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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灩心跳剎那間失了幾拍,急急點開照片,看見照片上的人像後,才鬆了一口氣。
照片裡顧垚牽著的女人的確是她,但因為是學校活動照恰好抓拍到他們,角度不清晰,且她當時還帶著墨鏡跟帽子,所以照片里根本沒有她的正臉。
那時候由於爸爸強烈反對自己跟顧垚談戀愛,蘇灩每次偷偷摸摸出去約會的時候,總是會刻意的喬裝打扮一番。
現在想想,她們清晰的情侶合照,應該只有她跟顧垚有。
手機螢幕上映出一大片人影,蘇灩眼疾手快地息了手機螢幕,抬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隔得不遠,她恰好看清楚裡面包含的審視。
秦燦燁繃著下顎線不動聲色地站著沙發前,半晌,他道:“陪我去禾美術館。”
蘇灩張口想拒絕,沒等她說出口,秦燦燁淡淡道:“你去給雲太太挑一幅顧垚的畫做回禮。”
禾美術館館長親自帶著他們從VIP通道走進禾美術館三樓交易大廳。
交易大廳更像是個酒會現場,裡面站的都是穿著體面的各界名流,在三三兩兩地談論藝術。
蘇灩今天早上為了工作,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恤、百褶半裙,腳上是舒適的運動板鞋,比起大廳裡穿著打扮高貴典雅的女人們,她這一身就顯得過於活潑隨性了些。
特別是挽著身邊西裝革履的秦燦燁,感覺就跟青春靚麗的女大學生榜富豪似的,她下意識地從秦燦燁的手肘處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秦燦燁不悅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強勢地扣住了她的腰。
顧垚被圍在幾人之中,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乾淨笑容,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蘇灩挽著秦燦燁的手臂走進大廳的那一刻,顧垚就看見了兩人。
秦燦燁身姿挺拔、長相出眾,全身散發出來的矜貴氣質更是常人無法比擬的,似乎他往哪一站,那一處就自然地成了他的領土。
顧垚清楚,那樣的氣質來源於非凡的出生跟優渥的家庭,而他這樣寒門出生的人,哪怕靠著自己的努力拼搏到了成功,也永遠都無法獲得秦燦燁這樣的男人與生俱來的氣場。
他原本閃亮的眸光不由地晦暗了下來,看向依偎在秦燦燁身側明媚靚麗的蘇灩時,眼裡不自覺地帶上了一層哀傷。
館長對著顧垚招了下手:“頁三土,秦先生跟秦太太準備買一幅你的畫,你過來下。”
Isabella拉了下顧垚的衣袖,顧垚收回神,跟著Isabella緩步走到幾人跟前。
“秦先生。”顧垚客套地打了招呼,又對著蘇灩柔聲道:“灩灩,你喜歡哪一幅畫,我贈送給你就是。”
秦燦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冷冷地吐出三個字:“秦太太。”
顧垚臉上的淺笑一瞬間滯在唇角,一側的Isabella適時地問:“秦先生、秦太太,你們是準備自己做收藏還是什麼用?”
蘇灩覺得腰上的溫度有些灼人,她不著痕跡地微微側了下身,可那大手就跟黏在她身上似的跟著往裡挪了一寸。
感覺蘇灩往自己方向靠近了些,秦燦燁覺得剛剛那股莫名的堵意一下子被驅散開,語氣也變得和緩了些:“我們買來送朋友,就不勞顧大畫家相贈了。”
Isabella呈上電子畫冊:“秦先生、秦太太,這些是畫家‘頁三土’目前可出售的畫作。”
秦燦燁給蘇灩遞了個眼神,蘇灩自覺接過平板翻看起來。
她發現比起之前,顧垚現在的繪畫水平更純熟,作品也越來越商業化,可一件藝術品,一旦缺乏了情感與故事,就只能算作冷冰冰的商品。
她抬眸看向顧垚,眸中深處的惋惜一閃而過,問:“顧垚,你出國前的畫作還有嗎?”
