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清心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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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鋒率先出手後，其餘人心安了許多。
縱然是王鋒，也沒有將九幽黃泉完美演奏出來，依舊有不少的瑕疵，那麼他們出現瑕疵也無可厚非，就看他們的瑕疵有多少了。
就在許多人心中考慮之際，又一道身影邁步走出，身姿窈窕，勾人心魂，一顰一笑間，透露出萬種風情，使得無數年輕男子目光中露出異芒，痴痴的看著那道絕美身影。
這走出的身影，正是陸靈姍。
陸靈姍走出並沒有讓人群感到太多的意外，畢竟王鋒已經出手了，同為四大音律世家的後輩，她自然不甘落後。
蕭沐陽目光望向陸靈姍，一襲紅色長裙的她雍容華貴，絕代風華，三千青絲在風中飛揚，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距離感，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陸靈姍美眸看向中年，面含笑容，朱唇微啟，吐出一道動人的聲音：“我選擇……極樂淨土。”
中年微微頷首，沒有開口說什麼。
“她竟然要彈奏極樂淨土。”無數人心臟跳動著，目光極為震撼的看著陸靈姍。
九幽黃泉乃是一首魔曲，而極樂淨土，卻是一首佛曲，乃是一位佛道高僧所創，以琴音來度化世間蒼生，助他們脫離苦海。
然而陸靈姍的琴音中大多蘊含幻術，她真的懂佛曲嗎？
王鋒目光鋒利的掃向陸靈姍，他如何看不明白，陸靈姍這是有意和他爭鋒。
他彈奏魔曲，陸靈姍便和他反著來，這有意思嗎？簡直無聊至極。
事實上也有一些人猜到了陸靈姍的想法，是為了和王鋒較勁，不僅因為他們同為音律世家的後輩，還與他們修行的琴音靈術有關。
王鋒的天音神功至剛至陽，霸道無雙，而陸靈姍的千幻魅音則至柔至陰，魅惑人心，這是兩種極端的靈術，爭鋒相對。
這些年來，王家與陸家的後輩時常爭鋒相對，想要證明自己的靈術比對方更強。
三年前，王昱拿下了琴音大會的魁首，自然意味著陸家落敗，今年，陸靈姍自然不會讓三年前的事再次發生。
此次琴音大會，第二名，必然是她的。
“不知陸靈姍能否壓過王鋒。”蕭沐陽的身旁，碧霄輕聲說道。
“難。”蕭沐陽口中吐出一個字，碧霄轉頭看向他，問道：“為什麼？”
“她不懂極樂淨土，發揮出的水平大概與王鋒相當，除非她的音律水平遠在王鋒之上。”蕭沐陽回道，碧霄頓時恍然大悟：“你說的對。”
月鳳兒目光看向蕭沐陽，只感覺他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即便是王鋒和陸靈姍這等天才人物，他也是雲淡風輕的點評，語氣中沒有太多的敬畏之意。
他，到底是什麼人？
隨後月鳳兒開始吹奏玉簫，一縷縷蕭聲迴響於空間中，蕭聲之中彷彿蘊藏著悲天憫人之意，使得人群內心的戾氣減弱了許多，感受到了世間疾苦，一時間善心大發，想要去幫助那些弱小之人。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有如此感受，那些琴道造詣高深之人內心始終平靜如水，並沒有受到蕭聲的影響，蕭沐陽，便是其中之一。
片刻後，陸靈姍停止了吹奏，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神情略顯黯淡，心情比之前低落了許多。
許多琴道宗師人物看向她，明白她是受到了極樂淨土的影響，畢竟是佛門神曲，雖只是彈奏一遍，依舊能夠讓人心境發生變化。
沒有多言其他，陸靈姍轉身回到人群之中。
而接下來走出之人，沒有超出人群的預料，乃是程家的程楠。
聽到程楠選擇的琴曲是冷月孤星後，許多人不由露出耐人尋味的神色，決賽還未開啟，這就開始爭鋒了嗎？
這比試，越來越有意思了。
“陸靈姍和王鋒爭鋒，程楠竟然也去湊熱鬧，然而以他的琴道水準，恐怕還達不到和他們二人爭鋒的地步。”有人壓低聲音說道，畢竟程家的強者也在這裡，被他們聽到了可不好。
“還是要站出來爭一爭的，不然程家以後怎麼在琴城立足？”旁邊一人回道：“若是什麼都不做，以後程家的存在感只會越來越低，說不定退出四大世家的行列。”
“說的也是，比不過也要站出來露個臉。”剛才那人輕笑著點頭。
蕭沐陽就在兩人的不遠處，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目光露出一抹異色，程家在琴城的地位已經這麼低了嗎……
程家的後輩，與另外兩家相比的資格都沒有，這差距，屬實有些大了。
很快，程楠結束了彈奏，這一曲與王鋒的九幽黃泉以及陸靈姍的極樂淨土相比，明顯要遜色幾分，不過這也在人群的意料之中，臉上沒有太多的波瀾。
程楠的臉色略有些難看，不過他已經盡力了，比不過也沒有辦法。
“看來，程家這一代依舊沒有人領悟清心聖音，著實有些可惜了。”韓晟嘆息一聲，不過臉色卻顯得十分平靜，彷彿只是隨口一說。
