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老太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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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川…娘說錯話了，你……”何氏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有些緊張看著陸建川，害怕自己的話又讓兒子難受了。
“娘，您說得對，不過我想，雲喜的方子肯定不是偷的搶的，我相信她。”
陸建川並沒有覺得難受，相反，這些日子跟顧雲喜相處，看到她身上朝氣蓬勃的樣子，她為了這個家，為了能把妹妹帶出顧家的那般努力，身上那種拼勁，讓他很是觸動。
以前自己因為腿受傷了，不能再科舉，墮落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現在，他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改變著，也不會因為聽到說自己是跛子、殘廢的話，而感到難過了。
“嗯，娘也相信雲喜，我只是怕，在鎮上那麼多人看到，咱們說是雲喜做的滷豬下水，萬一顧家聽到了什麼風聲…”
“娘，你就放心吧，雲喜可不是個會吃虧的，就算顧家人來了，他們也討不到好。”
然而，何氏的擔心，顯然不是多餘的。
第二天，陸家人還在吃早飯，顧老太跟方氏就找上門來了。
“顧雲喜，你這個死丫頭，你趕緊給我出來。”顧老太的聲音在陸家門外大喊著。
村裡有些吃過早飯的，正圍在村道的石墩上說話呢，紛紛圍過來，想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何氏放下筷子，剛想要出去看看，被顧雲喜按住了手臂：“娘，您繼續吃，我出去看看。”
“雲喜，你可算是出來了，你妹妹說想你想得緊，我跟你奶，一大早飯都還沒吃，就跟她往你這送呢。”
後孃方氏裝作柔柔弱弱的樣子說著，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讓顧雲喜的早飯差點吐出來。
說完，方氏一把扯過跟在身後的顧雲樂，扯到了顧雲喜面前。
顧雲樂被方氏猛地一扯，單薄的身形一個踉蹌，差點就要磕倒在地上，幸好顧雲喜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這才站穩了。
顧雲喜翻了個白眼：“如此，那還真是多謝後孃了呢！既然人已經送到了，那你們就回去吧。”
這對婆媳，還真不是東西，一大早不讓雲樂吃飯，就把人往這帶，就是拿捏準了她心疼妹妹。
“雲樂，餓了沒？走，姐給你煮麵條吃。”拉起顧雲樂的手，顧雲喜就要進屋去。
顧老太急了，這咋跟老大媳婦說的不一樣？
老大媳婦昨兒個回了孃家去喝喜酒，剛好經過鎮上，聽人說了一嘴，有戶人家賣吃食被酒樓看上了，賣了好幾十兩銀子。
她好奇得很，讓顧老大抱著兒子，也遠遠圍觀了，竟看到顧雲喜跟陸建川進出鎮上最大的酒樓，旁邊還有另一個婦人她不認識，現在想來，應當就是陸建川的母親，何氏了。
回到家之後，她就迫不及待，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了顧老太。
“娘，你說，雲喜這死丫頭，哪裡來的方子？”
“我可是聽人說了，這吃食是雲喜那死丫頭弄出來的，這是不是說明，從我們顧家帶過去的方子。”
“要是陸家早就有這方子，他們還至於這麼窮嗎？”
顧老太本就心動，方氏一番話，更是說得她一夜睡不著，心裡認定了，這就是老顧家的方子。
在方氏的建議下，一大早，瞞著顧老爺子跟顧老大，婆媳兩個就扯著顧雲樂趕來西江村陸家。
“顧雲喜，你這個死丫頭，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奶？沒看到我還站在這嗎？”
顧老太看到顧雲喜只拉著雲樂進屋，沒理會她，跺了跺腳，衝著顧雲喜怒道。
“哎呀，雲喜，餓了我沒事，可不能餓著你奶啊，這可是大不孝的。”方氏繼續加把火。
顧老太對這話很是受用，方氏還算有些眼力勁。
“雲喜，原來這是你孃家人啊。”圍觀的村人有不瞭解情況的，開口說道：“你孃家人這麼早來，咋不留飯再走啊？”
顧雲喜轉頭，看著這對婆媳，冷哼一聲，剛想要說點什麼，何氏跟陸老爹從屋裡走了出來。
“親家奶奶，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用了早飯再回去吧。”何氏開口說道。
“娘，她們是來……”顧雲喜聽到要留她們吃飯，很是鬱悶，開口朝何氏解釋。
何氏拍了拍她的手：“來了就是客，不過一頓飯罷了。”
顧雲喜撇撇嘴，這才沒有吭聲。
“哎呀，這是親家母吧，長得可真是年輕啊！”
方氏看到何氏，果然跟昨兒個在鎮上看到的婦人一樣，心裡更加確定了，賣方子的就是顧雲喜。
陸建川長得跟方氏有幾分相似，方氏年輕時候，不難看出也是個大美人。
何氏淡淡地笑了笑，並不回應，反而摸了摸顧雲樂的頭。
顧雲樂知道，這就是姐姐的婆婆了，乖巧地喊人：“伯母好！”
“好，好孩子，來，快進屋吧。”何氏之前聽到顧雲喜提過，顧雲樂跟清清一樣的年紀。
不過，現在看來，顧雲樂的身形比清清要矮上半個頭，黑瘦黑瘦的，眼睛卻是亮著光，讓人看著心疼。
方氏見何氏不搭理自己，臉色僵了一下，不過隨即，就跟著顧老太進了陸家院子。陸建川隨後，就把院門給關了起來。
堂屋的八仙桌上，擺著一大盆白粥，一盆白麵饅頭，兩碟小菜。
顧老太才坐下，就絲毫不客氣，一隻手端著碗喝粥，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響，另一隻手還抓著白麵饅頭，不停往嘴裡塞。
相比之下，方氏的吃相倒算好些的，不過，也好不到哪裡。
沒一會，兩人就吃了四五個饅頭，兩大碗白粥，吃飽喝足，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完了之後，還把盆裡剩下的幾個白麵饅頭往懷裡塞，一邊塞，顧老太還一邊說：“死丫頭，自己在這裡吃香喝辣，家裡你弟弟還餓著肚子呢。”
顧家婆媳這操作，可把陸家幾人給驚呆了。
何氏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顧老太，竟然這麼厚臉皮，陸家好心讓她們吃頓早飯，這下可倒好，她們兩個人，就把全家一早上的口糧給吃光了，吃不完的還要順走。
那等會，她們自己吃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