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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剛上班沒多久何苗苗就收到了冉昊發來的名單。

人倒不是很多,酉州站只是個小站,下得人比較少。

一共168個人,何苗苗將名單列印了出來,三張紙就打完了。

她拿著名單開始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看,看到最後一張時,其中一個名字讓她停住了。

跟隨著這個名字而來的,是她塵封在心底五年的記憶。

七年了,她努力忘記,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努力勸自己放下。

多少個悲傷難眠的日夜,是她至今仍不敢揭開的傷疤,可是七年的努力就這樣輕易的被一個名字給摧毀了!

她禁不住的渾身開始顫抖,捏著名單的手指驟然收緊,平整的紙張被捏出一道道摺痕,她看著那個在她手裡變得扭曲的名字,嘴裡喃喃自語。

“李娜!”

就這樣緊捏著名單,直到用力到指尖發白,手指發麻,她才慢慢放鬆下來,將名單放在桌上,慢慢將它撫平。

只是那紙張上的摺痕再也撫不平了,就像她心裡的傷痛,用了七年的時間也沒能撫平。

“看啥呢?”郭晨的聲音突然從她頭頂傳來。

她快速又撫了兩下名單,輕聲道:“沒事”

抬手將名單遞給郭晨:“晨哥,你幫我將這個名單裡面從同一個地方上車下車的統計出來一下,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說完,她低著頭起身出了辦公室,全程沒有看郭晨一眼。

郭晨拿著名單,不明狀態的轉頭看著已經出了辦公室的人影“欸,你去哪兒呀?”

回答他的是何苗苗漸遠的腳步聲。

何苗苗出了所裡,在門口攔了一輛麵包車:“去平壩村!“

“要的!那你要等會哦,坐滿才走哈!”司機回頭給她解釋。

“包車!”

“那包車的話50哦!”

“可以”

難得遇見一個包車不砍價的,司機高興的油門一踩車子就駛了出去。

從鎮上到平壩村並不遠,幾分鐘的車程,不包車的話一個人只收三塊錢。

一路上車裡都很安靜,司機覺得這個穿著J服的小姑娘有點奇怪,從上車起就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他頻頻從後視鏡看向何苗苗,最後一次,恰好撞上何苗苗抬起頭,在後視鏡裡對上她的視線。

明明長了一張漂亮討喜的臉,那眼神卻讓司機一個大男人莫名有點發怵,他心下一顫趕緊移開視線。

“就這裡停吧!”何苗苗開了口。

“好勒!”司機趕緊踩一腳剎車。

這裡其實還沒到平壩村,屬於麻陽鎮跟平壩村的中間,周邊沒有村落也沒有住戶。

何苗苗付了錢下車後,徑直走下馬路,順著山腳的一條羊腸小道上了山。

這座山不是很高,爬到山頂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山頂上有個挺大的水潭叫芭蕉譚,水很深,據說淹死過很多人。

不過這上面風景很美,左邊能夠俯覽整個麻陽鎮,右邊又能將平壩村景色盡收眼底。

小時候這山上還挺多村民來砍柴的,後來年輕人都出門打工了,家裡也開始用煤氣用電了,漸漸的上山的人就少了,

上山的路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路上雜草叢生。

何苗苗以前是不被允許去任何水邊的,不過何清清膽子大,和陳慕清偷偷將何苗苗帶出來過一次。

這條路她就走過兩次,一次是17歲剛開始的時候,一次是17歲要結束的時候。

一次是何清清和陳慕清帶著她來,一次是她送何清清跟陳慕清來。

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三個人,走的時候也是三個人。

第二次來的時候是三個人,走的時候卻只有她一個人了。

何苗苗這一路走得很艱難,半小時的路,她花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走到。

看著出現的眼前的芭蕉譚,馬上就要到目的地的她,停下了腳步。

七年沒來了。

剛剛一時激動鼓起勇氣來了,現在她又害怕了,不敢靠近,不敢回想。

在原地站了一會,她還是朝前走去了。

繞過水潭,越過雜草,越過荊棘,兩座挨在一起的墓碑在周邊快人高的雜草中露出來。

“對不起,我好久沒來了!”站在墓碑前,何苗苗輕聲開口。

跟隨著話一起落下的還有大顆的眼淚,沉靜一路的她此時那心中的悲痛終於有了發洩口。

她用手奮力的扯著墓碑前雜草,嘴裡低聲說著

”對不起“

”我太沒用了!“

”我都不敢來看你們!“

”你們會不會怪我!“

白嫩的手心裡,手背上,被雜草割出一道道血痕,她都毫無感覺。

直到將墓碑前的雜草都扯乾淨了,她才跌坐在墓碑前。

七年的時間是很久了,當初這兩塊墓碑還是她一路看著從山上抬上來的,那時候嶄新的,現在經過了風吹雨打上面已經有了歷經風霜的模樣。

墓碑上雕刻著的名字,也沒有剛刻上去的時候那麼清晰了。

何清清之墓,陳沐清之墓。

她看著墓碑上兩個熟悉的名字,眼淚再一次決堤。

“我選的這個地方你們喜歡嗎?”

“我猜你們應該是喜歡的對吧?”

