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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灩,今天我和燦燁訂婚了。”
聽見這句話,蘇灩的呼吸一瞬間停滯住,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繃著呼吸問,“你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的陸詠璇身上穿著酒紅色的拖地禮服,她直直地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散場而去的賓客。
今天晚上她成了全江州城最大的笑話,邀請了各界名流的盛大訂婚典禮,未婚夫卻沒有出現。
她原以為秦燦燁說不會和她訂婚只是嘴上說說,畢竟豪門聯姻,從來都是看兩家背後的家族意願,可秦燦燁卻連秦家老太爺的話也不聽,也絲毫不給她、不給陸家臉面。
陸詠璇攥著手機的指尖輕輕顫慄著,咬牙切齒道,“蘇灩,聽說你的眼睛瞎了,難不成你的耳朵也聾了嗎?你給我裝什麼傻、充什麼愣,你難道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沒等蘇灩張口,陸詠璇威脅道,“蘇灩,我警告你,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趕快離開燦燁,你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她將手機狠狠地砸向落地窗。
酒店的落地窗是硬度很高的鋼化玻璃,手機‘砰’地砸在鋼化玻璃上,手機螢幕頃刻間碎成了蜘蛛網狀,而落地窗卻沒有絲毫損壞。
屋外的陸大夫人和陸大先生聽見房間裡傳出巨響,匆匆推開房間的門。
“詠璇。”陸大夫人訕訕地張了張嘴。
她沒有往下說,該勸說的話她說過無數遍了,但是女兒不肯聽,她又能怎麼樣呢。
陸大先生冷哼一聲,語氣帶著慍怒,“詠璇,我原本就不同意辦這個訂婚典禮,你倒好,和秦燦燁的母親沈悅芝合計著趕鴨子上架。秦燦燁是什麼人,他能被你們輕易拿捏住嗎?”
陸大夫人輕輕拽了一下陸大先生的衣袖,朝著肩膀上下起伏的陸詠璇努努嘴,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陸大先生雖是氣得厲害,但心裡還是心疼獨生女兒的,聲音放柔了些,“詠璇,爸爸希望你嫁給一個你愛的人,但更希望你嫁給一個愛你、尊重你的人。你就算是爭取到讓秦燦燁娶你了,他也不會好好待你的。遠的不說,你看看秦燦燁的父母,秦茂宸是怎麼待沈悅芝的,你看不明白嗎?”
陸詠璇悶不做聲,過了許久,她轉過身,猩紅的眼睛裡透著執拗。
她腮幫子咬得鼓鼓的,顫抖著嘴唇說:“爸爸,你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而另一邊,蘇灩聽見手機那頭傳來‘哐當’一聲巨響,聲音震得她耳膜刺疼,腦袋‘嗡嗡’直響。
蘇灩‘喂喂’了幾聲,對面的女人卻不再說話。
蘇灩急急追問,“你別掛電話……你把話說清楚……”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意識到對面的女人把電話結束通話了,蘇灩扶著額頭,只覺得這一刻腦袋痛得跟要劈開了似的。
秦燦燁下午就回到了這裡,他怎麼可能分出身子去和別的女人訂婚。
這時,門外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蘇灩深吸幾口氣,把手機關機,重新塞進兔子娃娃的棉絮裡,拉上拉鍊。
秦燦燁推開臥室的門,見蘇灩半坐在床上,懷裡還是抱著那隻五十厘米大小的兔子娃娃,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灩車禍後經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秦燦燁記得醫生說過,失憶的人會因為腦海裡時不時想起一些片段,而造成記憶混亂,從而導致思維混亂,因此會對周圍的事物抱以懷疑的態度。
他扯開規整的領帶,從上往下解開襯衣上的扣子。
做這些的時候,秦燦燁的眸光始終落在蘇灩精緻的小臉上,他有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蘇灩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記得,她不再和他吵鬧,也不再開口閉口說要離開他。
可是她也不能替他系領帶、解釦子了,她甚至都不記得他長得是什麼模樣。
以前他只盼著蘇灩乖巧柔順的待著他的身邊,可現在他又希望蘇灩的眼裡、心裡都是他。
人都是貪心的,秦燦燁這麼想的時候,伸手抓住蘇灩放在兔子娃娃耳朵上的右手,引著她把手放到自己胸口位置的襯衣釦子上。
指尖觸及到男人滾燙的面板,蘇灩的手一顫,條件反射地想抽回手。
秦燦燁按住她的手,湊到她的耳邊曖昧的低喃,“蘇灩,以前都是你幫我解襯衣釦子的。”
“以前?”蘇灩攪著指關節泛白的手指,她車禍後丟失了五年的記憶,那五年裡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她在睡覺的時候會分不清真假的夢到一些,其他的都是秦燦燁告訴她的。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秦燦燁和她說的話,畢竟誰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說的話呢,可當身邊所有人都稱呼她為‘秦太太’時,她就漸漸打消了疑慮。
但是因為剛才的電話,蘇灩心裡的那股懷疑再一次升起。
她咬了下唇瓣,輕聲提要求,“秦燦燁,你能再給我放一遍我們結婚時候的影片嗎?”
