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生三催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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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灩頓下腳步,轉身正視著Isabella,她心裡清楚這個女人不安好心,可是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Isabella緩步走到蘇灩跟前,唇角勾著一個諷刺又輕蔑的笑,不急不緩地說:“以顧垚的家境去法國留學學繪畫簡直是天方夜譚,你猜他是怎麼去的法國。呵呵呵,那一晚,他怎麼會帶你走呢?秦太太,你跟遠大前程之間,顧垚他永遠都會選擇後者。”
她說著話,徑直從蘇灩身側掠過,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蘇灩的視線裡。
寂靜幽暗的地下停車場,迴盪著高跟鞋‘哚哚哚’的聲音,以及她最後說的那句話,“那一夜,顧垚他用你們的愛情向你父親換了一大筆錢。”
蘇灩呆愣愣地坐在車裡,副駕駛上放著兩幅畫,她的耳邊不停地回放著‘他用你們的愛情向你父親換了一大筆錢’,眼裡的光一點一點熄了下來。
她終於知道了顧垚那天沒有來車站原因,是那麼意料之外又是那麼情理之中。
這一年,她的腦子裡面有過無數個設想,每當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就立馬替顧垚找無數個藉口。
她不是對顧垚有太多的期待,她只是無法接受自己是被捨棄的。
蘇灩埋頭趴在方向盤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那段清澈的初戀或許從來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乾淨,那些她自以為美好的回憶不過是她逃避現實的藉口罷了。
“砰”,她將《雨夜》丟出車窗外,啟動汽車,毫不猶豫地碾過這幅畫。
——
易禮走進總裁辦公室,躬身彙報:“秦總,剛剛那個女人打電話來說,事情已經辦好了。”
秦燦燁開啟抽屜,拿出一份資料夾,裡面是一堆合照。
他眯著狹長的眼眸掃過一張張合照,照片上的蘇灩,笑得真甜,這樣的笑容他幾乎沒有看到過。
他倏忽嗤笑了聲,私奔逃婚,還真像是她會幹出來的事,那麼幼稚,那麼大膽,不計後果又一廂情願。
想到她這些乖張的行為都是為了逃離他,眸光逐漸深了下來,他煩躁地將資料夾丟給易禮,冷聲吩咐:“丟到碎紙機裡。”
——
“阿嚏”,蘇灩揉了揉鼻子,感覺背後突然涼颼颼的。
“蘇小姐,不好意思,律所茶水間還在裝修,沒法給你泡咖啡。”
“沒事,我也不喝咖啡,麻煩你給我杯水。”
劉秘書遞給蘇灩一杯水,趁機又湊近窺了她兩眼。
這小姑娘長得可真是俊,眼睛烏溜溜的,面板又白又嫩,說話軟軟糯糯,待人接物又禮貌,上午那個跟她真是不能比……
八卦之心再也按捺不住,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問:“蘇小姐,你是我們林律師的女朋友嗎?”
蘇灩嘴裡的水差點噴出來,咳嗽了幾聲,慌忙解釋說:“不是的,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不是林律師的女朋友。”
“哦……明白了。”劉秘書緩緩點了下頭,隨後說:“那林律師要加油啊!趕緊把你追到手。”
“咳咳咳……”蘇灩後悔接下這杯水,現在把她嗆得不輕,面前的這個阿姨可真是愛亂配對,姻緣廟裡的月老都得起來讓她坐下。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剛想開口解釋清楚,林舒齊從辦公室走出來,滿臉歉意地說:“蘇灩,不好意思,案子情況比較複雜,電話久了些,讓你久等了。”
蘇灩起身在劉秘書充滿探究的眼神下,跟著林舒齊走進辦公室。
“哈哈……林律師,你的秘書很熱心啊。”
林舒齊無奈地笑了笑:“劉秘書綽號劉三催,你別介意。”
“劉三催?”
