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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了副駕駛，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過了好一會兒凌澈才開口，“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聲音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潤。
“不小心把手機摔壞了。”
林楚楚十分慶幸她把包扔院子裡的舉動，此時正好“死無對證”了。
凌澈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發動了車子。
“教授，我們這是…去哪？”
“先去給你買個手機。”
“……”倒是也不用，想了想，她沒出聲拒絕。
最後還是先在商業街站了一腳，去商場專賣店裡給她挑了部新手機。
付款的時候刷的凌澈的卡，林楚楚身上沒有現金，自然沒辦法結賬，大不了回去再轉賬吧，雖然他不一定會收。
二個人的組合在外人眼裡也挺奇怪的，男的是一身深灰色的筆挺西裝，雖然沒扎領帶，但依然優雅得體，氣質卓然，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而林楚楚就完全一副鄰家小女生的模樣，長相精緻漂亮，長長的馬尾辮，不施粉黛的臉，還穿著一套十分抓眼的淺粉色的運動服。
怎麼看兩個人之間氣質都不太搭。
“雯雯姐，你看那個，一看就是被包養……”
“噓！看看得了，別瞎議論。”
“不是我就是不理解……”
聲音說小不小，卻足以讓快走到門邊的林楚楚聽見，很可能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她這個“三兒”難堪。
推門而出的腳步一頓，林楚楚略微眯起眸子，這個氣能受？
本來已經走到外面的凌澈立即發現了她的動作，出聲問，“怎麼不走了？”
“突然不要這個牌子的手機了。”
她把凌澈拽了進來，二人又回到櫃檯前，剛剛接待她的女銷售員當即露出笑容。
只是那笑意中隱有不安，剛剛她就是出於嫉妒心理才說話這麼不過腦子的，如果顧客鬧起來，自己賠禮道歉事小，丟飯碗事大！
想到這種可能，她表情越發的不自然道：
“顧客，您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嗎？我可以一一為您介紹。”
林楚楚倒是不客氣，直言道：“不需要，謝謝。我想退款，這個手機我們不買了。”
女銷售員一愣，連忙解釋，“顧客，這款手機我已經當您的面啟用了，如果沒有質量問題是不能退換的……”
“這樣啊”林楚楚跨上凌澈的臂彎，眉頭微皺，“親愛的你不知道，剛剛這位工作人員她說我是被你……”
“顧客，我這邊馬上就幫您辦理退款，請您移步這邊簽字。”
銷售員急忙打斷道，哪裡還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胡亂說話惹得禍。
凌澈眼含微笑的看著站在他身側的女孩，眸光一閃，染上了些許痴迷，腦海裡甚至幻想出林楚楚穿著白色婚紗挽著自己的樣子。
“顧客，請您這邊簽字確認一下，退款將在3－5個工作日之間退回到您的付款賬戶上，如果沒有疑問，就可以簽在這裡。”
簽了字，他自然的攬住小姑娘的肩膀，帶著著她一起往外走，笑問，“人家哪裡惹到你了？”
“也沒什麼，嫌她說話太難聽罷了。”
後來又去另一家專賣店重新買了手機，才回到地下停車場。
約摸著這人心情還挺好的，林楚楚問出了最關心的話題，“教授，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哪？”
“帶你回家。”
“……”想到夢境中的場景她臉色微微發白，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慢。
凌澈若有所覺的停了下來，垂眸注視著她，“害怕我？”
明明是低沉悅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裡，再加上幽暗的燈光就有了絲異樣的感覺。
讓她的頭皮瞬間麻了半邊，都不敢直視那深邃的眼睛，渾身僵硬回道，“也不是…主要是我一會兒還要去隊裡……”
“是嗎？”
凌澈撫摸上她微涼的臉龐，溫聲說，“我在等你的時候跟陳副隊透過電話，他說你剛出完任務這兩天在家休整。”
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鏡片後的目光越發幽深，“楚楚，你是在拒絕我嗎？”
這個樣子誰敢拒絕？
林楚楚伸手撫住他抬住自己下巴的手，用指尖輕點畫圈，安撫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點累了，想早點睡覺，又怕你誤會我不想陪你……”
男人的表情果然有了細微變化，反手握住她挑逗的手，嗓音暗啞，似在剋制著慾望的湧動，“那我們回家吧。”
“嗯。”
————
黑灰相間的入戶門緩緩開啟，按開玄關燈之後，熟悉的裝修，熟悉的客廳，就連電視櫃上擺件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林楚楚對這個場景記憶深刻，好像那次看電影回來時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間，然後剛進門就被……
想到這，她突然有點不敢回頭看凌澈的表情。
“楚楚”
一雙堅實的手臂從後面抱住了她。
男人嗓音低啞的叫著她的名字，“謝謝你這麼多年的陪伴，是你指引我走進了這個世界。”
林楚楚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這就像一個閉環，正因為她知道現實中的凌澈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那些數不清的夢境穿梭中告訴小時候的他要努力的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這一切都成了真的了……
“教授，其實我……”
凌澈溫柔的打斷她，“叫我的名字。”
林楚楚不得不改口，“凌澈，你就不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
她準備先從凌澈下手，告訴他一部分真相，畢竟以教授的智商和理性，應該會很好溝通。
