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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端坐在總裁辦公室的長條會議桌邊。蘇灩和林舒齊在一側，秦燦燁和季冉在一側。
蘇灩看了眼身側的林舒齊，又看了眼斜對面的季冉，低聲問：“林律師，你認識這位季律師嗎？”
林舒齊修長的手指頓了一秒，‘嗯’了一聲，隨後繼續翻閱著手上的協議。
秦燦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悠悠地道：“林律師和季律師是同學。”
蘇灩‘哦’了一聲，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都是A大法學院的。”
秦燦燁輕輕放下杯子，對著蘇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倆關係就跟顧垚和你一樣。”
“咳咳……”蘇灩被水嗆到氣管，咳得臉色通紅。
秦燦燁擰了下眉，起身輕拍著她的背，繼續悠悠地說：“學長和學妹的關係。”
“咳咳……”蘇灩咳得差點喘不過氣。
狗男人說話大喘氣，嚇死她了。
她止住了咳，睨了秦燦燁一眼：“你直接說季律師和沈語竹一樣，都是林律師A大法學院的學妹不就得了，幹嘛繞到我身上。”
秦燦燁呵呵了兩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時候，林舒齊放下了手裡的協議，開口說：“原本協議裡的第六條內容‘互不干預對方的情感與兩性生活’，為什麼刪除了？”
他的話是朝著秦燦燁說的，但秦燦燁抿著咖啡沒有回覆他。
季冉張口回答：“秦先生、秦太太只是分居，並不是離婚，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兩人仍需要對彼此忠誠。林律師，你應該對此也清楚，即使有‘分居協議’，雙方也不可以出軌，否則法院可以判決離婚。”
林舒齊不言語，這一點他當然清楚，他故意設定第六條內容，就是希望給蘇灩留一個提起離婚訴訟的機會。
季冉勾著淺笑，轉頭對著蘇灩說：“秦太太，你和秦先生的婚姻涉及到兩家公司的形象，所以你們的分居，對外也需要做保密處理。分居後，在秦先生需要您陪伴出席的場合，您需要配合出席。作為補償，秦先生願意將協議中原定的每個月10萬生活費提高到20萬。秦太太，您看可以嗎？”
蘇灩思索了幾秒，她和秦燦燁分居的事的確不能讓外人知道，若是讓蘇立笙知道了，肯定要收拾她。
她點了點頭道：“可以。”
林舒齊默了默，又說：“按照法律規定，因感情不和，分居滿兩年，可以申請離婚。那我們就在‘分居協議’上加上一條，分居兩年後，若女方有離婚要求，男方需無條件配合，分居時間則從明天開始算。”
說完，他轉頭在蘇灩耳邊低語：“到時候，你和秦先生也可以保密離婚，就和現在的保密分居一樣，不對外公開。”
林舒齊聲音雖是壓低了，但總裁辦公室環境安靜，他這個話還是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的傳到了對面秦燦燁的耳朵裡。
秦燦燁舔了舔後槽牙，視線緊緊地盯著對面的蘇灩。
蘇灩自覺自己是不夠聰明的，這種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律師處理。
她又點了點頭：“好的，林律師，你比較專業，我聽你的。”
秦燦燁放在會議桌下的左手猛地攥緊。
‘咔咔咔……’，蘇灩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這是什麼聲音。
季冉側過頭，對著秦燦燁解釋說：“秦總，按照法律規定，兩年的分居時間必須是連續計算的。也就是說，若您和秦太太中途又同居了，那麼時間就清零，分居時間需要從你們再次分居後的第二日重新計算，且數次的分居時間是不可以累加計算的。”
秦燦燁聽完，神色鬆了下來，輕頷了下首，應了聲：“好，把這些都寫在協議上。”
‘分居協議’很快被重新擬好列印了出來。
蘇灩握著手中的筆，深吸了一口氣，在女方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燦燁手上的筆沒有動，待蘇灩把她面前的那份協議簽好後，他才低頭在面前的協議上劃了幾筆。
季冉起身，將兩人面前的協議對換了一下。
蘇灩看著男方簽名欄上的字跡，執筆的手突然頓了下。
結婚後，蘇灩在很多地方消費都是用秦燦燁的名字簽單，為此，秦燦燁特意教她模仿他的簽名。
她記得，他在書桌前摟著她教她簽名的時候，沒寫幾筆，他就扣著她的頭親了下來。
親了一會兒，他就把她轉個身，讓她坐到書桌上，就像今天他抱著她坐在這間辦公室的辦公桌那樣。
那個姿勢下，他只要微微低一下頭就能親到她的唇，可以毫不費力地和她接吻，想親多久就多久。
蘇灩覺得，不管他們夫妻之間有沒有感情，秦燦燁對她的身體肯定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昨晚還拉著她在景璽公寓做那事。
她微嘆了口氣，她也是個沒骨氣的，籤‘分居協議’前還和他做這些曖昧不清的事，簽完這個‘分居協議’，她可不能再這樣了。
見她滯在那不動筆，林舒齊輕聲問：“蘇灩，怎麼了？”
“沒，沒什麼。”蘇灩回過神，在協議上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我簽好了。”
秦燦燁抬眸看了她一眼，也在協議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我也簽好了。”
看著兩份協議，蘇灩嚥了下口水，一瞬間感覺不太真實。
比起上一次，她隻身一人來這間辦公室找秦燦燁籤‘離婚協議’時候的鎩羽而歸，這次也未免太順利了吧。
林舒齊整理好東西，對著呆愣愣的蘇灩說：“蘇灩，我送……”
話沒說完，對面的季冉笑著說：“林師兄，這麼久不見，晚上不請我吃頓飯嗎?”
蘇灩很識相，連忙說：“林律師，我車就停在附近，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今天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蘇灩知道林舒齊不會收她律師費，所以也沒提這茬，這也是她今天特意選了個一百多萬的藍寶石袖釦送給林舒齊的原因。
果然林舒齊抬了下手腕，笑得溫和：“我收了你這麼貴重的袖釦，以後有事你儘管找我，我就是你的專屬律師了。”
“恕不遠送，林律師。”秦燦燁眼皮不抬，在辦公桌後冷冷地下逐客令。
總裁辦公室裡，只剩下了蘇灩和秦燦燁。
也不知怎麼的，蘇灩覺得只要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氣氛就莫名地變了顏色。
她偷偷瞟了眼坐在辦公桌後翻閱檔案的男人，嚥了口唾沫道：“秦燦燁，我不打擾你工作，我先走了啊。”
沒等她邁開腿，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一聲：“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