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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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私房菜館裡，蘇小甜才知道，這個私房菜館也是有個性的。

第一個特點就是私房菜館開在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裡。

是真正的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佈局十分明朗的那種一進四合院。

蘇小甜感慨，這麼一座小小的四合院，現在確實不怎麼值錢，但放在幾十年之後，要是能在這裡擁有這樣一座四合院，那就是真正的土豪級人物。

第二個特點就是座位極少。

小四合院的面積不大，分別在東廂和西廂設了兩個包廂。

也就是說，這傢俬房菜館每天午飯接待兩桌，晚飯接待兩桌。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私房菜館預定一桌席面十分艱難的原因。

第三個特點就是，此間的大廚很恣意妄為。

就算客人提前定了位置，也不能決定自己要吃什麼。

當天的客人能吃到什麼，要看當天大廚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今天大廚做了哪些菜餚。”沈自珍招呼大家坐下的時候，依然在擔心這個問題。

“總不至於都是白菜蘿蔔青菜豆腐什麼的吧？”蘇桃花擔心地說。

花這麼多的錢，要是隻吃一些素菜就沒意思了。

杜同和夫妻二人也覺得，花錢還不能吃到自己合心意的食物，不如回家自己做。

可他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沈自珍的這一番情意，他們還是領了的。

“這倒是不會，我打聽過了，私廚每天最少有三種以上的葷菜。”沈自珍忙解釋。

實際上，從他說定了這些私廚之後，蘇桃花就一直在嘀咕，覺得花錢太多了。

蘇桃花點頭：“那還好，有葷腥就行！”

她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能有葷腥就行。

蘇小甜聽著這些，不由也感慨起來。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廚子都是吃香的。

人只要活著就得解決吃飯的問題。吃飽了，就會想著吃好的問題，吃好了，還會想著吃精的問題……

“這位客人您好，我們店裡今天提供的是千層扣肉、焦溜丸子、黃燜羊肉、清湯羊肉四種葷菜，您看看要點什麼？”

招呼客人的是個年輕小夥子，見了人笑眯眯的，態度那叫一個好！

蘇小甜覺得，就憑這樣的工作態度，眼前這個小夥子將來的前程也不會太差。

“一樣上一份，另外，再上六道素菜一道湯，您這邊看著搭配起來就行。”

不能點的只是葷菜，尋常的素菜，倒是不缺，因此，沈自珍也沒有糾結，直接開口說道。

“好嘞，我這就下單，幾位客人稍等片刻！”

小夥子記下來之後，又給眾人倒了茶，這才快速退出去。

“也不知道菜的味道好不好，花把式倒是不少。”餘瑞媛看著小夥子走出去，忍不住笑著說。

“肯定是有些能耐的，要不然也開不下去！”杜同和也說。

“為什麼不能自己點菜，非要這樣，這不是讓客人心裡不舒服？”蘇桃花還是覺得耿耿於懷。

蘇小甜揣測，這其實也不是廚子搞出來的花把式。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之所以用這樣的經營模式，主要是因為現在的票證制度沒有廢止，市面上能尋到的食材依然有限。

就算開了菜館，也不能一定保證購買到足夠的食材，只能強硬地要求客人按照自己的要求走。

主要是怕點菜之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樣的想法，蘇小甜也就是腦子裡一閃而過，並沒有說出來。

但不得不說，蘇小甜是真相了。

私廚的大廚雖然有些能耐，但供應卻一直都不穩定，那些真正上好的食材也難得一見。

就像今天，他一大早就去，也只買到了豬肉和羊肉。

京城裡的條件比別的地方要好一些，但物資貧乏是個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其實，能有四道葷菜也算不錯了，就算國營飯店，也不一定能提供這些。”蘇首溫說道。

京城裡的物資供應說起來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的，這一年多時間，他在京城裡有深切感受。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不缺乏物資，只有不缺乏物資，才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蘇三恭也感慨了一句。

