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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並一張發了哦~~
孟嘉翼被獄警帶到了探視間,他被剃了男犯人統一的光頭髮型,露出來的額頭很平很窄,整張臉比起以前似乎稜角分明瞭許多,顴骨格外的凸出,整個人帶著股莫名的狠厲。
蘇灩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實在難以和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孟特助聯絡在一起,彷彿這個人終於卸掉了所有的偽裝,暴露出來了可憎的面目。
在看見蘇灩的一瞬間,孟嘉翼的眼裡閃過一絲兇狠,卻很快刻意地垂下眼簾,嘴上說著和他外形相悖的軟話,“二小姐,您終於肯來見我了?”
蘇灩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變化,並不相信他嘴上討好的話,輕蔑地勾了下唇,“孟嘉翼,你被關了小半年,除了我和律師,沒有任何人來看你吧。”
見他表情抽搐了一下,蘇灩繼續涼涼地開口,“你的小情人柳夢然住著你給她花錢買的房子,開著你給她花錢買的車,和新的男朋友恩恩愛愛。而你的前妻劉琳,帶著你的一兒一女嫁了新的老公……以前你總覺得我們蘇家對不起你,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了。”
孟嘉翼的面孔猙獰了幾秒,很快又換成了悲悲慼慼的表情,低頭求饒道:“二小姐,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您原諒我。”
“你是真心悔改,想讓我原諒你,還是為了申請減刑,不得不在我面前扮老實?”蘇灩直截了當地戳穿了他。
孟嘉翼一怔,伸手去拽蘇灩放在桌子上的手臂,聲音激動了幾分,“二小姐,十年的刑期太久了,等我出來的時候,我都四十多歲了,我還能做什麼。”
蘇灩把手臂挪開,冷哼,“坐十年的牢很久嗎?你敲詐勒索我兩次,第一次是一千萬,第二次是價值幾億的蘇氏集團股份,你甚至還想要強姦懷著身孕的我,我覺得法院判得很合理啊。”
雖說敲詐勒索數額巨大,但是他畢竟是未遂,可他卻被蘇灩找的毒舌律師告到頂格判刑,孟嘉翼想到這點,就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撕了面前的女人。
可他現在還要求著蘇灩原諒,好讓他申請減刑,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二小姐,我是真心悔改,求求您,求您給我出具一封諒解書。”
“你把我們蘇家害得這麼慘,我憑什麼諒解你?”蘇灩冷笑。
孟嘉翼連忙推卸責任,“二小姐,是秦氏集團的許崢嶸,她給了我五百萬,讓我交出你爸爸行賄的證據。”
“許崢嶸?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蘇灩眯了眯眼,“孟嘉翼,你在蘇氏集團做港城分公司總經理的薪資一年就有幾百萬,你居然為了區區五百萬出賣了蘇氏集團。”
“許崢嶸說,蘇家的靠山高副市長倒臺了,蘇家也要完了,我要是不把資料交出來,我也會被牽連。”孟嘉翼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點真誠,“我雖然記恨蘇家,可我也知道,只有蘇氏集團在,我才有好日子過,我怎麼會主動害蘇氏集團呢?二小姐,你相信我……”
蘇灩深吸一口氣,“許崢嶸是自己找你的,還是秦氏集團讓她來找你的,那五百萬是誰轉給你的。”
孟嘉翼想了片刻,“那個女人給我的是五百萬現金,她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是她讓我交出材料的。”
聽完這句話,蘇灩沒再看孟嘉翼一眼,站起身離開探視間。
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孟嘉翼飛身想去拽她,才剛起身就被身後的獄警猛地壓在桌子上,“犯人,別太激動,老實點!”
他的臉被緊緊地壓在桌子上,嘴巴說話都不利索,卻含糊不清地喊著:“二小姐,我不是有意要害蘇家的,求您原諒我,給我寫一封諒解書……”
見蘇灩腳步不停,他怒上心頭,開始叫罵,“你個賤人,你好狠,要讓老子做十年的牢……”
蘇灩走到探視間門口,沒有轉身,冷聲回覆,“孟嘉翼,你欺騙了我姐姐的感情,還差點害她要坐二十年的牢,你最該求原諒的人是她。”
說完,她不再理會身後半是謾罵半是求饒的呼喊聲,拉開了探視間的鐵門。
探視間裡孟嘉翼的叫喊聲不小,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門外。
一動不動地站在等候室的蘇瀲把他的叫吼的話盡數收在耳朵裡,環抱起雙臂,臉上的表情是傷心又凝重的。
“孟嘉翼承認是許崢嶸給了他五百萬,讓他把材料上交的。”蘇灩走到蘇瀲跟前,頓了下,繼續說:“聽他的意思,許崢嶸是避著人私下做的。”
蘇瀲過了好幾秒才說:“灩灩,你相信這件事,和秦燦燁、秦氏集團無關嗎?”
