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章 木塵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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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小姑娘停在森林深處的一片空地上，前方不遠處就是那棵樹王——樹王根系龐大，周圍數百上千米都沒有第二棵樹存在。
小姑娘在空地邊緣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徒步往裡走，表情有些急促，但更多的還是虔誠。
也許是因為太過虔誠，走路不看路踩到一坨紅黑火焰，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省屍事。
桀桀桀！林牧緩緩從地面升起，直勾勾的盯著小姑娘，眼中滿是渴望，腦中盡是些變態、齷齪、下流的想法。
小姑娘還沒出手之前，林牧就感應到她身上帶有“生機”——正常生物獨有的氣息！
要知道，喪屍在突變的那一瞬間，生機會全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濃郁死氣。
有生機的是生物，有死氣的是喪屍，啥都沒有的是死屍。
至於啥都有的……活屍？反正小姑娘這種情況，林牧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聽說。
這件事如果搞清楚了，對揭開末日降臨、喪屍出現以及生物進化的秘密有重大意義。
是的沒錯，林牧想的就是把小姑娘解剖了。
本來他只想跟小姑娘好好聊聊，既然她不願意，那就只能辛苦點自己尋找答案了。
鋒利的前肢緩緩靠近小姑娘……
“力神蟻一族的小傢伙，可否給老朽一個面子，放過雪兒？”一道蒼老的聲音突兀在背後響起。
林牧瞳孔一縮，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發動土遁，瞬間沒入地底！
土壤環繞，林牧總算感到些許安全感，這才發現地面上站著一位笑盈盈的老者。
林牧心情凝重起來。
為了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存活下來，昆蟲們特地進化出能增強感知的觸角。
螞蟻的觸角靈敏度在一眾昆蟲裡更是名列前茅，在落戶全球的大業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林牧的觸角更是經過三次進化，可以說千米以內，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可這老者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自己的兩條觸角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深不可測！
但最讓林牧在意的是，這位老者一眼就認出了他的種族，力神蟻……
“你是誰？”一行火焰文字浮現出來。
老者笑道：“你可以叫我木長老。”
火焰滾動：“鬼鬼祟祟出現在後面，你想做什麼？”
“哈哈哈，放心吧，老朽沒有惡意！”木長老哈哈大笑。
“只是許久未見你們力神蟻一族，心中感慨頗多，實在有些忍不住罷了。”
林牧心頭一動，問道：“你見過其他力神蟻？”
木長老微笑點頭。
……
林牧從未想過，宛若奇蹟的擎天之柱“樹王”內部，會被人挖空並建成一座宮殿！
這是一處寬闊的大廳，地面、牆壁、桌子、椅子……肉眼可見的一切都是木頭做的，即樸素又奢華。
木長老坐在大廳的首座上，旁邊站著那位叫雪兒的小姑娘，臉上還帶著些許忿忿不平。
林牧則趴在一張圓凳上……此外沒有第四者。
“唉，又是一個新的輪迴！”木長老悠悠嘆了口氣。
為了獲得更多關於力神蟻的資訊，也為了探究小姑娘身上的生機來源，林牧姑且選擇相信木長老，跟隨來到這座樹王宮殿。
似乎是待在都廣秘境的時間太長，木長老對林牧所在的世界極其感興趣，林牧覺得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索性將大概情況都說出來。
林牧不解：“輪迴是什麼意思？”
木長老眼中露出一抹緬懷與惋惜：“很久很久以前，都廣大陸同樣是一個輝煌盛世，萬物和諧共處。”
“後來，都廣大陸也迎來了所謂的末日，喪屍出現，生物進化……最後一切還是走向了毀滅，淪為你們口中所說的秘境。”
林牧：！！！
這個資訊對他來說絕對是爆炸性的，秘境的前身原來也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世界！
“所有秘境都是這樣嗎？”林牧寫道。
木長老想了想：“至少都廣大陸是這樣，其他秘境估計大差不差。”
林牧心中波瀾久久不息，難以平靜。
“不對，你不也是喪屍嗎？為什麼聽你這麼說，感覺……”
他猛然驚醒，木長老似乎一直以人類的口吻與他交談，可他本身不就是一隻深不可測的屍王。
