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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晚上多碼了會兒字,週六的兩章內容我直接並在一章,在早上一起發了哦。
祝大家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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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燦燁離開病房後,蘇灩和往常一樣去頂層豪華病房陪蘇立笙。
蘇立笙身上的皮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人卻一直不醒。
按照醫生說的話,昏迷越久,甦醒過來的可能越小。
蘇灩眨了眨酸澀的眼眸,吸了吸鼻子,拿起櫃子上的軍事雜誌。
“爸爸,俄羅斯和烏克蘭戰爭打好久了,聽說最近在和談了,戰爭快要結束了,你能不能在他們結束戰爭之前醒過來呢?”
蘇立笙自然是沒有回應的,蘇灩哽了一下,繼續說:“嗯……今天給你讀什麼呢,你不提要求,我就繼續讀巴以衝突了哦。”
蘇灩還沒有讀幾分鐘,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她放下手裡的軍事雜誌,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自從蘇家接二連三出事後,她經常接到亂七八糟的電話,有些是供應商催款的電話,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拿到她的電話號碼的。
蘇灩摁了拒接按鈕,剛準備放下手機,手機‘叮咚’了一聲,是那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
她點開簡訊一看,裡面是一張酒局照片,角度像是偷拍的,所以照片看著不算清晰,但是蘇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酒局中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爸爸蘇立笙,一個是她的姐姐蘇瀲。
蘇灩放大照片仔細看了看,在人群中又找出了一個她認識的人,是爸爸的戰友高光正,也是剛落馬的江州副市長。
蘇瀲現在就是被檢察院以行賄原江州副市長高光正的理由起訴。
看到這張照片,蘇灩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姐姐蘇瀲沒有幾天就要開庭了,這種照片顯然是對姐姐庭審不利的。
正準備給那個陌生號碼回撥過去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蘇灩沉下呼吸,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摁了接聽按鈕,“喂,你是誰?”
“二小姐……”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帶著調笑的聲音。
蘇灩頓了一秒,“你是孟嘉翼?”
“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男人陰沉的笑聲,“是我。”
蘇灩深呼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要什麼?”
“蘇灩,如果想要你姐姐無事,你就一個人來見我!”
“孟嘉翼,你到底想要什麼?喂……喂……”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蘇灩看向手機螢幕,是對方提前結束了通話。
沒過幾秒鐘,那個號碼又發了一條文字簡訊過來,是地址。
蘇灩回到自己的病房,看了眼窗外沒有一片葉子的樹木,換上羽絨服、雪地靴。
因為是元旦,醫院裡人很少,為數不多的值班護士和醫生在護士臺那閒聊天。
她趁著幾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醫院,打了輛計程車。
孟嘉翼給她的地址不是別的地方,恰恰就是蘇公館。
兩個月沒有回來,蘇公館完全變了個樣,大門上貼著銀行資產執行的封條,房子裡傢俱、電器、甚至連花瓶等擺件上都被銀行貼了紙。
蘇灩走進客廳,見孟嘉燁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後背抵靠著沙發背,下巴微微仰著,眼睛半闔著,手指間夾著根香菸,不時地放到唇邊抽一口,那架勢,彷彿他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蘇灩現在味覺很敏感,聞到煙味、酒味等味道就想吐,她掩了下口鼻,掏出口袋裡的口罩戴上。
孟嘉翼聽見了腳步聲,緩緩撩開眼皮,看向站在門口的蘇灩,用手指了指他面前的位置,命令說:“你站到那兒去!”
蘇灩皺眉,語氣冷冽,“孟嘉翼,你想做什麼?”
“不想你姐姐出事,就給我站到那裡去。”孟嘉翼聲音拔高。
蘇灩緩了幾口氣,慢吞吞地走到他手指著的位置。
她剛站定,孟嘉翼就‘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岔開腿,雙臂張開搭在沙發沿上,像是在享受這個時刻。
過了半晌,他長長地吸了一口空氣,又重重地把氣撥出來。
“二十年前,我被蘇立笙帶到江州,第一次來到蘇公館的時候,我當時就站在你現在站的位置,你和你姐姐蘇瀲兩個人就坐在我現在坐著的位置。蘇灩,你還記得嗎?”