王家和陸家的家主聽到此話目光皆都一凝，心中明白韓晟的想法，卻沒有開口說什麼，當做沒聽到一般。
然而程家家主程瞻眉頭卻是皺了起來，目光朝韓晟看了一眼，淡淡道：“清心聖音的難度眾所周知，沒有領悟出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有人領悟出來了，那麼韓仙……”
程瞻的話音落下，韓晟眼中立即閃過一縷鋒芒，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裡清楚。”程瞻淡淡開口，絲毫不在意韓晟的臉色。
韓晟臉色顯得頗為陰沉，他自然明白程瞻的意思，在程瞻看來，倘若程家有人領悟出清心聖音，那麼韓仙將不會有如今的聲望。
這簡直可笑至極。
韓仙在音律之道上的天賦，豈是一門清心聖音能夠彌補的？
而王、陸兩位家主目光中皆都露出一抹深意，以清心聖音的玄妙，若是程家真有人能夠將之完全領悟，未嘗不能與韓仙一較高下。
可惜，這終究只是假設。
數百年來，程家無一人能夠完全領悟清心聖音，領悟程度最深之人便是程瞻，如今他已經是程家琴道造詣最深之人，同樣也是琴城的最強者。
若是沒有程瞻坐鎮，程家的聲望將會比現在更低。
“清心聖音雖然由程家保管，但實則是四大世家共有之物，若是程家無人能綻放其光輝，不如將之交出來，不要斷了先祖的傳承。”韓晟冷聲說道。
程瞻目光冷漠的看著韓晟，掩飾了這麼多年，終於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嗎？
“清心聖音自然可以交出來。”程瞻開口道。
話音落下，韓晟、王欒和陸遠山目光皆都為之一凝，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愕然之色，彷彿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語。
程瞻，竟敢肯交出清心聖音？
“此話當真？”韓晟看向程瞻問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激動之意，他覬覦清心聖音已久，若是能夠將之拿到手，韓家的實力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自然。”程瞻淡淡開口，但還未等韓晟臉上露出笑容，程瞻又道：“不過禮尚往來，誰要換清心聖音，便將自己的靈術先拿過來。”
韓晟臉上的神情遽然間凝固在那，旋即逐漸陰沉了起來，竟然想用清心聖音換他們手中的靈術，未免想得太好了。
清心聖音雖然厲害，但領悟的難度極大，若是與之交換，程家得到的好處最大，清心聖音依舊在程家的手中，還得到了其他的靈術。
如此一來，四大世家之間的差距將會縮短，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韓晟目光冷冷的看著程瞻，這老狐狸果然是好算計。
然而程瞻像是沒有看見韓晟的目光，對著他笑道：“我對蒼天龍吟也頗感興趣，不如你我交換，各取所需。”
“我看還是算了。”韓晟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過程瞻沒有動怒，依舊笑看著韓晟，只是那笑容卻透著幾分冷意。
想要拿到清心聖音，不付出同等的代價怎麼能行。
王欒和陸遠山看著兩人暗中爭鋒，皆都沉默不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巴不得兩人大打出手，對他們沒有壞處。
比試依舊在進行著，程楠之後陸續又有幾十人上前彈奏，與三位世家的後輩相差不少，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三大世家底蘊深厚，精心培養出來的後輩自然是同輩中最頂尖的。
月鳳兒也出手了，她選擇的是冷月孤星，最終只是將琴曲彈奏完了，與其他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回到蕭沐陽身邊，神色失落的道：“看來我與決賽無緣了。”
“走到第三輪，你已經比許多人都要優秀了，而且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也許你運氣好晉級了呢？”蕭沐陽笑看著她勸慰道。
“但願如此吧。”月鳳兒嘆息一聲，心情依舊有些低落，不知道這一輪共有多少人能夠晉級。
“你還不出手？”碧霄美眸看向蕭沐陽。
“你就這麼想看我出手？”蕭沐陽笑看著她問道，眼神中透著一抹意味深長之色，使得碧霄臉色頓時一變，微微低頭，語氣有些心虛的道：“只是想看你出醜而已。”
蕭沐陽神色凝滯在那，想看他出醜？
他似乎沒招惹她吧。
“既如此，我便滿足你的心願。”蕭沐陽爽朗一笑，說著腳步向前踏出，走向人群的前方。
看著蕭沐陽離去的身影，碧霄笑顏如花，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欣喜之意，這算是為她出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