顧垚回看著她,目光濃稠,低聲道:“有,還剩兩幅畫,但是不售賣。”
秦燦燁隨口問:“為什麼不售賣?”
館長打了個圓場道:“秦先生、秦太太,《漣漪》跟《雨夜》是頁三土畫給他初戀女友的,畫家麼,都是感性的人,這些富有個人意義的畫作一般都不會輕易售賣的。”
秦燦燁兩眼在顧垚身上梭巡了一番,重複了一個詞:“初戀?”
蘇灩沒有料到話題會被扯到這個上,微微有些慌亂,趕緊將手裡的平板遞上前,轉了個話題:“我想買這一幅畫。”
Isabella接過平板,看了眼蘇灩選中的畫,含著笑道:“秦太太,您真有眼光,這幅《星月》是頁三土出國不久畫的,畫的雖是巴黎的夜空,對映的卻是家鄉的夜色,這是他的成名作之一。”
“這幅畫的售價是三百萬。”她側頭看了眼顧垚,繼續說,“既然您是顧垚的學妹,那就打個折扣,二百五十萬,秦先生、秦太太,你們看如何?”
二百五,聽著像罵人,蘇灩餘光瞟了眼秦燦燁,果然看他臉色也不太好。
秦燦燁拿出支票,蘇灩瞅見他落筆的數額,忙阻止道:“學長,二百五十萬這個數字實在不好聽,不如我們加個一萬,湊成二百五十一萬,你看怎麼樣?”
狗男人,財大氣粗在支票上寫個三百萬,他是跟錢過不去嗎?
顧垚臉頰掛上淺笑,道:“不好意思,Isabella從小在法國長大,並不懂國內一些數字的含義。秦先生,這樣吧,兩百四十八萬。”
秦燦燁薄唇裡的‘不必了’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吐出來,蘇灩就搶著說:“那就謝謝學長了。”
又輕輕扯了下秦燦燁的胳膊,甜膩溫柔的說:“老公,那你就開張兩百四十八萬的支票吧。”
秦燦燁的心情莫名地暢快起來,他大手一揮,扯下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顧垚盯著那張支票,沒有抬手接,一旁的Isabella雙手接過支票。
“謝謝秦先生、秦太太,麻煩留個地址,畫展後,我儘快安排人把這幅畫送去。”
這時,服務生端著甜品、雞尾酒走了過來。
蘇灩見到盤子上色彩鮮豔的甜品,忍不住拿了一塊綠色的馬卡龍。
“這是開心果味道的。”
說話的是顧垚,蘇灩手頓了頓,移向奶白色的馬卡龍。
“這個是杏仁味道的。”
顧垚再次出聲,這一次他直接從盤子裡取了個粉色的馬卡龍遞給蘇灩,柔聲道:“這是草莓味的,你可以吃的。”
沒等蘇灩接過那塊草莓味的馬卡龍,秦燦燁冷聲道:“畫買好了,就走吧。”
秦燦燁腿長,一路上走得又快,蘇灩追得氣喘吁吁,剛想開口喊他慢一點,‘砰’地撞在他寬闊的後背上。
蘇灩鼻子撞得又酸又痛,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鼻血滴到白色的T恤上,她仰起頭哭慼慼喊道:“好痛,流鼻血了……”
秦燦燁沒有想到她會流鼻血,立刻轉身錮著她的腦袋。
“別抬頭,血液流入口腔和喉嚨,你會嗆到的。”
蘇灩一手掩著鼻子,一手恨恨地錘了下他的肩膀,眼睛紅紅的,滿臉都是委屈:“秦燦燁,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太疼了,嗚嗚……”
秦燦燁趕緊拿出手機喊司機開車過來,掛了電話,看著疼得臉都扭緊的蘇灩。
安撫道:“別哭了,先把血止住。”
抬手抹掉蘇灩眼角的淚水,正準備替她止血,突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他被撞了個踉蹌。
顧垚狠狠推了秦燦燁一把,將他從蘇灩身側衝開,眥目而視,聲音顫裂:“姓秦的,你對灩灩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