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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沒看到蘇景鈺突然變了的臉色，蘇妤開心的向他鞠了一躬，腳步歡快拉著同伴離開。
“你放心，我們是一起來的，酒水提成我肯定不獨吞，分你一半……”
聲音逐漸遠去，蘇景鈺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少年精緻的眼眸低垂，小心翼翼拿出藏在口袋裡的那根頭髮，如獲至寶一般捧起，想分享這份喜悅，又怕到頭來是一場空，唇瓣剋制的緊抿著。
哪怕過得不如意，也願意把錢分一半給同伴。
如果真的是姐姐……
蘇景鈺心軟的同時，眼底湧起一陣酸脹之意。
如果姐姐沒走丟，何須為這點小錢斤斤計較？
想到這兒，蘇景鈺忽然後悔剛才錢給少了。
“……分你一半，但是小費不能分你，我、我還要用它交學費。”蘇妤漂亮的眼眸垂下，似乎為此自責。
聽到前半句話，同伴驚喜。
待聽到後半句話，同伴連忙安慰：“沒關係，你不用自責，小費本來就是客人給的，他們願意給誰就給誰，你能把酒水錢分我一半我就很開心了。”
同伴看著今天新來的女孩，面露同情。
聽說是S大的學生，這麼好的學校，長得還這麼漂亮，卻沒錢交學費，不得不過來打工，真可憐。
蘇妤鬆了一口氣，柔柔一笑。
這一笑，如陽春三月的微風，輕柔舒緩，讓人不自覺對她好感倍增。
同伴看著她，一時移不開眼，忽然覺得網上說的白月光有臉了。
只有系統知道蘇妤這個白月光內裡是什麼樣子。
什麼白月光？分明是黑月光，白白的糯米皮裡包著黑芝麻餡，黑透了。
【唉，我真是太可憐了。】蘇妤顧影自憐。
系統皮笑肉不笑，呵呵。
換回之前的衣服，蘇妤和趙曼曼離開會所。
走到門口時，忽然有人喚她的名字。
“蘇妤？”
蘇妤腳步頓住，下意識回頭。
看到來人，她目露驚訝：“李衡？”
“真的是你啊？”李衡先是驚喜，沒想到在這裡碰見蘇妤。
下一刻，他似想到什麼，眉頭一皺，臉色忽然難看起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快步走過來，拉住蘇妤的胳膊，面色沉得嚇人。
趙曼曼下意識拉住蘇妤另一隻胳膊，生怕她被眼前這人欺負了去。
蘇妤手腕縮了縮，沒抽回來。
她微微蹙眉：“李衡你幹嘛？”
“我幹嘛？”李衡心底堵得慌，咬著牙，怕心裡的猜測成真，“我倒想問問你來這裡幹嘛？”
這麼晚了，她不好好待在學校，來這種地方，總不能是來消費的吧？
不是來消費的，那就是來賺錢的。
李衡不敢去想蘇妤是不是那種女孩，手腕不自覺握緊。
蘇妤手腕被捏疼，又往回縮了縮：“疼，你放開……”
礙於外人在場，李衡沒有問出那句話。
他冷冷瞪了眼旁邊的趙曼曼，深吸一口氣，把蘇妤拉過來：“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趙曼曼想攔住，卻被李衡冷冷的眼神釘在原地：“與你無關。”
蘇妤不安地垂下眼眸，想了想，抬眸衝趙曼曼安撫一笑：“曼曼，你先回去吧，我們認識，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我和他解釋清楚。”
趙曼曼只能作罷，一步三回頭，滿臉擔憂。
拉著蘇妤來到角落，壓抑著惱怒的男生欺過身來，雙臂往牆上一撐，將蘇妤困在方寸之間。
蘇妤從未和別的男生有過這麼近的距離，臉頰不自然的泛紅，水光盈盈的眸子躲閃著，身後是牆壁，退無可退。
她下意識放軟聲音：“李衡，你別這樣……”
李衡不理會，咬牙切齒：“我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男生的氣息強勢的將她包裹住，蘇妤不舒服的躲了躲，有些喘不過氣。
“我、我來工作啊。”
李衡心一涼，沉聲問：“什麼工作？”
蘇妤眼眸單純乾淨：“還能是什麼？當服務員啊，曼曼說這裡缺人，讓我來做一天兼職，給客人推銷推銷酒品，收拾一下桌子。”
李衡心中的鬱氣一滯：“就這些？”
蘇妤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然呢？還有什麼？”
女孩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清澈乾淨到極致，眸底映出單純的不解。
李衡眼神微閃，不自然的放下圈在蘇妤兩側的手臂，輕咳一聲：“沒、沒什麼。”
是他太沖動了。
為了掩飾尷尬，李衡轉移話題：“你男朋友呢？他就讓你出來賺錢？”
“要是缺錢你可以跟我說啊，我別的不多，就錢多，祁淮之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能看的，連女朋友都養不起。”他鄙夷的說。
說完，他不死心的勸道：“要不你和他分手，跟我在一起吧。”
“我家就我一個兒子，家產全是我的，你跟我在一起，畢業後不管是讀研還是出國都我都支援，要是不想繼續讀書，可以直接進我家公司工作，不想工作了我養你，都隨你心意來，怎麼樣？”
說著，他從兜裡拿出一張卡放到蘇妤手裡：“裡面有五十萬，不多，你拿去花。”
霸氣側漏的模樣像極了某些暴發戶。
聽到卡里有五十萬，蘇妤呼吸一滯，垂眸看著手心那張卡，心中意動。
纖長的睫羽垂下，光影打在眼底，遮住那雙漂亮的眸子，也讓眸光中的掙扎與心動隱在暗處看不分明。
“你說的，是真的？”蘇妤聲音細弱。
“當然！”
“不僅如此，我還能做別的。”
李衡自得：“你是孤兒院長大的吧，你跟我在一起，我讓我爸給你之前待的那家孤兒院投資，怎麼樣？”
聽到這兒，蘇妤更加心動，目露掙扎。
片刻後，她推開李衡，低著頭：“對不起。”
這是拒絕的意思。
李衡就不明白了，他到底那點比不上祁淮之？
他氣結：“你、你……蘇妤，你是不是被祁淮之洗腦了？他那樣的，也就在學校裡風光，畢業後屁都不是，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李衡氣得重重捶在牆上。
蘇妤嚇得閉眼，肩膀縮了縮，怯生生的模樣讓人不忍苛責。
許久，沒有其他動靜，蘇妤睜開眼睛。
她猶豫片刻，伸手拉住李衡的袖子：“你別生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她垂眸看向李衡泛紅的的指節，想了想，輕柔的捧起，像對待小孩一樣輕輕吹氣。
“疼嗎？”
涼涼的風吹到手上，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心也跟著酥麻起來。
李衡心中的怒氣似被這陣風吹散，消失不見。
他表情不自然，別開臉：“不疼。”
眼前的女孩眉眼彎起，像月牙一樣：“那就好。”
要吊著驢也得給根胡蘿蔔，李衡是蘇妤的第二個選擇。
至於第一個選擇……
就看蘇景鈺那邊順不順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