蘇灩冷眼看著他,她那時候才三四歲,她能記得什麼。
她淡淡地回答:“我不知道你當時站在哪裡,但是我和我姐姐肯定不是坐在你現在坐著的位置,我結婚的時候,爸爸為了讓我出嫁的時候風光一些,把家裡的傢俱全換了個新,傢俱的位置也做了下調整。”
她側過身,往前指了指,“以前,沙發是擺在那的。”
孟嘉翼整個人頓住了,擰著眉頭,直起身子,像是在仔細回想。
蘇灩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孟嘉翼,你連這種記憶都會錯亂。那麼你說的,我們蘇家這兒、那兒對不住你的事,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因為自卑心作祟而臆想的嗎?”
“你給我閉嘴!”孟嘉翼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狠狠地把煙摔在地上,用腳碾滅菸頭。
“你們蘇家是靠著我媽的五萬塊救命錢才發達的,蘇氏集團應該叫孟氏集團才對!”
這人心理是有大病的,和他是說不通的,蘇灩撇開眼不再去看他越發猙獰的面孔。
站久了,腰就開始發酸,她緩步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扶著沙發沿小心翼翼地坐下。
孟嘉翼眯著眼盯著她看,扯起唇角,語氣帶著輕佻的戲謔,“二小姐,蘇家垮了,你在秦家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不如你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跟了我怎麼樣?我讓你繼續吃香的、喝辣的,過的……”
看到蘇灩狠厲的眼神,他止住了口,‘呵呵’訕笑了幾聲,“我和你開個玩笑,你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你不過是有些姿色,肚子裡還揣著個孩子,秦燦燁現在才留著你。秦家遲早會把你趕出去的,到時候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破鞋……”
“孟嘉翼!”蘇灩冷聲道,“我沒空和你說廢話,你直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把你現在手裡有的東西交給我?”
話音剛落,蘇公館二樓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蘇灩抬頭看過去,一道身影從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樓梯處的燈沒有開,蘇灩只能認出那人影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一步一步緩緩地從樓梯上踏下來,待她走到了客廳光亮處,蘇灩終於認出了那個女人的臉,是季冉。
季冉是姐姐蘇瀲辯護律師團隊的主管,昨天蘇灩聽見她打電話給秦燦燁彙報,說庭審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可她現在出現在這裡,蘇灩下意識地覺得情況不妙,不由地站起身子,放在口袋裡的手緊了緊。
季冉看向蘇灩,抿了下唇,然後開口道:“秦太太,我今天在做庭審準備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
她把視線轉向孟嘉翼,繼續說:“孟總手上有幾張照片,可以證明你姐姐蘇瀲曾經同你爸爸蘇立笙一同帶著禮物招待高副市長。”
蘇灩聽完,直截了當地問孟嘉翼,“你要怎麼才肯把照片交出來?”
“秦太太。”季冉閉了下眼,說:“情況比你想的糟糕,這些照片,孟總早就交給了檢方。”
“你……”蘇灩身體一顫,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撐著沙發扶手,她吸了口氣說:“你們不會無緣無故把我喊到這裡,說吧,要我怎麼做,才能幫我姐姐。”
季冉沉聲道:“作為律師,我只能告訴你,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轉過頭,不再說一個字,徑直朝著屋外走去。
蘇灩聽明白了季冉的意思,待季冉走出了房間,她撐著扶手慢慢地坐在沙發上。
“孟嘉翼,庭審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對我姐姐不利的話。”蘇灩盯著孟嘉翼得意的臉看,“你要怎麼樣,才能答應我?”
“我有兩個條件。”
孟嘉翼拿出一份檔案遞給蘇灩,“第一個條件,我要你手上所有的蘇氏集團股份。”
蘇灩瞪著眼睛看著他遞過來的股份轉讓同意書,破船還有三兩釘,蘇氏集團雖然股價已經跌到了谷底,但是蘇灩手上的股份還是價值好幾個億。
她沒有想到,孟嘉翼的胃口居然那麼大。
孟嘉翼冷‘哼’道:“你不用擺出這般面孔,沒有我們孟家的那五萬塊錢啟動資金,哪有你們後來的蘇氏集團,我只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
蘇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這個人可真是病得不輕。
她努力剋制著自己扇他一記耳光的衝動,沉了口氣問:“第二個條件呢?”