秦燦燁愣了一瞬,很快應了聲‘好’,他開啟電視機,把儲存在手機裡的結婚影片投屏到電視機上。
影片是婚慶公司製作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包括了接親和婚禮典禮。
秦燦燁把音量調整到合適的分貝,放下遙控器,繼續脫衣服。
他視線時不時地掃一眼電視機螢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彎彎的弧度。
他和蘇灩結婚的時候,接親環節把他折騰得夠嗆。
蘇灩的親戚朋友堵著門,變著法子地鬧,好在他帶的紅包夠多。
等要接蘇灩出門了,他和三個伴郎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兩隻婚鞋,秦燦燁記得,其中一隻婚鞋藏在了蘇灩的秀禾裙襬下。
蘇灩偏偏不給他一點提示,由著他和陸倜景幾人在屋子裡滿頭大汗地找婚鞋。
等到了給蘇灩穿婚鞋的時候,屋子裡親朋好友又起鬨讓他親蘇灩的腳,蘇灩翹著腳左躲右躲的不配合,最後腳丫子直接蹬他臉上。
秦燦燁現在想想,和蘇灩結婚的那一天,他做了許多他從來沒有做過的肉麻事,可那卻是他活了三十歲的人生裡最高興的一天。
想到這兒,秦燦燁撩開被子,俯身在蘇灩的腳背上親了一口。
腳背上傳來溼熱柔軟的觸感,意識到他在做什麼,蘇灩快速把腳往上縮。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蘇灩猜到男人想做什麼,身體向後躲,語氣帶著嫌棄,“你剛親了腳。”
秦燦燁沒親她的唇瓣,轉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你究竟是嫌棄自己的腳還是嫌棄我?”
蘇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仔細聽著影片裡吵吵鬧鬧的聲音,背景聲音挺嘈雜的,她聽到了很多熟悉的聲音,是爸爸和媽媽那邊的親戚。
“我們的婚禮是中式還是西式的?”蘇灩聽了十幾分鍾後問。
“你爸爸說辦中式的,我媽說辦西式的,最後我們辦了箇中西合璧的婚禮。”秦燦燁沒看電視機,自顧自脫下襯衫。
蘇灩斂眉,不管是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都不是她想要的。
秦燦燁解開皮帶搭扣,聲音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你當時說,你想在海城的迪斯尼辦婚禮。”
聽到這句話,蘇灩表情一怔,她高一的時候,海城迪斯尼開業,班裡的很多女生課後討論迪斯尼婚禮,她暗暗下決定,等她結婚的時候,她要去海城的迪斯尼辦婚禮,她要把自己打扮的像迪斯尼公主一樣。
“那我們為什麼沒有去海城迪斯尼辦婚禮呢?”蘇灩的表情裡透著難掩的失落。
秦燦燁脫下褲子,轉頭看了蘇灩一眼,“我們婚禮會有很多江州政商兩界的賓客,讓這些人去海城迪斯尼不合適。”
其實那時候他哄蘇灩,婚禮不在海城迪斯尼辦,但去他們可以去海城迪斯尼拍婚紗照。
可那時候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海城迪斯尼拍婚紗照,這個事情最後就不了了之。
秦燦燁現在想想,就覺得有些後悔,要是在迪斯尼拍婚紗照,蘇灩該笑的開心一些吧。
他走到床邊,俯身在蘇灩額頭上親了一口,“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帶你去迪斯尼補拍婚紗照。”
蘇灩沒有應他的話,繼續支著耳朵聽影片裡的聲音,她聽見了姐姐蘇瀲和幾個遠房姊妹的聲音。
“我的伴娘是誰?”她眯起桃花眼問。
“你姐姐蘇瀲,還有你的堂姐和表姐,好像一個叫蘇婷,一個叫安鑫。”秦燦燁走向浴室,“我先去洗個澡。”
沒一會兒,蘇灩聽見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流聲,她在床上摸了摸,摸到遙控器,拇指在遙控器的按鍵上找到音量增加鍵,將電視機的音量調高。
影片該是放到婚禮部分了,蘇灩聽見牧師問,“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新郎正聲回答,“是,我願意。”,那確實是秦燦燁低沉有磁性的聲音。
蘇灩屏住呼吸聽牧師接下去問新娘同樣的問題,她聽見她自己脆生生的聲音,“是,我願意。”