正是蘇三恭這一句話，點醒了蘇小甜。

蘇小甜忽然想起自己的系統商城，系統商城裡現在出售的大部分都是很多食材。

可不光是豬肉羊肉這些，還有牛肉、兔肉、鹿肉，甚至只要是能花得起積分，各種深海魚都有。

如果她能將這些食材都拿出來出售，在京城裡出售出去，便能獲得第一桶金。

就目前來說，蘇小甜覺得，與其讓那些積分放在系統商城裡落灰，還真不如換成可用的錢。

蘇小甜尋思著，就覺得值得一試。

不過，先得去外面打探一下情況才行。

想到這個，蘇小甜就說自己想去看看四合院裡那些雕花，覺得十分漂亮。

對於蘇小甜找到的這個理由，眾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個四合院雖然小，但顯然是個非常精緻的，尤其是那些雕花，十分見功力。

蘇小甜是個小女娃，喜歡這些並不奇怪。

私房菜館吃飯的人並不多，安全能得到保障的。

沈自珍便同意了。

“只許在院子裡，不能跑出去！“餘瑞媛忙多叮囑一句。

“餘奶奶，您放心吧，絕對不去外面。我這麼漂亮，萬一遇到柺子就麻煩了！”

蘇小甜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蘇小甜自己也咯咯笑著跑遠了。

順利地在私房菜館裡溜達了一圈兒，仔仔細細將上面那些各種寓意不同的雕花都看了一遍，蘇小甜忍不住感慨再三。

小小的四合院，極具特色，處處透著精緻。

她也想擁有這樣一座四合院怎麼辦？

不說自己住吧，但是從投資角度來說，貌似沒有什麼比投資四合院還賺錢的。

現在買一個四合院，幾十年之後賣出去，是真真要賺翻了。

不客氣地講，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也就是這一瞬間，蘇小甜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賺錢，在京城購置一所四合院。

不過，就目前來說，這隻能是一個夢想，而且，在很長時間裡，都只是一個夢想。

就在蘇小甜白日做夢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跟她說話。

“小姑娘，你喜歡這些雕花？”

問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招呼他們的年輕人。

“大哥哥，你好。我好喜歡這些雕花，很漂亮！我也喜歡這個房子，好喜歡好喜歡。”蘇小甜眨巴著大眼睛說。

不管什麼時候，可愛的小姑娘總是更招人喜歡。

“你懂這些雕花說的什麼故事嗎？”年輕小夥子來了興趣，與蘇小甜閒聊起來。

反正另外一桌客人到現在都沒來，他也不忙。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而且聊得十分投契。

從年輕人的嘴裡，蘇小甜知道了，這一代類似的私房菜館還有好幾個，只是，其他幾個生意沒有他們丁傢俬房菜的生意好而已。

蘇小甜便順勢又問起為什麼不讓客人點菜。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自己點菜，我們這菜館就開不下去了，昨天還弄了兩條魚，今天就只有豬肉和羊肉。”

蘇小甜瞭然，果然，與自己猜測的差不多，就是因為食材匱乏的緣故。

“大哥哥，要是我能弄到食材，你們要嗎？”蘇小甜壓低聲音問。

“要啊，你有什麼食材？”小夥子瞬間來了精神，看向蘇小甜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但這樣的亢奮也就只維持了短短几秒鐘而已。

隨即，年輕小夥子覺得，自己肯定是傻了。

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弄到食材？

當上好的肉是大白菜呢？

他師父那樣的本事，都還弄不到呢，指望一個小姑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來。

“小姑娘，自己玩吧。我還有事，先忙去了！”

有這時間，拿一顆蘿蔔練習雕花吧！

年輕人說話就打算離開。

蘇小甜有一瞬間是挺頹喪的，因為自己只是個小孩子，換了誰應該都不相信吧？

“我說真的，大哥哥，要是你們要，我下午過來，給你們提供兩條鯉魚和四斤牛肉，再提供六斤排骨，可以嗎？”蘇小甜忙信誓旦旦地說。

那年輕人沒想到蘇小甜會說出這話，他懷疑地看看蘇小甜，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可信。

“算了，大哥哥你既然不相信，就當我沒說吧！”

蘇小甜對於自己第一單生意竟然沒有做成這個事兒，很是失望，轉身便想離開。

“小姑娘，你真的能弄到？”那年輕人看向蘇小甜的時候，遲疑了。

他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不斷盤桓。

最終，還是決定，相信一回，反正，又不是先付錢，到時候小姑娘人不來，他只當沒有這回事就完了。

“你下午過來，只要你真的有這些，價格上絕對不會虧待你。”年輕人終於還是點頭說。

蘇小甜忙就應下來。

“不過，這件事，咱們兩個人知道就行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有辦法弄到肉。”蘇小甜想到了什麼，又忙多叮嚀了一句。