蘇灩抿了下唇,雙手下意識地摸著隆起的肚子,“我相信秦燦燁他不會傷害我的。”
蘇瀲看著她,嘆了口氣說:“我帶著人去M國找了好幾天,沒有找到許崢嶸的蹤跡,我想這個女人已經被秦燦燁藏起來了,現在事實到底是什麼,我們無從得知。”
蘇灩沉默,她把許崢嶸的微信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可是許崢嶸像是整個人消失了似的,不管她發資訊也好、打語音也好,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兩人走到監獄門口,一輛邁巴赫疾馳而來,剛好停在她們跟前。
車剛停下,秦燦燁推開了車後座的車門,跨步從車裡走了出來。
他身上帶著風塵僕僕的氣息,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司機熄了火,也急急下了車,態度恭敬地朝著蘇灩和蘇瀲分別喊了聲,“太太、蘇總。”
又笑著說:“太太,先生剛下飛機,都沒有顧上休息,就來接您了。”
蘇灩沒說話,也沒有看秦燦燁。
倒是蘇瀲輕拍了下她的肩,柔聲說:“灩灩,你先回去吧,好好養身體。我一會兒送爸爸去海城的療養院。”
蘇灩‘嗯’了一聲,躲開男人伸過來摟她的手。
司機見狀,立刻過來幫她開啟邁巴赫後座的車門。
蘇灩默不作聲地坐進了邁巴赫車後座,全程沒給秦燦燁一個眼神。
蘇瀲和秦燦燁並排往遠處走了走,似乎是有意避開著蘇灩說話。
蘇灩隔著車玻璃一瞬不瞬地看著兩人,見他們兩人說著話,臉上的表情都說不上好。
過了沒多久,秦燦燁走了回來,拉開邁巴赫的後座車門,徑自坐到了蘇灩的邊上,朝著司機說:“去秦家老宅。”
蘇灩蹙眉,“我不想去老宅。”
秦燦燁側頭看著她,語氣透著無奈,“蘇灩,今天是秦家二房孫女的滿月宴。”
蘇灩沒再說什麼,扭過頭看向窗外,她和白雪晴的關係還算不錯,白雪晴女兒的滿月宴,她不好不去。
一路上,秦燦燁抬手想摟蘇灩多次,都被她推開。
最後一次,蘇灩索性挪到了車門邊,離得他遠遠的。
秦燦燁強勢地拽過她的手,“蘇灩,我發誓我沒有指使過許崢嶸害蘇氏集團。”
蘇灩終於看向他,眼睛紅紅的,“可是你早就知道是許崢嶸害的我們蘇家,是不是?”
見男人繃著下顎線預設,蘇灩啞著嗓子追問,“秦燦燁,你著急忙慌地把許崢嶸還有她的孩子送回了M國,你是怕我和我姐姐查出事情的真相後要找她麻煩嗎?你在保護她嗎?”
“蘇灩,我虧欠許崢嶸,我也答應過她,會負責她和孩子一輩子。”秦燦燁把她的手緊緊捏在手心裡,緩緩說,“更何況,即使許崢嶸沒有做那些事,蘇氏集團也遲早會出事……”
“但是就是許崢嶸指使孟嘉翼交出了那些關鍵的證據材料,我爸爸才被逼得跳樓,我姐姐差點坐了二十年的牢!”蘇灩猛地甩開他的手臂。
她雖然明白蘇家出事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她爸爸的戰友高光正倒臺了,蘇家被連帶清算了。
但是如果沒有許崢嶸聯合孟嘉翼後背捅刀,蘇家不會落得這麼慘的下場,而許崢嶸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和她搶男人。
想到這些,蘇灩眼淚終於忍不住地奪眶而出,聲音帶著哽咽,“秦燦燁,是因為你,許崢嶸這個瘋女人,才去害我爸爸、我姐姐。”
“是我的錯。”過了許久,秦燦燁抬手擦了下她的眼角。
“那你把她藏哪裡去了?”蘇灩吸了吸鼻子。
秦燦燁目光幽暗,嗓音清冷,“她本來就有創傷綜合徵,這些年又有了些其他精神問題,我把她送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精神病院?”蘇灩愣了半晌,試探地問。
秦燦燁抬手理了下蘇灩散亂的鬢髮,“我答應過許崢嶸要負責她和孩子一輩子,我不能違揹我對她的諾言,只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想到許崢嶸還聯合港城的黑社會和秦家二房,多次來害蘇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秦燦燁的眼底又幽暗了幾分,一隻手摟住女人的腰,一隻手輕撫著她的小腹。
“蘇灩,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司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把車開得飛快,邁巴赫很快開到了秦家老宅。
老宅大廳裡很熱鬧,來了不少秦家的親戚。
白雪晴生產後身材還沒有怎麼恢復,看著比之前豐盈了不少,臉上的氣色卻很不錯,帶著初為人母的柔光。
眾人或坐或站,圍著抱著孩子的白雪晴,絮絮叨叨地說著好聽的話,有誇孩子好看的,有誇白雪晴產後恢復得好的……
秦燦燁扶著蘇灩走進去的時候,大廳裡的人,除了白雪晴懷裡的睡得正香的孩子,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過去。
蘇灩剛在車子裡哭了一場,眼睛還是紅紅的,眼眶腫腫的。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饒有興致了起來,坐在白雪晴身側的一個人立馬揶揄道:“哎呦,燦燁,你媳婦這是怎麼了?”
