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假一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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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
我轉身，冷酷的說了這麼個字。
對於我的淡然，我很明顯的看到袁志峰與楊志康的臉上，都寫滿了怪異。
似乎覺得，我的情緒，太冷靜了。
冷靜的，讓他們兩個覺得反而有點不正常了。
“貨！”
我再次催促道。
袁志峰坐下來，給楊志康使了個眼色。
楊志康隨後就走到了別墅的後院，開啟了後門，指了指後院。
說道：“少爺，貨，都在後院裡，你自己看吧。”
我轉身，看向漆黑的後院，院子後面，是用棚戶搭建起來的一個簡易的倉庫。
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一排排用黃色膠布捆紮堆放在一起的石塊壘建起來的高牆。
這些石頭，就是翡翠原石。
我走進後院裡，突然聽到一陣挖掘土地時發出的摩擦聲。
我停下腳步，朝著院子裡的牆根處看了過去，在牆根處，有七八個人在挖坑，已經挖了好幾個坑洞。
地面上的土，將香蕉樹都已經給淹沒到半截了。
對於我的注視，袁志峰走到我身邊，陰險的說道：“少爺，是不是覺得，很害怕呀？”
他說完，臉上就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對此，我並沒有給予什麼情緒上的回應。
而是走進棚戶裡，看向那壘成高山一樣的原石。
完全被包裹在黃色的膠布裡，根本看不到任何表現。
這時候，袁志峰走過來，手裡拿著從五叔手裡繳獲來的槍，在石頭上敲打著。
用教育的語氣跟我說道：“少爺啊，你出國的早，沒走過夷方，也不太懂翡翠上的規矩與玩法，我來教教你……”
我冷聲說道：“這種料子，叫做蒙包料，就是全部都裹在膠布裡，沒有任何的表現，拆包之前，就要把價錢談好。
這種料子，是純賭料，賭的就是運氣，當然了，因為是純賭，所以，價格也相對於比較便宜。”
我說完，便凝視著袁志峰。
他覺得十分詫異，似乎，沒想到我會懂這麼多。
我隨後冷聲說道：“這種料子，基本上都是礦區洗刷過後的垃圾料，就是當做垃圾運送到國內，賣給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楊老闆，我不想耽誤時間，別給我玩這些垃圾，把你最好的料子，拿出來。”
我說完，便走回別墅裡。
袁志峰追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某種強烈的警惕與憤怒，他很想爆發出來，但是，他在等。
我知道他在等什麼。
但是，他這輩子，也別想再等到了。
隨後，他給楊志康使了個眼色。
楊志康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隨後，便看到幾名私人武裝人員走到別墅牆壁上鑲嵌的巨大保險櫃前。
開啟保險櫃之後，從裡面抬出來一塊碩大的翡翠原石。
楊志康笑著說道：“萬少爺，沒想到，你還是個行家，果然，虎父無犬子，你老爸在業內，有賭石皇帝的稱號，相信，萬少爺，也一定能繼承他的意志，成為賭石界的新皇帝。”
對於楊志康的恭維，我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冷靜的凝視著這塊原石。
袁志峰看著我凝視賭石，就調侃道問道：“少爺，會看嗎？知道，第一步，要看什麼嗎？”對於袁志峰的質問，我冷酷的抬起頭，用冷冽的眼神，凝視著他。
我淡然的說道：“賭石，先賭場口，不識場口，莫賭石，緬甸翡翠礦區，有八個大場口，每一個大場口出產的翡翠品質，都是不相同的。
這塊原石的皮殼，是黃顏色的，如同楊梅皮一樣，這種皮殼的賭石，在業界，被稱之為黃楊皮。
多，產自於緬北老帕敢廠區的木那廠區。
這種皮殼的石頭，被稱之為新坑料，因為，是從第五層礦山裡面挖出來的。
而木那廠區的料子，裂紋相對較少，種的變化較大，從豆種到玻璃種都有，以豆種、糯化豆種和糯化種為主，其中較粗的玉質至細膩的玉質都有。
而且，木那賭石出帝王綠的機率很大，綠色鮮豔，色正而濃，我爸最喜歡的就是木那料子。
他小時候，經常跟我說，海天一色，點點雪花，混沌初開，“木那”至尊，賭中這種料子，可以一刀暴富。”
聽到我專業的侃侃而談，袁志峰眉頭緊鎖，看向了楊志康。
楊志康的臉色，也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隨後，尷尬的笑著說道：“萬少爺，果然是有水準的，說的不錯，而這塊賭石，也剛好有一處帝王綠的表現。”
說著，他便將石頭翻了一個面，指著一處開窗，說道：“少爺，你這麼有水準，相信，一定能看的懂這種表現吧？”
我聽後，就伸出手，五叔即刻從口袋裡拿出來強光手電給我，我開啟之後，在這塊帝王綠顏色的表現視窗打燈。
視窗並不是很大，開的像是魚鱗一樣，層層疊疊的，在燈光下，折射出來的光芒，十分細膩美豔。
但是，這種視窗，在業內，是典型的流氓窗，他的手法，就是透過層層遞進的方式，將翡翠獨有的蒼蠅翅的光芒聚攏在一起，形成一種強而有力的豔陽感。
燈下的翡翠肉質，色澤豔麗，綠意縈繞，玉質細膩，自然光下視窗水潤，種色俱佳！
單從視窗來看，是極品中的極品。
可是，這讓我產生了警惕的心裡，因為，這塊石頭，與我爸那塊石頭，真的太像了。
我有些懷疑，可能是造假的，可是，我看著燈下的表現，有翡翠獨有的光學折射——蒼蠅翅。
“蒼蠅翅”是翡翠表層在光線照射下出現一個個猶如蒼蠅翅膀的亮白色反光的特徵。
也就是所謂的翠性，只有有翠性的翡翠，才能稱之為翡翠，沒有這個翠性，就不屬於翡翠。
我實在看不出來這塊料子，有什麼問題。
我關上燈，詢問道：“什麼價錢？”
聽到我詢價，袁志峰重重的鬆了口氣，隨後不屑的笑起來，而楊志康也如釋重負，如同，奸計得逞了一般。
隨後笑著說道：“你是萬老大的少爺，又是十三叔帶來的，我自然不會漫天要價了，料子重35公斤，表現極好，若是開個滿料，能出數十個帝王綠手鐲……”
“多少錢！”我打斷他的話。
他聽後，覺得十分好笑，隨即伸出手，說道：“袖裡乾坤，萬少爺，會玩嗎？”
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隨後，他用寬大的袖袍，將我們兩個人的手罩上。
這種議價的方式，是非常古老的賭石議價方式，旨在保護極品原石的底價，不被外人知曉，如此這般操作，即便這次生意談不成，也不會影響下一次出售。
他在我拇指重重點了一下，隨後，口中唸叨了，八零兒整。
拇指，代表一，八零兒整，代表一後面是八個零。
也就是，一個億。
我縮回手，冷聲說道：“沒問題！”
聽到我的話，袁志峰眉頭猛然一挑，反而提醒我說道：“少爺，不還價？沒你這麼做生意的。”
楊志康也呵呵笑著說道：“萬少爺，你是第一次做生意，可能，不懂賭石的規矩，所謂砍老緬，砍老緬，你得砍價才行。”
我冷酷的揮揮手，淡然的說道：“我不喜歡砍價，只要貨好，多少錢，我都會捨得買，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楊志康無所謂一笑，問道：“萬少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我俯下身體，冷眼凝視楊志康，殺心盎然的要求道。
“假一……賠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