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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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來到了地字一號牢房。
這裡面關著的是曹織造，世代擔任正五品的江南織造官。
氣質，相貌，在秦庚見過的人裡面能排進前五。
被關進來是因為虧空了三百多萬兩銀子。
又是個大貪官。
真是人不可貌相。
秦庚瞅了一眼，發現曹織造正撅著屁股，趴著寫書。
都到了天牢，還寫書。不會是寫遺書吧？
秦庚試著看曹織造寫什麼，角度的緣故，看不到。
乾脆直接問：“寫什麼呢？”
“以我家為原本，寫一部小說。”
曹織造說話的同時，筆尖輕點，寫的飛快。
秦庚一聽是寫小說，沉著的臉鬆弛了一些：“叫什麼名字？”
“還沒想好，我家有個紅色的樓，我想用它起個名字。”
曹織造隨口說道。
感覺不對，猛地抬起頭，見秦庚手裡拿著鞭子，抬起有不少鞭子印字的手，慌忙解釋道：“我沒銀子”
一看就不止被一個獄卒刑訊過了。
秦庚笑著問：“你家虧空了三百多萬兩？”
由於這個曹織造家是世代擔任織造官，虧空不是一個人虧空。
“是”
曹織造承認的很爽快。
秦庚愣了一下，這麼痛快，他還打算用刑呢。
“既然如此，就說出藏錢地點，我可以讓你的生活好一些。”
死的舒服些，秦庚沒說。
因為這廝不是死刑犯。
虧空了三百多萬，還不是死刑犯就離譜。
曹織造咧嘴笑道：“花完了”
牽動了傷口，他連忙用白皙的手捂嘴角。
秦庚感覺受到了侮辱，三百多萬兩，說花完了，就花完了，當自己是傻子啊。
“那就別怪我對你用刑了，我這一招，是跟一個江湖中人學的，一出手就讓人生不如死。”
秦庚說罷，取出酒水，催動掌力，在對方身體之中種下了生死符。
很快，曹織造雙目赤紅，不斷的抓撓身體，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何必呢？”
秦庚見過太多的人，以為能抗住。
到最後還是乖乖吐出來。
“啊，千刀萬剮的胥吏，啊……”
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秦庚已經被這個曹織造粉身碎骨了。
“早點說，少受罪”
秦庚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波動。
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還有些受不了，十幾年下來，折磨的人數不清，他早就麻木了。
一陣之後，滿頭大汗的曹織造扛不住了，先是無力的擺手，後是虛弱的低語道：“我……我招了”
秦庚一抬手，解除對方的生死符。
多年的使用，加上內力已經達到了一千多年。
秦庚對生死符的運用已經達到了化境。
就算是創出了生死符的人親臨，也不如秦庚。
曹織造恨恨道：“早就聽說天牢裡有個獄卒學會了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本事，原來就是你。”
“廢話少說，錢在哪？”
秦庚可沒興趣跟對方浪費時間。
他還等著把內力徹底煉化呢。
“全都讓皇家花完了”
曹織造臉上露出了嘲弄表情。
秦庚眉頭一皺。
這個回答，讓他很意外。
“皇家是怎麼花錢的？”
“萬壽道君六次南巡，我家上供了六十萬兩。”
曹織造表情複雜。
他小時候聽人說的時候，很是嚮往，長大了，卻是無盡的厭惡。
他家的喜劇和悲劇，都是這位萬壽道君開啟的。
秦庚驚訝，乖乖，一次十萬兩。
自己得幹多少年才能賺到。
不愧是管織造的官，就是有錢。
秦庚假裝不相信：“胡說八道，萬壽道君是有名的聖君，廟號聖祖，南巡期間，蠲免稅賦數百萬兩，怎麼會如此奢靡。”
“聖君，對聖君”
曹織造臉上露出了嘲諷：“聖祖蠲免稅賦數百萬兩，我家出了四十萬兩，剩下的是兩個姓馬的肥豬，不，富商出的，事後，萬壽道君找藉口把兩人抄家了。”
曹織造提到兩個富商的時候，下意識露出輕蔑表情。
在大奉，商人的地位非常低下。
畢竟自古以來只有種田的造反，沒聽說過商人造反的。
秦庚：“……”
上次應該多勒索萬壽道君點。
“還有呢？這才一百萬兩。”
曹織造靠在牆壁上，回憶了一下，說：“萬壽道君尊崇道教，又喜歡享受，蓋了很多道觀和宮殿，缺錢，我家解決了一百萬兩。”
這個秦庚也聽說過，原來這個曹織造家也有份出錢。
“剩下的呢？”
“先帝購買天材地寶，我解決了一百萬兩，萬隆皇帝的比較亂，我解決了五十萬兩。”
秦庚不解道：“既然都是皇家虧空的，你怎麼被關進來了？”
“背鍋唄，皇帝永遠是不會錯的。”
曹織造苦笑。
再次牽動了嘴角的傷口，這一次，他沒有用手碰。
秦庚愣了一下，露出了笑容。
的確，皇帝永遠是不會錯的。
“還有，一朝天子，一朝臣。”
曹織造嘆氣。
他曾祖那一代和萬壽道君親如兄弟，到了他這一代，只是遠遠拜見萬隆。
“既如此，萬壽道君的名聲為何如此好？”
“皇帝的名聲說白了是筆桿子決定的，筆桿子就是無數個文官士紳，只要萬壽道君對他們優待，他們自然說萬壽道君的好話。”
秦庚點頭。
他上輩子的皇帝，明朝的成化，清朝的雍正，都是一流的皇帝，名聲卻很糟糕。尤其是雍正，明明挽回了清朝的頹勢，卻只有康乾盛世。
“好了，閒話說完了，錢？”
“真的沒錢”
秦庚臉上的笑容更勝。
然後，秦庚的笑容驟然消失：“我就不信，你一點錢也沒留下。”
“我真的沒錢”
曹織造嚇得往後面躲。
最終，秦庚讓曹織造吐出了兩千二百零七兩四錢銀子。
今天的績效有了。
秦庚拿起曹織造寫的書，隨便看了一些，意外寫的不錯。
“伱這本書就叫紅樓夢吧”
“浮華夢一場，好名字。”
曹織造說完之後，昏迷了過去。
秦庚趕緊檢視，沒死。
丟下一句別斷更，走了。
路過，裴倫的牢房。
職業病犯了的裴倫道：“剛才刑訊了誰？”
秦庚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是他啊，昔日的江南巨族，轉眼就完了。”
裴倫十分感慨。
心裡暗暗發誓，這次出去之後，一定好好的過日子，不整亂七八糟的了。
下一刻，見秦庚開啟牢籠走進來。
升起了一絲不安：“你作甚？”
“訂什麼餐？”
秦庚才想起來，還沒給裴倫訂餐。
“九十八兩的”
裴倫黑著臉道。
“我借你”
“謝謝”
裴倫轉怒為喜。
“是借，要還的”
“呃”
……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
大奉武林上層遭到重創的訊息傳遍了大奉。
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大奉武林上層自動忽略了秦庚扮演的長白老仙，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了於肅的族人身上。
很快，把於肅一族和護送他們的義士幾百人抓到了京城天牢，全部判了死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