只是她沒想到，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摟著她往屋裡走，來到開放式廚房，指著琉璃檯面:
“還記得這裡嗎？當時你要煮麵，都怪我不好，明明答應了要煮給你吃，可是那時真的太想你了，最後你哭的嗓子都啞了，說吃不下了。”
說到這裡，他俊朗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溫柔而繾綣，林楚楚被他講述得心底發毛，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這僅僅是個開頭。
凌澈又帶著她回到客廳，“楚楚，那時你緊緊的摟著我說，願意和我生一個可愛的寶寶，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當時的情形分明就是她被凌澈**得一直在求饒，最後順了他的意後他才肯放過她，怎麼就成了他說的那個樣子了？
林楚楚覺得這個有必要澄清一下，她抓著男人的手臂解釋，“你聽我說，這些其實……”
“不要打斷我，我還沒有說完。”
他的眼神裡還是溫柔寵溺的，聲音卻是冷了下來。
男人拉著她每走過一個地方就要說上一段兩人“溫情”的畫面，直到最後把她壓在床上，冰涼的唇貼著她的耳廓，一字一頓，裹滿了絕望，“楚楚，不要跟我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真的會瘋的。”
他原本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不大正常的紅暈，抬手摘下眼鏡隨手一扔，砸到了牆面又落到地板上。
清脆的聲響激得林楚楚渾身一顫，看著明顯已經陷入病態瘋狂的男人，難道這還算沒瘋？
她覺得自己多半是要卒了，但還是要垂死掙扎一下的！
想到夢境裡凌澈最後所求的……
於是雙手順勢摟了上去，迫使凌澈抬起臉龐與自己對視。
“凌澈，我們結婚吧？”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她用指腹摩挲著凌澈因為不敢置信而輕微顫動的眼角和眉尾，“我知道你愛我，難道你不想娶我嗎？還是你覺得我不配…唔…”
話還沒說完急切又激烈的吻就砸了下來，貪婪的攫取著屬於她的每一分氣息……
由深到淺，最後細細碎碎的吻著她的唇角和鼻尖，來平復急促的呼吸，“楚楚，你是認真的嗎？”
林楚楚都不敢看那雙因為自己的話被驟然點亮的眸子，她微微闔上眼睫，“真的，不過我需要點兒時間……說服父母，然後才能帶你回家。”
“我等你，無論多久。”
這是他的小姑娘第一次正面回應他的愛，他從來沒預想過這個場景，胸中被歡喜和愛意塞滿，難言的喜悅爬上了眉梢，動情的吮吸她小巧的耳垂，“我好想你，可以嗎？”
“可是我…我……”
林楚楚有些尷尬，她身上還留著不少痕跡，尤其是胸口附近……
然而凌澈並沒有讓她難堪太久，他輕聲呢喃，“沒關係。”
輕如羽毛吻落到她的眼角，“答應我，以後只可以有我一個。”
林楚楚主動勾了上去。
心中默默說了聲對不起。
……
氣息交纏，體溫相互交融，彷彿彼此成為對方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的心絃緊繃到極致，又在溫柔繾綣中寸寸斷裂迷失……
聽見凌澈一遍一遍的輕喚她的名字，在她下意識的回應中，緊緊地擁住她，伏在耳邊深情低語:
“這次如果你還要離開，記得帶上我。”
他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沉謐低柔，夾雜著幾分道不明的情緒。
“你…說什麼？”
林楚楚心中驚駭，她的確是想先穩住他，因為等攻略完周曜就可以真的回家了。
只是他為什麼…這麼說？
凌澈支起身體，深深的凝望底下的人，像是要把她牢牢的印在腦海裡，
“楚楚，我愛你。”
（無論你的靈魂想要去哪，都請帶上我。）
——
山原市，帝豪商務KTV的豪華包房裡。
一個穿著白色低胸長裙的美女坐到一直在低頭撥弄手機的男人身邊，臉還未湊近胸脯先蹭了過去，
“曜哥，好不容易出來玩，怎麼這麼沉默啊？咱們兩個點個情歌對唱好不好？”
男人笑著拉開攀住自己的手臂，下巴點了點右前方，“沒看見李邵添一直盯著你嗎？趕緊過去吧。”說罷起身跟旁邊的人打了聲招呼，“馳子，你這生日第二場我也到了，買完單我就先走了。”
“不再玩一會啊？跳舞的還沒來呢……”
“不了，喝多了頭疼，先回去休息了。”
張馳連忙撒開手上摟著的美女，跟著送到門口，才遲疑道，“沒事吧？早知道剛才不灌你酒了，沒想到你小子人倒是越來越帥了，酒量一點沒見長。”
周曜抬手錘了一下發小的肩膀，調笑道，“就知道你剛才故意的，行了，進去吧，我可告訴你了，下次過生日給我挺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別我一回來你就過生日，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拿過生日當藉口，像話嗎？”
“哈哈哈！咱這不是兩三年沒見了嗎！上次見還是……”張馳連忙頓住，知道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面色有些尷尬，低聲勸道，“曜哥，都這麼久了，你也該放下了。”
見他只是“嗯”了一聲，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這讓張馳大受鼓舞，還想跟著再開導兩句，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周曜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眸光微動，眼角也微微挑起，面上露出些許撩人的風情。
淡了一晚上的神情，突然就鮮活起來，不由得更加好奇，他剛想湊過去偷看螢幕，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嗯……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我沒什麼事……現在不在帝都，回老家祭祖了……很吵嗎？那我出去說……”
回身跟他打了聲招呼，邁開長腿直奔一樓大廳。
留下一臉懵逼的張馳站在門口，什麼情況？
剛剛周曜那一臉含春的妖孽樣兒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誰那麼大能耐給他收了？
不行，他明天還得把人給約出來套套話！
只是，這次該誰過生日了呢？是個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