蘇灩拿起遙控器,按下影片退後鍵,又仔仔細細聽了一遍。
這個影片裡的新郎確實是秦燦燁,新娘確實是她,她真的嫁給了秦燦燁。
蘇灩實在搞不明白,如果她嫁給了秦燦燁,秦燦燁怎麼可能再和別的女人訂婚。
這個時候,浴室門被‘哐當’開啟。
秦燦燁帶著滿身水汽走出浴室,他先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發呆的女人,再看了眼電視機螢幕上的畫面。
電視機螢幕上是牧師讓新郎擁抱新娘的畫面,其實原本的流程該是讓新郎親吻新娘,但是蘇灩的爸爸蘇立笙是個老古董,他說大庭廣眾的接吻實在是有傷風化,讓改成了擁抱。
想到蘇立笙,秦燦燁頓下擦頭髮的手。
威爾遜醫生已經到了港城,下週他就會開始給蘇立笙做植物人促醒治療。
按照威爾遜醫生的評估,短則半年、慢則一年,蘇立笙就能甦醒過來。
秦燦燁將目光重新投到蘇灩的身上,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做很多事。
蘇灩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她敏感地察覺到秦燦燁不希望她恢復記憶和視力,一方面她又能切實地體會到秦燦燁對她的寵愛。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很多事情都是不對勁的,但是她又說不出問題的癥結在哪裡。
她緊了緊懷裡的兔子娃娃,也許今天鬼鬼祟祟聯絡她的女人,能告訴她真相。
這麼想的時候,蘇灩感覺身側床榻塌陷了下去,下一秒,有人拿走了她懷裡的兔子娃娃。
秦燦燁雙手掐著蘇灩的腰輕輕一提,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根部,和她一起看電視機裡的結婚影片。
這個影片,他看過很多遍,這一年蘇灩和他鬧的時候,他時常一個人翻出他們兩個人的結婚影片看一看。
看得次數多了,他都能記住影片裡蘇灩說的每一句話。
其實蘇灩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天全程是不怎麼高興的,說的話不多。
結婚的那天,她的手雖然纏在他的臂彎裡,笑容卻很敷衍,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有種貌合神離的意思。
秦燦燁看著電視機螢幕,影片播放到他和蘇灩給賓客敬酒。
結婚那天,他不捨得讓蘇灩喝酒,他和三個伴郎喝了幾十桌,他差點喝醉了沒法和蘇灩辦正事。
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秦燦燁小腹漸漸有些發緊。
他張開雙臂從背後抱著蘇灩,下巴在她的肩膀處輕輕摩挲著,薄唇輕輕啄著她的耳珠,聲音低沉沙啞,“蘇灩,我很想你。”
蘇灩現在的記憶雖然在十八歲,但是她在高中時代,跟著班裡的同學看了不少言情小說和少女漫畫。
加上她打小長得好看,追她的男生多,她開竅得也早一些。
秦燦燁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灩一下子就理解了。
她原本想和前幾次一樣,用臉上有疤,沒有那方面的心情來拒絕男人。
剛要開口,想到這個理由已經不能用了,她想了幾秒,輕輕去掰男人的手,聲音顫顫地推拒,“我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秦燦燁極有耐心地用右手拉著她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讓她摸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
而秦燦燁空出來的左手從蘇灩的腰間慢慢挪到她的胸口位置,在蘇灩不留神之際,溜進了蘇灩的睡衣裡面,時輕時重地揉捏著。
“別……”蘇灩的臉頰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處,手忙腳亂地去捉男人作亂的手。
秦燦燁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蘇灩的反應是青澀的,就像他和她新婚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