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誘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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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靜靜的站在走廊上，面無表情的保持著站姿，一絲不苟。
然後路過內務部走廊的女警突然增多了起來，但他依然目不轉睛，對走過的女警官視若無睹。
隔著一道門，秦易看不見也聽不見辦公室裡的任何資訊。
他知道那扇門後正在醞釀一場風暴，看著程建仁囂張的態度，恐怕是有備而來。
這場問詢是關於葉繼歡一案，但今天來的只有他和程建仁兩個，萬大不見了蹤影。
秦易心中明白，萬大沒有來不是意外，程建仁恐怕是不會讓萬大在今天出現的。
也好，今天就陪你耍耍。
鐘錶的時間過去了二十三分鐘，辦公室的門被拉開了。
程建仁畢恭畢敬的走了出來，腦袋上全是細密的汗珠，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朝秦易掃了一眼，滿是嘲諷。
“警長23333，秦易，進來！”
秦易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邁開步子毫無畏懼的走進了辦公室內。
辦公室正中的長條桌後坐著三個人，中間是一位總警司，左右各一位高階警司。
三個人面前都攤放著一份檔案，看見秦易進來後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他。
“警長23333，秦易，見過各位長官！”
秦易走到長條桌前一絲不苟的立正敬禮，表情嚴肅，身姿挺拔。
“請坐，23333。”
“thankyou，sir。”
“警長23333秦易，我是內務部高階警司章文耀，我現在依據警隊條令對你進行質詢。”右手邊的高階警司率先開口。
“警長秦易，編號23333，1973年8月3日出生，原籍粵省HF縣梅隴鎮，於1991年6月3日提前從警校畢業加入警隊，這些資料是否正確？”
“是的，長官。”
“檔案資料顯示你在警校被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A組警司程建仁招募，為破獲葉繼歡械劫集團成為臥底警員，是不是這樣？”
“是的，長官。”
“你在臥底期間是否多次向程建仁警司提供情報。”
“是的，長官。”
“你是否在6月8日向程建仁警司傳遞過情報！”
“是的，長官！”
“情報內容是你接到匪首葉繼歡的電話，通知你和其他同夥於6月9日上午八點，在旺角彌敦道集合，是不是？”
“是的，長官。”秦易點了點頭，“但是……”
“長官問話時，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其他的不用多說。”章文耀直接打斷了秦易的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聽清楚沒有。”
秦易一下笑了，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誘供是吧。
“長官，根據警隊條例，接受問話時我有回答和解釋的權利。”秦易抬起頭，不卑不亢的與章文耀對視。
“你當然有說話的權利，不過不是現在。”章文耀冷冷的說道，“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長官，我對你提問的動機進行質疑，你完全是在誘導式提問，企圖讓我說出不利於我的話。”秦易一下站了起來，“如果接下里的問詢全是這種方式的話，那我請求立即中斷這次問詢，同時向警隊高層投訴。”
“你講咩啊！”章文耀陰著臉一拍桌子，“我們內務部做事就是這樣，輪的著你來質疑？”
“章sir，你這話是在褻瀆內務部的聲譽！”秦易大聲說道，“內務部一向以公正廉明、專業高效著稱，我從未見過有這不專業的詢問。”
這話秦易自己都不信，但是這句話一出，誰也不敢說他不對。
“關於6月8日見面會談內容我已經詳細寫在報告中了，諸位長官應該已經看過這份報告了。”秦易面容嚴肅的站立起來，“章sir在看過報告的情況還能提出傾向性這麼明顯的問題，我懷疑他的動機和立場，我請求立刻撤換掉他，不然這是對內務部公正廉明形象的抹黑。”
章文耀臉色一黑，“我有什麼動機立場，我只是站在內務部的立場上詢問你！”
“你的立場沒問題的話那就是專業有問題。”秦易馬上說道，“我懷疑章sir壓根就沒看過我的報告，不然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這是在褻瀆內務部專業高效的口碑！”
“我當然有看過！”章文耀惱怒的。
“那你既然看過為什麼還會問出這種問題？”秦易絲毫不給章文耀思考的機會，飛快的反問道。
“我……”章文耀一時語塞。
坐在正中間一直喝茶的總警司放下了茶杯，“好了，23333，內務部的口碑在警隊中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你就不用強調了。”
“sir，我還是很認可內務部的口碑的。”秦易露出職場萌新那副熱血天真的表情，“就像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公理和正義存在。”
總警司嘴角抽搐了幾下，他瞥向章文耀，“章sir還有問題嗎？”
章文耀這時才回過神來，他有些惱怒剛才被秦易逼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斷了問話節奏，尤其是提問必須掌握在他的手上才行。
“23333，你的原籍是粵省梅隴鎮和葉繼歡的原籍一樣，你們是同鄉，是不是早就認識？”章文耀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切入點。
“長官，我十歲就隨先父到港島了。”秦易露出一個看白痴的微笑。
“那你怎麼證明到了港島之後沒有和葉繼歡聯絡過？”章文耀惱羞成怒，“你們是不是經常來往？”
“長官，葉繼歡1984年就入獄了，那時候我才11歲。”秦易依舊是一副微笑的表情，“我的檔案上的履歷寫明那時候我還在讀書，而且成績優異，沒有時間和校外人士來往。”
章文耀冷哼一聲，“誰能證明你的這段歷史？”
秦易想了想，“我的另外一位監護人，紅磡警署警長陸國華可以證明。”
“陸國華是誰？”章文耀冷笑道，“你隨便說一個人出來就想讓我們相信嗎？”
“陸國華？”總警司放下了茶杯，“聽著好耳熟啊，是前幾天那個在勞力士鐘錶行劫案中擊退兩名悍匪的軍裝警員？”
“對，就是他。”一直沉默不說話的另外一位高階警司露出了微笑，“我跟他是警校同學。”
總警司恍然，“哦，那這個人怎麼樣？”
“大眼華這個人眼裡不揉沙子的，嫉惡如仇，是個老夥計了，絕對信得過。”高階警司微笑的看向秦易，“你和陸國華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契爺。”秦易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哦，那你也算是自己人的子弟了。”高階警司笑容更加和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