“行，我不告訴別人！”

不告訴別人也不算什麼，能弄到這些東西的，大概都是有些門路又不想被人知道的。

因此，年輕人答應的十分痛快。

商量定了這件事之後，蘇小甜歡歡喜喜的回到東邊包廂裡去了。

彼時，蘇桃花正在和餘瑞媛等人商量如何開一個裁縫鋪子的問題，二人討論的很是熱火朝天。

蘇小甜順便也提供了一點想法。

菜上的很快，蘇小甜前腳才回來，後腳年輕人就端著一道道菜餚上桌了。

年輕小夥子進門的時候，還專門看了一下這一桌子人。

看著一桌人的衣著打扮，他忽然覺得，這個小姑娘能弄到食材或許是真的。

沈自珍一共點了四葷六素十道菜，另外加了一道肚絲湯，主食是白米飯。

蘇小甜看著用白瓷碗盛著的米飯，米粒晶瑩，可見是上好的精米。

再看看桌上擺放的錯落有致的十道菜，每一道都可以稱之為色香味俱全。

不管是葷菜還是素菜，都十分講究搭配，甚至，就連最尋常的清炒小白菜也看著讓人食指大動。

蘇小甜不由相信了，這個丁傢俬房菜館的大廚祖上可能真的是宮裡的御廚。

要說這一桌菜有什麼不足之處，那就是過於單調。

可見，真的是食材匱乏。

逛了一個早上，大家夥兒都已經餓了。

看著如此一桌美味佳餚，哪有繼續等待的道理。

杜同和兩口子年齡最長，在沈自珍的謙讓之下，率先動了筷子。

之後，其他的人也就不客氣了，一個個舉起筷子飛快的朝著自己心儀的菜餚夾過去。

“我第一次知道，做菜還有這麼多講究，看看這擺盤，和咱們可真不一樣。”

蘇桃花夾了一片三層五花的扣肉，十分感慨。

這樣的擺盤，讓人都有捨不得下筷子的感覺了。

“味道也不錯。”餘瑞媛舀了一勺清湯羊肉，正在細細品嚐，顯然對這個菜餚的味道十分肯定。

“這個丁傢俬房菜，大廚應該是學過宮廷菜。這味道和擺盤，與幾十年前聚盛合酒樓的菜味道有幾分相似。”

杜同和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對京城裡的一些美食十分了解。

只可惜，這些年了，這些味道只存在於記憶中，卻沒想到，今天忽然重逢。

“這些個菜的味道果然是好。”蘇首溫挨個兒嘗過菜之後，十分中肯的說。

“我覺得，這些菜，擺盤倒是好看，要說口味，還是咱奶做的飯好吃！”蘇次良接著說。

蘇三恭不太贊成蘇次良的話，奶做飯味道確實不錯，但和御廚家的後輩比起來，到底差了些。

“二哥，咱得憑良心說話。”

“老三，你可不能這麼說，我怎麼就不憑良心了？這些菜，第一口吃味道確實不錯，但連著吃幾口，還是寡淡了。”

蘇次良是重口味的人，對於這些偏清淡口味的菜餚確實欣賞不來。

與他一樣欣賞不來的，還有蘇小四。

“三哥，你這話我可不贊同。你不要只想著咱奶做的野菜窩窩，你得想一下，奶做的那些肉，哪一個不是味道槓槓的？”

蘇三恭一噎，這話說的，怎麼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孫子當真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呢？

分明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嬸兒的廚藝挺好，我記得我小時候，嬸兒就能做出整桌子的席面。嬸兒做的四喜丸子，那味道真是太好了，就是擺盤上不如這個精緻，口味上也更重一些。”

聽著小兄弟幾個人的爭執，蘇桃花不由也來了興趣，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事兒。

“三哥，你聽聽，桃花姑姑都這麼說了，證明咱奶的廚藝肯定不差。“蘇小四得了理了，立刻開始顯擺。

蘇小甜細細的品嚐著這個菜的味道，十分喜歡。

但是她想到了更多，眼前這些菜餚，代表的應該是當前京城廚藝的最頂尖一波了吧？

如果其他的菜館、飯館的味道不能與之相比的話，讓奶在京城開個菜館，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奶奶不過是大西北的一個農婦，現在想想，擁有那樣的廚藝，似乎確實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