“不過不喜歡也沒辦法了,我已經盡力了!“

當初選墓地的時候,何媽媽是想把何清清葬在老屋後面的山上的,結果遭到了何奶奶跟她二叔的反對,他們說何清清死的不清白,這樣的人埋老屋後面影響風水,丟老祖宗的顏面。

何媽媽爭不過他們,何爸爸也不管,最後還是何苗苗做主,給選了這個地方。

何清清去世的時候,何爸爸很傷心,也很恨她,恨她心狠,拋下父母親人就這樣走了。

他是真的恨她,連她的身後事都沒插手,下葬都沒來,這七年裡更是從來沒來看望過。

連何清清這個名字,都成了何家禁忌的話題,誰都不能提。

不過何苗苗從來沒想過要去開解何爸爸,因為她一開始也怨過何清清。

愛的越深,才會恨的這麼深刻吧?

至於陳沐清,她本來就是一個從小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有誰會在乎她死後埋在哪裡呢?

“滴~~”

電話聲響起,將何苗苗從悲鳴的思緒里拉了出來。

她胡亂的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後,接通電話。

電話是郭晨打來的:“你在哪兒呢?”

“我在外邊有點事,怎麼了?”

“昊哥來了,說要開會,你趕緊回來吧!”

“我馬上回來!”

何苗苗結束通話電話,再一次看向兩塊墓碑。

“等我,我一定會將李娜繩之以法的!”

說完,她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山下走。

她一定會抓住李娜的!讓她逍遙法外七年已經夠久了。

她早已經不是隻會躲在姐姐身後的小女孩了,這一次,輪到她替姐姐討回公道了!

......

下山很快,半小時何苗苗就到了山腳。

等何苗苗回到所裡時,一行人已經坐在辦公室等她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腳一踏進辦公室,何苗苗就低頭道歉,連辦公室裡有些什麼人都沒看清。

”你幹什麼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這麼多人就在等你一個人?”冉昊語氣裡帶著不滿,昨天剛誇完她,今天就給自己來個曠工外出!

“對不起昊哥!我錯了!”何苗苗道歉道的誠懇,她當時那股情緒一下子湧上來,腦子沒想那麼多,自己確實不應該在上班時間去的。

“我下次一定不會了!”她抬頭看著冉昊,一臉誠懇的說。

冉昊還想說點什麼,看到她紅腫的雙眼,嘴裡的話又咽下去了。

“坐吧,趕緊開會!”

何苗苗如獲大赦,趕緊就著門口的椅子坐了下去。

這時他才發現辦公室裡人挺多的,除了冉昊,郭晨,跟兩個刑偵隊的同事以外,連所長副所長都在。

而且冉均居然也來了,現在正坐在她對面,看著她。

他來幹嘛?

何苗苗有些奇怪,又沒有屍體,他一個法醫難不成還身兼數職?

冉均只是看了她一眼,視線就從她紅腫的眼睛上移到了她的手上。

雙隻手正絞在一起,這是何苗苗緊張的時候的小動作。

手背上一道一道泛紅的血痕,雖然很細微,但是在她白皙的面板上特別的刺眼。

視線再下移,她那沾滿泥土的褲腿進入他的眼簾。

他微微蹙眉,斂回了視線。

“現在犯罪嫌疑人已經初步鎖定這九個人!”冉昊手指著白板說,上面赫然寫著幾個人名。

何苗苗看去,只見李娜的名字就在其中。

冉昊這時指叫王剛的名字說:“這個人,家住麻陽鎮上街68號,那輛尾號778的商務車是他在縣城的順發租車行租的,24號上午租的,不過至今沒去退車,車行老闆已經聯絡不上他了,去他家也沒找到人”。

“郭晨,你去聯絡他的親戚朋友,勢必要把他找出了!”

說完他又指向另外幾個名字:“這八個人,其中這個叫李娜的是麻陽鎮人,其餘七人皆來自不同的省份。23號早上7:00在八人同時洋城乘坐G2456次火車,24號晚上20:19一起在滄南縣下車。當天在同一班次在滄南站下車的有168人,根據當晚火車站的監控,上了來麻陽鎮方向班車的有三十餘人。“

”其中的二十幾個都在沿途的村子下了站,村口的監控都能看見。唯獨少了八個人,在鎮子口下站的時候沒有出現在監控裡,當時那輛尾號778的商務車停在鎮口的,班車一走它也走了。所有現在初步懷疑這八個人夥同王剛在麻陽鎮下轄八個村子裡進行詐騙活動!“

”剛剛查到,這幾個人又同時買了9月2號,也就是明天早上八點去往黔省的火車!所以明天凌晨我們要去火車站攔截他們!這次行動就由......”

冉昊安排好了這次攔截行動的人員,又交代了些其他的事務後,就讓大家散了。

大家陸陸續續的出了辦公室,辦公室裡就剩下冉昊,冉均,何苗苗。

“有事?”見何苗苗還坐在椅子上,冉昊問她。

何苗苗站起身“昊哥,這個李娜抓到後,可以讓我來審嗎?”

“你?”冉昊疑惑的看向她,隨後皺緊了眉。

“認識?”

何苗苗點點頭,結果冉昊一口拒絕了,並且言辭犀利的說:“不行!你不要想著能幫她減輕什麼罪行,你身為JC,要知道自己的職責!”

“不是!”何苗苗趕緊解釋。

”我沒有想要徇私!以前我跟她一個學校的,不過不熟,我只是還沒怎麼審過犯人呢!想歷練歷練!”

冉昊盯著她,眼神凌厲。

何苗苗在他的注視下,強行揚起一個笑。垂在身側的手指悄悄的捏起了衣角。

半晌,冉昊微點點頭:“行吧!”

何苗苗暗自鬆了口氣,立馬彎腰道謝“謝謝昊哥!”

“行了,去做事吧!”冉昊朝著門口揚一揚下巴。

待人走後,冉昊雙手抱胸,看向冉均:“我感覺她沒對我說實話!”

冉均想起那捏著衣角的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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