孟嘉翼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蘇灩身上衣服穿得多,整個人看著鼓鼓囊囊的,但是能看出來她藏在衣服裡面的身材還是纖細的,再看她的臉,這丫頭打小就是個美人坯子,懷了孕居然臉上半點浮腫也沒有。
他嚥了咽喉嚨,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這不施粉黛,自帶桃花紅暈的小臉,看著確實勾人,也難怪勾的秦燦燁五迷三道。
蘇灩一把拍開他的手,瞠目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孟嘉翼笑得恬不知恥,“我上過你姐姐,也想上你。你們蘇家兩姐妹,我都想嚐嚐。所以第二個條件是,你陪我睡一覺。”
“無恥!”蘇灩紅著眼眶看著他,“必須滿足你這兩個條件,你才答應在法庭上不說對我姐姐不利的話嗎?”
“對!”孟嘉翼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蘇灩收斂了視線,啞聲道:“把紙和筆給我。”
孟嘉翼勾著唇,看著她在紙上簽字,邊無恥地說:“秦太太,一會兒,你是去你樓上的閨房伺候我嗎?”
蘇灩嗚咽,“給了你蘇氏集團的股份還不夠嗎,我現在懷著孕,你一定要對我做這種事嗎?”
“你不滿足我,我就去法庭上說你姐姐和你爸爸一同行賄,我讓你姐姐去做十年的牢!”
話音剛落,蘇灩起身,用足了力氣甩了他一個巴掌,“混蛋!”
孟嘉翼被她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臭婊子!”
他穩了穩腳步,剛要撲過去打蘇灩,就被從門外衝進了的幾個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雖然沒有被他打到,但是蘇灩還是被他驚得跌坐在沙發上。
林舒齊快步過來扶她,“蘇灩,你沒事吧?”
蘇灩搖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機上螢幕顯示正在錄音中,“我沒事,阿齊,有了孟嘉翼剛才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就可以讓他成為無效證人了?”
“嗯,他的話失去可信度了。”林舒齊點頭,“蘇灩,你做得很好。”
孟嘉翼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慌忙看手上的檔案,只見蘇灩在簽名欄上寫了兩個大字‘做夢’。
他咬牙切齒地喊:“你對我下套!你個賤人!”
“孟嘉翼,你幾次三番來勒索我,你這種貪得無厭的人,我才不信滿足了你,你就會收手。”
蘇灩越想越氣,覺得忍無可忍,抬腳朝著他的臉踹了一腳。
孟嘉翼被她踹的鼻血一瞬間噴了出來,趴在地上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
蘇灩厲聲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離我們蘇家遠一點。你給我記住,我們蘇家不欠你什麼,你要是再恩將仇報,下一次,我一定把你收拾得更慘!”
她頓了下,繼續說:“孟嘉翼,我誠摯地建議你去找個心理醫生,有病治病,按時吃藥!”
蘇公館不遠處的一輛紅色寶馬車裡,季冉閉著眼仰靠在駕駛位上,搭在方向盤的手裡夾著一支菸。
車窗突然被人敲了兩下,她睜開眼,詫異地看向車外的男人,“阿齊,你……”
林舒齊臉色不好看,“季冉,你做這種事,違背了律師職業規定。”
季冉摁滅了煙,輕笑了聲:“又不是我出面讓證人更改口供,怎麼能算我違背規定呢。”
“季冉,在M國的時候,你就這樣。”林舒齊冷哼,“你不用否認,這本就是你為了打贏案子,慣用的手段。”
“阿齊,我在M國這麼做的時候,你從來沒有來質問過我。你到底是在不滿我做事的方法,還是在不滿我讓蘇灩去做這種事。”
“季冉,不要再做這種事!”林舒齊說完,沒再看她,抬步離開。
季冉盯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煙,聲音不大不小地問:“你是怕蘇灩出意外吧,對不對?阿齊,你既然這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敢告訴她,你是怕她拒絕你嗎?”
林舒齊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朝著遠處的一輛白色保時捷直直走去。
白色保時捷開到醫院停車場,蘇灩再次道了謝,“阿齊,今天太謝謝你了。”
“你放心,我這次會用勒索罪把孟嘉翼送進牢裡蹲幾年的。”
這時,一輛銀鉛色的布加迪飛一樣地駛入停車場,林舒齊眼看著布加迪剛停下,車上的男人就推開車門,跨步朝著他們方向走來。
他沉了口氣,側頭看向蘇灩,用最快的速度說出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話音剛落,保時捷副駕駛車門被‘哐當’開啟,秦燦燁繃著臉,躬身解開蘇灩身上的安全帶,把她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