秦燦燁摟著蘇灩的後腰笑著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垂頭看著女人,眼裡帶著寵溺,“我也沒想到M國那邊事情處理起來這麼麻煩,時間耽擱得久了些,這個新年委屈你了,下次我帶你一塊去。”
“蘇灩,燦燁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你別太矯情了。”沈悅芝颳了蘇灩一眼,看向秦燦燁時候眼裡全是自豪,“燦燁,秦氏集團離開了你是不能轉了還是怎麼了,大過年的,你居然飛去M國工作。”
她聲音故意拉高了幾分,聽著是抱怨的話,語氣裡卻帶著藏不住的得意。
大廳裡的人立馬該恭維的恭維,該打趣的打趣。
這一天都是秦家二房的人在高興,沈悅芝這會兒終於也高興了。
看向蘇灩的時候,想到她肚子懷的是個男孩,沈悅芝的心情更好了,對著蘇灩難得露出了笑模樣,端出了好婆婆的姿態,“蘇灩,你大著肚子不能久站,過來坐著吧。”
蘇灩徑直朝著沙發處走過去,卻沒有落座,而是俯身去看孩子。
小孩子長得軟嘟嘟、肉乎乎的,粉嫩嫩的嘴巴還在吐泡泡,還真是應了‘小湯圓’這個乳名。
蘇灩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想去抱孩子,可她大著肚子,肯定是抱不了的。
這時,秦燦燁伸出手,“來,讓伯父抱抱。”
蘇灩一怔,被‘伯父’這個稱呼,雙手忍不住落在自己的隆起的肚子上,再過幾個月,秦燦燁就要做爸爸了,她也要做媽媽了。
秦燦燁抱娃的姿勢還挺標準的,一隻胳膊託著孩子的脊背,一手託著孩子的後腦勺,小孩子壓根都沒有感覺自己換了個懷抱,依舊睡得香甜。
蘇灩有些詫異他這個熟練的抱孩子姿勢,但轉念一想,他是許崢嶸兒子名義上的爸爸,估計他沒少抱過孩子。
這時,旁邊人開始打趣,“燦燁果然是也要做爸爸了,這抱孩子的姿勢一看就是特意去學了的。”
秦燦燁笑了笑,“坐飛機的時候沒事幹,正好把幾本育兒的書給看了。”
蘇灩怔怔地看向他,秦燦燁朝她揶揄道,“你買了那麼多育兒的書,也不看,光擺著,我就拿去打發時間了。”
他把孩子遞迴到白雪晴的手裡,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這是我和蘇灩送給小湯圓的滿月禮物。”
白雪晴開啟盒子一看,見是顆粉鑽,估摸著有五克拉。
這禮物,挺貴重的,特別是按照秦家大房和二房目前的關係來說,白雪晴一下子被驚住了。
這顆鑽石是秦燦燁準備的,蘇灩事先也不知道,看著這顆五克拉的粉鑽,蘇灩不禁就想起了爸爸蘇立笙在她二十歲生日時候送的那顆五克拉梨形粉鑽。
以前她覺得這些珠寶首飾都是身外之物,可現在蘇立笙成了植物人,蘇灩忽然就覺得這樣的東西變得格外有意義,只可惜那顆有意義的鑽石已經被她賣了。
閒聊了幾句話,秦燦燁就去秦永連書房了。
沈悅芝待秦燦燁走後,給蘇灩遞了個眼色,蘇灩沉了下呼吸,邁著沉重的步伐跟著沈悅芝往後院走。
沈悅芝帶著蘇灩走到她和秦茂宸的房間,和秦燦燁的房間一樣,他們的房間也有客廳和臥室。
蘇灩很詫異的發現,秦茂宸和沈悅芝是一人一間臥室,這夫妻做到這個份上,的確也只能算是利益共同體了。
沈悅芝徑直帶著蘇灩走進她的房間,指了指窗邊沙發讓蘇灩坐,而她自己坐到了正對著蘇灩的床沿上。
沈悅芝抬起頭,目光往蘇灩肚子上落,直接開口吩咐,“蘇灩,你去做個羊水穿刺,給你肚子裡的孩子驗個DNA。”
蘇灩眉頭一蹙,果斷拒絕了。