“哈哈哈！”木長老啞然失笑，“你以為的屍王是什麼？”
“……喪屍的最高形態？統領普通喪屍的王者？”
木長老點點頭又搖搖頭：“太片面了。”
“喪屍這種存在很奇特，你可以將我們理解為另一種特殊生命。普通喪屍、筋肉喪屍、晶核喪屍都是這種生命的不同階段的胚胎形態，到了屍者算是新生兒，屍王則是這種生命的成年個體。”
林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對喪屍的描述與言論，感覺耳目一新。
唯一不變的是，這種說法裡依舊充滿高階喪屍對低階喪屍的蔑視與不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想說的是，這並不是我們對低階喪屍的蔑視，而是有根據的。”
誰知木長老彷彿看穿他的想法一樣，下一句話就啪啪打臉。
也不等林牧詢問，老頭子便娓娓道來：“按照我剛才所說，劃分胚胎、新生兒、普通個體的依據，是記憶的復甦程度。”
“你也知道，喪屍都是由生物突變而來，剛突變的喪屍大多沒有自我意識，渾渾噩噩，但隨著階級躍升，它們會逐漸出現靈智，屍者是一道坎，屍王又是一道坎。”
“而這個出現，實際上是……”
“恢復？”
林牧心中彷彿發生八級大地震，把之前對喪屍的理解全部震得稀碎。
擁有記憶的喪屍……
木長老笑盈盈看著震驚的林牧：“沒錯，只有到了屍王才是完整的喪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特殊生命。”
“除了不能依靠自身繁衍後代，以及不能使用靈卡以外，正常生物有的我們幾乎都有。”
“包括語言、文化、習俗……”
林牧完全驚呆了，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從未有人接觸過的全新世界！
“既然是生物，那麼個體之間也是有差別的，這一點主要體現在生物進化的倍率上。”
“比如你們螞蟻這個大的種族，下面有巨力蟻、嗜血蟻、力神蟻……等不同分支，你明白嗎？”
“你是指進化倍率？”
“是的。”
“那你的進化倍率是……”
“保密，哈哈哈！”
看著笑呵呵的木長老，林牧若有所思。
“木長老，我見過其他屍王，可是他們身上並沒有生機，這是怎麼回事？”
木長老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身上帶有心魂和沙漠的追獵印記，想必搞出來的動靜不小吧？”
林牧大方承認：“沒錯……但是它們先動手的。”
“我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木長老擺擺手，“如果你有能力把它們都滅掉，反而正合我意。”
“為什麼？”
“因為它們沒有生機。”
林牧：……
木長老解釋道：“恢復記憶以後，我們其實跟人類沒有太大區別。”
“人類或許沒有好壞，但一定有立場，擁有生機的我們在它們眼中就是完完全全的異類，結果就很自然的被它們放在了對立面。”
“嗯，道理我都懂……所以你們身上的生機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木長老一拍腦袋：“我剛才就想說這個，結果被你打岔了。”
林牧腹誹：這也能怪我？
“我剛才想說的是，既然你去過其他部落，那想必應該知道傳承碑石吧？”
“嗯，心魂部落火力有點猛，沙漠部落那塊現在是我的了。”
“哈哈哈，不愧是力神蟻！”木長老開懷大笑。
“傳承碑石都有獨特的屬性，比如心魂部落那塊是精神系，沙漠部落是土系，而我們巨木森林，你猜是什麼系？”
“生命系？”
木長老扶著山羊鬍，笑眯眯道：“沒錯。”
林牧恍然大悟，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按捺住心中的衝動，林牧寫道：“可否參觀一下你們的傳承碑石？”
“當然可……”
“我不同意！”旁邊的雪兒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一臉不情願的控訴：“木長老，這傢伙不僅大肆屠殺森林的子民，一言不合就想殺我……這等窮兇極惡，怎能讓他去接受傳承？”
林牧不甘示弱：“我一言不合？明明是你態度不行，好好問你話你不聽，非要逼我動手！”
“我態度怎麼了？你殺了這麼多無辜喪屍，一上來就東問西問，你還想怎麼樣？”雪兒氣急敗壞。
“我殺喪屍是因為是它們先動手的，我總不能站那讓它們咬吧？”
雪兒咬牙切齒：“不可能！咱們巨木森林的喪屍安分守己，絕不可能主動去咬你！”
火焰滾動：“你要不信就去調監控，別在這裡給我哇哇叫！”
“你，你……”雪兒愣住了，屬實是被“調監控”三個字嗆到了。
“好了好了！”木長老笑著打圓場，“都是誤會罷了，現在解開就好。”
“就算這樣，我也不同意讓他去接受傳承！”雪兒頭一撇，不滿說道。
“信不信我……”
一行字還沒寫完，直接被木長老一巴掌拍散。
林牧暗暗驚訝，雖然他沒有特意控制，可這三級融火術也不是誰都能輕鬆打散的。
果然，屍王與屍王之間是有差距。
木長老笑眯眯說道：“此事到此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