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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閒把事情辦好了，接下來的幾天裡，情緒始終都是緊張又期待。
中午吃飯的時候，潘小閒又聽到同僚的閒聊了。
“金陵國子監今年招收的學生已經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誰有機會升官了。”
“國子監原來的學堂基本上都滿了，今年又擴招了幾個學堂，每個學堂都需要一名助教，多出了好幾個正九品的官職。”
“你們給上面送禮了嗎，我聽說助教的位置已經賣到了一千兩。”
潘小閒聽到一千兩的數字，直呼有錢人真多，為了一個助教的官位願意花費一千萬。
這麼多錢，潘小閒把全身的器官都賣了，也湊不起一千萬。
不過……
潘小閒過去聽說了這件事，只能跟著幾個同僚一起罵幾句官場黑暗，發發牢騷，羨慕那些有錢人買了他這輩子都沒指望的正九品官職。
這次不同了，潘小閒抱著看戲的心態，聽著同僚們談論這件事。
一名同僚看著潘小閒悶頭吃飯，似乎也對一千兩買正九品官職感到了鬱悶。
同僚用手捅了捅他：“聽說你是柳如是的表哥，國子監這次難得擴招了幾個助教，你不去找柳如是活動一下？”
潘小閒敷衍的應了一聲，沒有說話，似是聽到同僚的提醒以後更加鬱悶了。
同僚們對視了一眼，不再提起關於柳如是的親戚關係了。
畢竟，一千兩銀子的數字太大了，親戚之間借個十兩八兩銀子還有可能，一千兩銀子幾乎不可能。
在同僚們的眼裡，潘小閒應該是去找柳如是借過銀子，結果被拒絕了，所以心情不好。
潘小閒吃過午飯，放下三枚銅錢，回到自己管理的圖書館了。
一兩銀子可以換來一貫錢，也就是一千枚銅錢。
潘小閒每天吃三頓飯，還要買一些肉脯零食，也就花十文錢。
一個月的開銷最多三百文錢，還能剩下七百文錢。
一千兩銀子對於已經當官的潘小閒來說，照樣是一個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同僚們都認為潘小閒照樣是錯過了這次的機會，還要繼續要熬著，無法提拔為正九品的助教。
等到國子監宣佈這一次提拔助教的人選，同僚們全都是出現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名單裡怎麼會有潘小閒，他哪裡有一千兩銀子。”
“圖書館的油水也不少，一年最多也就能撈個十幾二十兩銀子，潘小閒再是費盡心思撈銀子，這輩子不見得撈了一千兩銀子。”
“十有八九是別人給他拿了銀子。”
同僚們因為潘小閒提拔為了正九品助教，全都是議論紛紛，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潘小閒哪裡來的一千兩銀子。
最後只能推到柳如是的身上，因為只有她才能輕而易舉的拿出一千兩銀子。
“恭喜你了，潘助教。”
潘小閒哼著小曲，手裡拎著一壺黃酒，還有一包滷牛肉，走回家準備喝酒慶祝。
潘小閒剛剛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裡突然傳出來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潘小閒趕緊伸出手去拿匕首，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放鬆了下來：“你現在不是通緝犯了，沒必要像個賊一樣翻窗戶進來。”
青面虎坐在房間裡，謹慎的看了看後面，發現沒有其他人跟過來。
青面虎還是比較警惕：“我的家人雖然被救回來了，但對於吳桂還不能放鬆警惕，今天過來是告訴你一件事，我從吳桂的家裡偷聽到了一個訊息，他可能在學堂的選擇上給你使絆子。”
青面虎說完這句話，算是答謝了潘小閒在中間牽線，藉助周興儒救了他的家人。
潘小閒看到他準備翻窗戶離開，放下了手裡的酒菜：“我在金陵也沒個朋友，你來了正好，一起慶祝。”
青面虎看了一眼黃酒和滷牛肉，嚥了咽口水，這段時間四處躲藏，有日子沒喝酒吃肉了。
這裡比較安全，基本沒人過來。
青面虎拿起酒碗，一口喝乾，痛快了：“你別不當回事，我偷聽到這一次招收的學生裡，招收了一個過去從沒有過的女學堂，裡面的學生全都是女人，吳桂準備動用自己的關係讓你去女學堂當助教。”
潘小閒聽到一句女學堂，明白大老粗青面虎，為什麼都覺得這件事很嚴峻了。
在潘小閒看來，當了女學堂的助教沒什麼大不了，學校裡沒有女學生反而會讓他感覺不自在。
這個世道的人可不一樣，讀書人給一群女人當助教，簡直是奇恥大辱。
比起刨了祖墳的羞辱還嚴重。
潘小閒笑了：“沒想到雙喜臨門，吳桂這是動用關係給我幫忙了。”
幫忙？
青面虎抓起切好的滷牛肉，往嘴裡塞了一把，搞不懂潘小閒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能當做他苦中作樂了。
反正只能給一群女人當助教了，悲痛得當，高興也得當，還不如整天樂呵呵。
起碼還能有一個好心情。
潘小閒看到青面虎一副見到傻子的表情，沒有在乎，繼續偷著樂。
潘小閒突然明白柳如是說的機遇是什麼。
國子監罕見出現了女學堂，只有一個人有能力促成這件事。
垂簾聽政的太后。
等到這批女學生學成了以後，肯定會當女官，還會當一些比較重要的女官。
對於潘小閒來說，終於可以擴大自己在官場上的人脈了。
“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潘小閒沒有什麼反應，青面虎瞬間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潘小閒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人影，青面虎就不見了，啞然失笑：“跑的還真快。”
潘小閒放下手裡的酒碗，走到房間門口，開啟了房門。
門口出現了一道婀娜的身影。
芸娘著急的走了進來：“我聽說你升官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對你的前途沒有幫助，要不我去找周興儒說一聲等到明年再給你升官。”
潘小閒看著很關心女學堂的芸娘，心裡高興，沒有繼續藏著掖著具體情況。
潘小閒說了實話：“這個就是柳如是說的機遇。”
機遇？
芸娘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想通了，明白了潘小閒這句話的意思。
“呵呵，吳桂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