的衙門。
汪公公滿意了：“你這回做的不錯，藉助小人物潘小閒終於把萬妃子手裡的萬字春蘭騙了出來。”
耿雲臺聽到了汪公公誇獎，臉色大喜：“多虧了汪公公神機妙算，下官的這點小手段算不了什麼，全都仰仗汪公公有福氣。”
“呵呵。”
汪公公被這句馬屁拍得很舒服，大笑了起來，只不過大笑的聲音很尖細，模樣也很變態。
汪公公淫笑道：“柳如是這回跑不出雜家的手心了，乾兒子最近上供了象牙做的一根角先生，這回要讓柳如是嚐嚐厲害。”
耿雲臺不寒而慄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象牙太粗了。
底下的乾兒子知道汪公公喜好，不會打磨成普通男人的形狀，只會打造成越粗越好的角先生。
耿雲臺去過京城的象房，參觀過大象，冷汗都冒出來了：“象牙做的角先生折騰柳如是，還不得把她折磨死。”
耿雲臺面對變態的汪公公，心裡越發的畏懼了，乾笑了兩聲說道：“要不要提前派人通知陳圓圓一聲，她也不能進入後山了，想要拿走萬字春蘭，只能經過守門的太監。”
汪公公反問了一句：“咱家讓你找的能工巧匠，找到了嗎。”
沒有得到回答，一定是早就安排好了。
耿雲臺不敢再問了，急忙說道：“已經安排人找到了擅長製作紙花的能工巧匠，這名工匠用紙製作出來的萬字春蘭完全可以以假亂真，我這就抱過來一盆給您看一眼。”
汪公公閉目養神了：“快去快回。”
耿雲臺從金陵的西廠衙門走出來，後背溼透了，全都是冷汗。
汪公公活脫脫一個變態，還是變態中的變態，腦子都有點不正常了。
耿雲臺矮身走進了官轎，催促道：“快回家。”
幾名轎伕不明白老爺為什麼著急，還是鉚足了勁抬著轎子，跑著回去了。
行人看著跑回去的官轎，還以為家裡死人了。
耿雲臺用力抱著紙做的萬字春蘭，暗暗慶幸：“好在提前把事情辦好了，如果拖拖拉拉沒辦好，汪公公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耿雲臺想到這裡，不敢繼續往下面想了，打了一個冷顫。
耿雲臺再次走進了西廠衙門，雙手捧著紙做的萬字春蘭，舉在了頭頂。
汪公公仔細觀察了起來，以他挑剔的眼光，幾乎把眼睛湊到萬字春蘭上，還是看不出這是一盆紙做的假花。
汪公公徹底滿意了：“不用太刻意派人去通知陳圓圓，免得打草驚蛇，也剛好讓柳如是放鬆警惕。”
耿雲臺趕緊拍馬屁：“高！實在是高！還是汪公公考慮的周全。”
汪公公看到耿雲臺高舉著花盆的雙手累的顫抖了，示意旁邊的太監把花盆抱走了，指了指椅子說道：“這件事辦得很好，坐下吧。”
耿雲臺感恩戴德的說道：“多謝汪公公賜座。”
只是讓他坐下，發自肺腑的出現了感激情緒。
耿雲臺徹底放心了，獲得了汪公公真正的認可。
耿雲臺繼續拍馬屁：“太監從萬妃子手裡拿走萬字春蘭交給陳圓圓以前，只要來個狸貓換太子，用假的換走了真的，柳如是不僅要完蛋了，汪公公還能獲得太后的獎賞，到那個時候柳如是隻能成為汪公公手裡的玩物了。”
汪公公似乎已經看到柳如是被折磨的那一幕，又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耿雲臺心裡一哆嗦，趁熱打鐵的說道：“您看……什麼時候安排我成為女學堂講師。”
做官只會往上爬。
耿雲臺自降品級，放棄正八品的教授，也要去做一個從八品的講師。
一個上司，主動變成了下屬。
汪公公聽到耿雲臺的請求，廢了很大的功夫，甚至不惜摔碎了龍字春蘭。
只為了這一個請求。
汪公公覺得很合理，因為女學堂唯一男官員的身份過於珍貴了。
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替代潘小閒，成為女學堂裡唯一的男人。
汪公公給出了承諾：“你放心，等到一個月後假花換走了真花，搶走女學堂的講師就很簡單了。”
耿雲臺放心了：“咱們這次的計劃天衣無縫，西廠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多，更別說是其他人了，汪公公肯定可以鬥倒了柳如是。”
汪公公篤定了柳如是隻會成為玩物，原因就在這裡。
張鳳儀和柳如是的關係不一般，訊息也很靈通，絕對打聽不到西廠內部的訊息。
東廠都打聽不到，何況是張鳳儀手底下的那群捕快。
柳如是隻能等著淪為玩物了。
汪公公反倒是笑了：“雜家倒是挺希望有人知道了假花換真花的陰謀。”
耿雲臺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西廠是宮裡的耳目，誰要是敢打聽西廠的訊息，冒犯了宮裡最不能觸碰的隱私，別說是柳如是了，換成一位王爺都只有死路一條。”
官場鬥爭激烈。
越往上走，越是鬥爭的殘酷。
汪公公和耿雲臺商量計劃的時候，始終沒有提到潘小閒，也不會提到一個螞蟻般的小人物。
潘小閒只不過是權力鬥爭下的炮灰。
耿雲臺迫不及待想要成為女學堂講師，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官場的鉤心鬥角太讓人心累了，國子監也不例外，時刻擔心被人踩下去。
官場上不踩別人，就會被別人踩。
只有潘小閒所在的女學堂，唯一一處淨土了。
還能獲得宮裡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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