“嗯,催單身人士談戀愛,催未婚人士去結婚,催已婚人士生娃,綽號劉三催,專業提供人生三催服務。”
蘇灩忍不住笑出聲:“林律師,那你可得加油,不然每天被催,也是挺有壓力。”
她是明媚傾城的長相,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會讓人覺得陽光都燦爛了幾分。
林舒齊看著她嘴角的兩個梨渦,一時間失了神,下意識地點頭應了一聲:“嗯,我得加油。”
蘇灩將畫遞上:“林律師,這幅畫是‘頁三土’的《漣漪》。”
“《漣漪》?不是說‘頁三土’不售賣這幅畫嗎?”
林舒齊接過畫,仔細觀摩了一會兒,搖頭感嘆:“藝術品可真是難懂,聽說這幅畫‘頁三土’畫的是他初戀,我是一點也看不出,這朦朦朧朧得連個人影都看不出。”
蘇灩上前將畫轉了個方向:“林律師,你換個方向看。”
林舒齊臉上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這是女人的背影嗎?”
又指著畫下半部分問:“這腰上的是什麼?是翅膀嗎?”
“是蝴蝶,一對蝴蝶。”
蘇灩撇開臉,不再看這幅畫,扯了個笑臉問:“林律師,我是否可以用這幅《漣漪》換你手上的《星月》?”
林舒齊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一幅畫遞給蘇灩,見她如釋重負地接了過去,他好奇地問:“蘇灩,這幅《星月》對你很重要嗎?”
“其實倒不是對我很重要,只是我先生要用這幅畫送人。”
‘嗚滋……’隔壁傳來電鑽聲,蓋住了蘇灩說的後半句話。
林舒齊起身將辦公室門關上。
“抱歉,這裡趕著裝修收尾,比較吵。月底我律所開業酒會,蘇灩,你有空來嗎?”
“當然。”蘇灩看了眼手裡的畫,笑容燦爛,“林律師,謝謝你願意把畫換給我,律所開業那天我一定來恭喜你。”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劉秘書苦著臉站在門口,對著林舒齊悶悶道:“林律師,你那個學妹又來了。”
劉秘書話音未落,沈語竹手裡拎著兩杯咖啡自說自話地走了進來:“林師兄,你咖啡喝的是doubleespresso,我記得不錯吧?”
在看見蘇灩的一瞬間,沈語竹唇角的笑容驟然僵在那裡,很快她重新拉扯唇角上揚,皮笑肉不笑。
“蘇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借蘇灩十個狗膽,她也不敢再扮演林舒齊的‘女朋友’,將手裡的畫抱在胸前,跟小學生彙報班主任似的回答:“沈小姐,你好,我只是來拿畫的。”
‘你可千萬別誤會’,蘇灩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又悄悄跟林舒齊拉開了些距離。
沈語竹輕車熟路地走到辦公桌前,抽了兩張紙巾墊在桌子上,然後將手裡的咖啡放上去,姿態端的彷彿她是這個律所的女主人。
林舒齊的眉頭逐漸蹙起,語氣疏離地說:“沈語竹,你怎麼又來了,有什麼事嗎?”
沈語竹對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並不在意,聲音溫柔說:“林師兄,上午我來的時候,看你這邊茶水間還沒有裝修好,我特意來給你送杯咖啡。”
她扭頭對著蘇灩假模假樣地道:“蘇小姐,抱歉,我不知道你會來做客,沒有買你的那份。”
這是在下逐客令,蘇灩瞭然,很識相地說:“沒關係,我本來就不喝咖啡。我還有事,那就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因為腳步匆忙,走到門口的時候,高跟鞋還扭了一下,她忙跺了下鬆了的鞋,矇頭快步離開。
劉秘書見她走錯方向,急忙喊:“蘇小姐,走錯了,出口在右邊,那邊。”
看著她慌不擇路的樣子,林舒齊抬手掩了下唇角的笑意,目光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來,視線掃向沈語竹的時,眼底笑意陡然消失。
蘇灩坐進車裡,將《星月》放置在副駕駛位上,拍了拍胸脯,雞飛狗跳地折騰了一下午,總算拿到畫了。
還沒有喘幾口氣,看見不遠處路邊停了一輛黑色加長林肯,看著車牌號,是她爸爸的車。
蘇立笙跟一個年歲跟他差不多大的男人一同下了車,蘇灩認出那個男人是爸爸以前的戰友高光正,現在是政府某部門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