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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灩是很識相的人,既然秦燦燁做了龍蝦意麵,那麼餐後自然是由她打掃收拾。
飯後,她紮了個鬆鬆垮垮的丸子頭,有模有樣地圍上圍裙,收拾好飯桌,然後端著碗筷往廚房走。
秦燦燁倚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哼著小調把碗筷擺進洗碗機,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他走過去直接從背後環抱住蘇灩的腰,像情人似的在她耳鬢廝磨,嘴唇貼到她耳邊呢喃了一聲:“蘇灩。”
蘇灩被他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偏過頭,然後掙扎了幾下,“秦燦燁,你做什麼?”
秦燦燁沒有說話,也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直接大力把她轉了過來,和他面對面。
蘇灩趕緊抬手撐開他靠近的胸膛,深吸一口氣道:“秦燦燁,我們下午簽了‘分居協議’,在外面是要假裝親密做給人看,可私下裡再做這些舉動就不合適了。”
秦燦燁鬆開了她的肩膀,烏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些繾綣,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蘇灩側眸看向他,突然覺得他現在的表情,看著有些莫名的深情款款。
秦燦燁嗓音有些沙啞:“蘇灩,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五年前。”
之後,他找了她四年,差點以為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五年前?”蘇灩詫然,想了想又說:“五年前的時候,你正和許……”
沒等蘇灩說完,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帶著女人焦急的喊聲:”阿燁,阿燁……”
蘇灩一下子就聽出是誰的聲音,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她眉頭一瞬間鎖了起來,對著秦燦燁冷冷地道:“是來找你的,去開門吧。”
說著,她側身把洗碗機的開關開啟。
洗碗機‘轟隆隆’的運作聲,蓋住了大門外女人的呼喚聲。
秦燦燁垂眸又看了她幾秒,轉身走出廚房。
蘇灩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緊接著許崢嶸哭哭啼啼的說話聲,還有男人低沉的安撫聲傳了過來。
她覺得聽得心裡煩躁,走到廚房門口,把廚房門‘砰’地關上。
又過了幾分鐘,伴隨著一陣沉沉的腳步聲,半透明的廚房玻璃門上透出男人模糊的身影。
廚房門把手被扭動了一下,門卻沒有被推開,隔著廚房門,秦燦燁說:“蘇灩,沛霖發燒了,我去寄宿幼兒園接他,你一會兒早點休息。”
蘇灩沒有開門,只淺淺地‘嗯’了一下,也不管他聽沒聽見。
秦燦燁又在門口站了幾秒,才轉身離開。
蘇灩聽見他走前似乎是低嘆了一聲,她在廚房發呆到洗碗機工作完畢。
景璽公寓裡空空蕩蕩的,蘇灩心裡也是空落落的,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她靠坐在沙發上,兩眼呆愣愣地盯著電視機,根本看不進電視機上放的內容。
這時,蘇灩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將目光落在亮著的手機螢幕上,是個陌生號碼,她沒有接。
直到電話又響了幾遍,蘇灩才摁了接聽按鈕,語氣不耐煩,“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秦太太,是我,Isabella,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當面聊一下網路上的緋聞。”
“這個事,你和秦氏集團的公關部聊吧。”蘇灩說完,就要掛電話。
“哎……你別掛。”電話那頭的Isabella語氣有些著急,“這個事,必須得和你溝通才行,畢竟有些事不方便讓別人知道。”
蘇灩沉默了兩秒,然後說:“把見面地點發給我。”
掛了電話,蘇灩打車去了F酒店。
Isabella坐在F酒店的餐廳裡,還是上次那個位置,看見走過來的蘇灩,她沒有起身,笑了笑說:“秦太太,請坐,鮮榨橙汁給你點好了。”
蘇灩瞄了眼面前的橙汁,繃著臉道:“秦氏集團的公關部說,你不同意發澄清宣告,你是想借著我跟顧垚的緋聞來給顧垚的新畫展炒熱度嗎?”
Isabella嗤地笑了一下,”秦太太,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拿你來炒作,我可不敢惹怒秦先生。”
她頓了頓,咬著唇道:“這件事不是我不想澄清,是顧垚不想澄清。他說,你是他的繆斯女神,若是澄清後,他就不能再畫你了。”
蘇灩一怔,眉頭皺了起來,冷著臉問:“顧垚人在哪裡?”
“他在畫室,秦太太,如果你能說服他,那是再好不過了。”Isabella面上掛著淺笑。
蘇灩深吸了一口氣道:“帶我去找他。”
Isabella開著車載著蘇灩,一路往市區外開。
她開車的速度很快,蘇灩坐在車裡感覺頭有些暈。
不到一小時,汽車開到了郊外的一個村莊,最後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前。
Isabella朝著四合院指了指,“秦太太,到了,顧垚就在裡面。”
蘇灩睜開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開門下了車,見Isabella不下車,她問:“你不進去嗎?”
Isabella微嘆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我勸不動他,你進去好好勸勸他吧。”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兩點,蘇灩又困又累,腳底都開始打飄,捏了捏眉心給自己醒了下神,抬步走進四合院。
四合院裡只有一個房間亮著微弱的光,蘇灩走進房間,被裡面的景象驚得呆住。
這是一間畫室,裡面掛著很多畫,每一張都是她,正面的、側面的、背面的,抽象的、現實的,各種各樣的她的畫像。
畫室正中間放著一幅巨型畫,看著像是完成不久,是夕陽下的海面。
海浪在夕陽的映照下呈現出波光粼粼的金色,海面隱隱約約倒映出一個模糊的背影,是她的背影。
蘇灩眼神沉了下來,連帶著呼吸也沉了下來,這一幅畫應該就是八卦新聞裡說的顧垚畫的她的裸背畫《海面》。
她轉身環顧畫室,沒有看見顧垚的身影,啟唇喊了聲:“顧垚。”
畫室右側的小房間裡傳出‘哐當’一聲。
蘇灩目光落向那個漆黑的小房間,又試探地喊了一聲:“顧垚?”
“灩灩……”房間裡傳出含糊不清的男人聲音。
蘇灩聽出是顧垚的聲音,轉身走向房間……
四合院外,Isabella坐在駕駛位上抽完一支細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你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把尾款打到我卡上吧。”
“你放心,我今晚就回法國,保證不會讓人找到。”
掛了電話,她回眸看了眼四合院,眼裡一片猩紅。
她緊抿了下唇,扭過頭,啟動汽車往機場方向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