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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氏手中捂著湯婆子,身穿鵝黃色軟煙羅裙,外罩白色大氅,頭戴琳琅珠釵,唇點丹紅,身子動一下搖曳生姿。

站在四處漏風的海棠苑頤指氣使,堪比貴婦進了貧民窟。

大手一揮草菅人命的眼神彷彿在看兩隻螻蟻。

螻蟻尚且偷生,許秧秧又怎麼允許再有人欺負媽媽。

“呀!”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許秧秧像只小火箭似的衝到拿著麻繩的家丁面前去。

“嗷”一聲,朝著對方的手臂就是一大口。

不要以為小孩就沒有武器。

她牙齒鋒利著呢!

眾人一驚,誰也沒料到素來懦弱可欺的五姑娘竟敢張嘴咬人,真是瘋得更甚了!

家丁疼得倒吸一口氣,抬手就想甩開,誰知道這小蘿蔔頭跟麥芽糖似的,無論如何都甩不開。

家丁眼底陡然生出一抹狠戾,手上捏著的麻繩就要往其脖子套去,他不信勒不死這小玩意。

小孩短手短腳,松嘴想跑也不及對方快。

許秧秧以為自己要遭殃時,家丁的腦殼突然“咚”一聲,鮮紅的雪順著額頭留下來,順勢倒在地上。

“!”許秧秧小嘴一張,眼睛瞪圓了。

她看向母親揚起的石頭,尖銳處沾染著血跡,手還在微微發抖卻始終沒有丟下兇器。

“誰也不能傷害我女兒。”母親的眼神越發堅定,捏著石塊的手緊了緊,冷冷瞥著玉氏,“瘋子手上可沒個輕重。”

玉氏身旁就剩一個小丫鬟,登時有點害怕地挪了挪腳步,嘴上卻是不饒人:“容雨棠!你,你竟敢傷我的人!”

玉氏又給了丫鬟一個眼神,趕緊上,還等什麼!

丫鬟看著倒地的家丁,猶猶豫豫的。

許秧秧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拉著母親就往記憶中的牆角跑去,原主記憶中那裡有個狗洞。

還沒有被封。

許秧秧眼睛一亮:“孃親,這裡!”

玉氏主僕已經追了過來,情急之下母親將手帕裡裹著的東西交給她,彎腰細聲叮囑:“南街盡頭,大將軍府找舅舅,記住了嗎秧秧?”

“一起……”

“我斷後。”

母親一把將她塞進洞裡,用力推了過去,起身擋在狗洞前。

“姨娘,待我去把五姑娘抓回來!”丫鬟自告奮勇,小的她可不怕。

玉氏旋即點頭,先上丫鬟再叫個幫手來再去追那小傻子不遲。

……

一牆之外的小巷子裡,許秧秧迅速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雪,冰冷的水讓她思緒更加清明。

找舅舅。

救媽媽。

這次一定要救媽媽,絕不能再像當年那樣傻乎乎站在樓梯上,眼睜睜看著媽媽捱打什麼也做不了。

然而如今她還是四歲的小身板,跑起步來歪歪扭扭的,鞋子又是其他人穿剩的,大了一碼,跑著跑著,摔了!

撲通一聲就是個狗吃雪。

正好摔倒在一個麥芽糖攤子那,空氣著飄著麥芽糖的香氣,許秧秧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兩聲。

沒等她爬起來,後頸的衣服被人拎住,身子陡然騰空,像提小雞崽似的。

“誰哇!放窩下來!”

“你竟會說話了。”一道冰冷又稚嫩的嗓音傳來,想來也是個孩子,並且認識原主,而原主又從未出過府。

許秧秧心頭一緊,不會被人守株待兔了吧?