沈悅芝臉色一下子就黑了,“這事情賴你自己,誰讓你之前和別人鬧緋聞,現在讓你去驗一下孩子的DNA,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等孩子確認是我們燦燁的……”
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蘇灩輕笑了聲,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膈應沈悅芝,“別說這個孩子是秦燦燁的,就算不是秦燦燁的,他又不是第一次給別人的孩子當爸爸,他都不介意,你們介意什麼?”
“你……”沈悅芝一噎,胸膛控制不住的起伏了起來,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把門半開著,深呼吸了幾口氣。
她重新坐回床上,待氣息平穩了,再次開口,“你們蘇家是爬不起來了,不過我們秦家也算是仁至義盡,到底把你姐姐給撈出來了。”
她頓了一秒,“蘇灩,你不配做我們秦家的長孫媳,更不配做燦燁的太太。孩子生下來後,你和燦燁離婚吧,該給你的補償,我們秦家不會吝嗇。”
見蘇灩緊閉著嘴不說話,沈悅芝陰陽怪氣地諷刺了起來,“難不成,你還想賴在我們秦家。”
蘇灩呵呵笑了起來,“你兒子說他離不開我,他不能沒有我,這可怎麼是好?”
沈悅芝看著她,想起了秦燦燁回來說要娶蘇家小女兒的時候,呼吸越發不暢快。
那時候,她特意去蘇公館走了一趟,都日上三竿了,蘇灩穿著鬆鬆垮垮的吊帶睡裙,睡眼稀鬆地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見客廳裡有客人,賊頭賊腦地端著早餐折回了臥室。
她見蘇灩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女孩子除了一張皮子好看,就沒有一處是好的。
可秦燦燁就跟中了邪似的,說要是娶的不是她,這輩子就不打算結婚了。
那時候秦燦燁都快30歲了,而秦家二房的秦珩珏早就和白家的女兒定了婚,再過半年就要結婚了。
秦燦燁的婚事是再也拖不下去的,看在蘇家家室還不錯的份上,她才點了頭。
可現在蘇家跟著落馬的高副市長一起垮了,這個本就讓她不算滿意的媳婦就跟衣服上的泥點子似的,礙眼得很。
沈悅芝的臉色越拉越長,“蘇灩,你們蘇家的情況,你自己也清楚,如今誰都繞著蘇家走,燦燁和你在一起,只會被你拖累……”
蘇灩端著手裡的杯子抿了口水,努力讓自己不要聽進去沈悅芝叨叨的話。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後秦燦燁和秦茂宸的聲音傳進了臥室。
沈悅芝在兩人走進客廳的一瞬間住了口,勾著唇好整以暇地看著蘇灩。
蘇灩突然就明白了沈悅芝特意帶她到這邊的原因,屏住呼吸聽著客廳裡的對話……
‘哐當’,臥室裡傳出杯子摔碎的聲音。
秦燦燁抬眸看向半開著的臥室門,看見露出的粉色衣襬,心頭猛地一顫,他疾步走到臥室門口,緊了緊手心,推開了臥室的門。
在對上女人溼漉漉的眼眸時,他的喉嚨一下子被卡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緊緊地去抓她的手腕,“蘇灩,你聽我說……”
蘇灩用力甩開他的手,想都沒想,揚手抽了他一記耳光,“無恥!”
‘啪’的聲音,又脆又亮。
站在蘇灩身後的沈悅芝厲聲尖叫,“蘇灩,你瘋了,你居然打燦燁耳光。”
秦燦燁沒有躲閃,臉被打得偏了過去,臉頰上浮現紅紅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