她努力抬起頭,終於瞧見對方的模樣。

七八歲的年紀,穿著陳舊,束起的頭髮凌亂,絲絲縷縷髮絲垂在兩側,黑沉沉的眼睛帶著濃濃的戒備與懷疑。

跟只掀開獠牙的狼崽子一樣,令人不由自主地發怵。

原主記憶裡有這個人。

許府三公子。

原主的三哥哥。

不過此人並非渣爹親生,原主曾聽下人議論過,養子名義入府,卻冠許姓,是個外室子。

外室子甚至不如庶子,地位低下,在府裡的日子也是粗茶淡飯,看人眼色的。

不過比原主她們好,多少有個小廝在身邊伺候。

小廝拿著買好的麥芽糖,瞧見許秧秧後面色一驚,活見鬼似的,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看到在空中撲騰個不停的人又生生咽回去。

“五姑娘怎的出來了?”

許秧秧可沒空理人,她忙著呢,掙扎著讓人把自己放下來,怎麼吼都沒用,只好放軟聲音,脆生生地央求:“三哥哥,能不能放窩下來?”

小公子身子微怔,目光微閃,晦澀不明道:“叫我什麼?”

難道不能叫哥哥?

許秧秧立馬改口:“三公子?”

小公子眉頭頓時皺起。

又喊錯了?許秧秧心驚,實在沒轍了,也不知道媽媽現在怎麼樣,急得眼眶紅了。

咬人小秧再次上線,磨著牙要張嘴。

小公子眼疾手快一丟,許秧秧重重摔在地上,腳上大碼的鞋子都摔脫了。

腳上沒穿襪子,露出一雙凍得發紫腫脹的小胖腳,有個別指頭還破皮流血,在皚皚白雪中十分刺眼。

許秧秧兇巴巴瞪他一眼,一骨碌翻身起來,小嘴裡發出一聲奶乎乎的“哼!”

轉頭便瞧見玉氏的丫鬟追來了,身旁多了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正正堵在巷子口。

“五姑娘要去哪?”

許秧秧寡不敵眾,緊張地往後退,索性躲到三公子和他小廝的身後去。

丫鬟瞧見了,勸道:“三公子還是莫多管閒事的好,否則玉姨娘不會放過您的。”

她步步逼近,在三人面前停下,笑盈盈道:“這往後在府裡的日子,又該如何熬下去啊?”

許秧秧緊張極了,下意識地去抓東西,抓到一隻瘦弱的手臂。

小公子側頭垂眸,凝了一眼方才喊他三哥哥,此刻淚眼汪汪的小女孩,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我便要管,你又待如何?”他將人攔在身後。

許秧秧眼底露出一絲詫異,她竟然被一個小孩保護了。

“三公子,你還真當自己是許府三公子?”丫鬟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濃郁的譏誚,“你娘是個下賤東西,做人外室,生出來的東西如此不知天高……”

撲哧。

像是什麼東西被捅的聲音。

撲哧。

又一聲。

許秧秧瞧見方才還盛氣凌人的丫鬟家丁直直在她面前倒下。

鮮紅的血從兩人胸前一股股地流出來,淌在雪地裡。

許秧秧緩緩低頭,部分鮮血順著鋒利的匕首滴落在她腳邊的雪地上。

一滴,又一滴。

“辱我母親者,該殺。”狼崽掀開的獠牙咬人了。

還是兩個。

一擊斃命。

許秧秧渾身僵住,聲音都結巴了:“對,對,對不起……”

她剛剛不應該兇他的!

三公子擦了擦帶血的匕首,插回鞘中,提醒她道:“走吧。”

要不是許秧秧是個十六歲的靈魂,只怕當場要嚇哭出聲。

現在也沒好到哪去,眼眶紅紅的,身子微微顫抖,好一會才緩過來一點,沒顧上穿鞋便跑了,頭也不敢回。

“小公子,您您,您嚇到五姑娘了。”身旁的小廝已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小主子殺人,卻還是望著躺在血泊裡的兩具屍體嚇到結巴,毫無血色的臉皺著,快要哭出來了,“這,兩個,奴才處理不來……”

小公子靜靜望著跑得跌跌撞撞的背影,幼小且倔。

三四年前,他也曾這樣奔跑在冰天雪地裡。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小公子看向目睹殺人過程而無比平靜的麥芽糖大叔,回答小廝的話:“自會有人處理。”

麥芽糖大叔目光躲閃,難不成小主子知道了?

下一秒刻笑盈盈地問:“小公子?麥芽糖還要嗎?”

“多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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