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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待在我身邊。”
秦燦燁低垂著臉看著蘇灩,在她蹙起眉頭前,急忙補充了一句,“我不碰你,我只是想讓你最後一次陪著我。”
蘇灩抬眸對上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眸,帶著款款深情,又帶著隱忍無奈。
她沉默了幾秒,終究是把卡在喉嚨口的那句拒絕的話給嚥了回去,緩緩點了下頭。
蘇灩不肯洗澡換睡衣,就還是穿著白色吊帶晚禮服,半倚在床上看電視。
秦燦燁也沒有管她,一邊扯著領帶,一邊走向浴室,沒過多久,浴室裡傳出潺潺的流水聲。
現在是大半夜,電視上放的是深夜電視劇,十八禁的那種,男女主沒演幾分鐘,少兒不宜的場面就出現了。
蘇灩看得面紅耳赤,剛想換個節目,浴室的門‘哐當’被開啟,男人裸著上半身從浴室走了出來。
秦燦燁邊走邊用手裡的毛巾擦頭髮,水珠沿著線條分明的肌肉從上往下滑,沒入腰間那條鬆鬆垮垮的浴巾……
這畫面,一下子讓蘇灩想起了她昨晚做的那個夢,居然和她夢裡的場景一模一樣,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控制不住的吞了口唾沫。
這時,電視機裡傳出男女主角‘咿咿呀呀’的歡愉聲,蘇灩掃了一眼,尺度是真不小。
秦燦燁頓住了擦頭髮的手,挑眉看向半坐在床上的女人,那表情多少有點意味深長。
蘇灩臉色‘騰’一下地紅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按遙控器,慌忙間按錯了按鈕,居然按了音量增加鍵。
電視機裡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女人因為動情而發出的尖叫聲,音量被放大後,聽著就更色情了。
蘇灩又羞又臊,急得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也不打算換臺了,索性關了電視機。
臥室終於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尷尬且曖昧。
蘇灩掩唇乾咳了兩聲,“我也不知道N國的電視節目會放這種東西。”
“你都成年了,可以看這種東西,繼續看吧。”男人輕笑了幾聲,繼續擦頭髮,越說越不正經,“我也不介意陪你一起看。”
和本就容易精蟲上腦的秦燦燁一起看這種限制級的片子,她瘋了也做不出來這個事。
蘇灩冷著臉道,“不看,亂七八糟的,一點也不好看。”
秦燦燁把毛巾丟到一旁,眼神赤裸裸地盯著她看,喉結動了動,點評了一句,“嗯,叫得也沒你好聽。”
蘇灩:“……”
在蘇灩垮下臉前,秦燦燁及時地換了個話題,“你確定你不需要洗澡換衣服嗎?你這個樣子睡覺能舒服嗎?”
躺在他身邊,怎麼可能睡得著,蘇灩在心裡嘀咕,嘴上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沒有睡衣。”
秦燦燁轉過身,開啟櫃子翻了翻,用食指勾著一條藕粉色的吊帶睡裙遞到蘇灩面前,抬了抬下顎,“你的睡裙。”
蘇灩盯著那條睡裙看了幾秒,認出是自己的睡裙,嘴巴咧了好久才合上,“秦燦燁,你從我行李箱裡偷拿睡裙?你到底什麼癖好?”
男人沒有接她的話茬,沒什麼情緒地說:“你去洗澡吧。”
蘇灩看了眼吊帶睡裙,她可不想在秦燦燁面前穿這麼性感的睡裙。
想到這裡,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白色吊帶晚禮服,這條裙子似乎也是狗男人喜歡的款式,想了幾秒,抿了下唇說:“秦燦燁,借我一件你的T恤。”
秦燦燁把睡裙放回櫃子裡,“你自己拿。”
蘇灩爬下床,去櫃子裡找了件淺灰色的T恤,徑直走向浴室,不忘把浴室的門給反鎖了。
隔著門板,男人悠悠的聲音傳進浴室,“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有見過。”
蘇灩:“……”
蘇灩快速衝了個澡,穿上T恤後,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一遍,又把T恤的衣襬往下拉了下,才走出浴室。
她走出浴室的時候,秦燦燁已經換好了睡衣睡褲。
秦燦燁此時就站在蘇灩之前站著的位置,腳邊還有蘇灩砸碎的那隻玻璃杯的碎玻璃,遠遠看著,身軀挺拔頎長,側臉線條分明。
蘇灩怔怔地看著他,雖然看不見他的正臉,但是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出他眉目冷峭、薄唇緊抿的冷峻樣子。
秦燦燁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緩緩地轉過身,黑漆漆的目光看向她。
這目光裡彷彿帶著灼熱的火星子,燙得蘇灩心頭一顫,她立刻收回了視線,自顧自地躺到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房間裡的燈被滅了,蘇灩感覺身側的床榻塌陷了下去,下一秒,一隻大手扣住了她的腰。
蘇灩身體一開始是僵硬的,卻也沒有拒絕,由著男人把她扯進了寬大的懷抱。
秦燦燁待她身體漸漸軟和了下來,薄唇貼在她的耳邊,“睡吧,明天我送你回海邊度假酒店。”
蘇灩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的,沒想到閉上眼就睡了過去,睡得還格外的沉,睡得正舒服的時候感覺臉上微涼,她沒意識地哼哼了兩聲。
秦燦燁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聽見她的哼唧聲後,將手挪到了她的背上輕拍了幾下。
蘇灩眼皮沒有動,身子在他懷裡扭了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臉埋在他懷裡,繼續睡。
秦燦燁抱著她,下巴頂在她的發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這晚上,蘇灩做了個很香豔的夢,她夢見和秦燦燁唇瓣緊緊貼在了一起,氣息交融。
迷迷糊糊間,她覺得這個夢是4D的,有著特別真實的感官體驗,他的嘴唇是微涼的,呼吸是灼熱的,味道是清冽的。
她一個激靈,意識到這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夢,秦燦燁是真的在吻她。
可也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想睜開眼睛,就這麼縱容自己在真真假假的‘夢境’裡沉淪了下去。
秦燦燁在她唇上親啄了許久,見她也沒有轉醒,越發大膽,逐漸深吻了進去,和她唇齒交纏……
天還沒有全亮,蘇灩就睜開了雙眼。昨晚沒有吃晚飯,她被餓醒了,肚子‘咕咕’直叫。
房間裡沒有開燈,環境顯得有些昏暗。
她剛在床上翻了個身,就聽見熟悉的男人聲音,“醒了嗎?”
聽見這個聲音,昨晚的記憶像潮水般湧入腦中,蘇灩混沌的腦子頃刻間清明瞭起來。
房間裡的燈在蘇灩翻坐起身子那一刻被開啟,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蘇灩適應了好幾秒才完全睜開眼睛,這才發現秦燦燁站在半開著的窗戶邊,身形冷峻中帶著沉鬱。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裡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繚繞的煙霧將他的峻冷的臉襯得有些陰沉,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看著似乎是一晚上沒有睡。
蘇灩怔了一下,秦燦燁在和她結婚以前原本是抽菸的,和她結婚後,她剛開始特別抗拒和秦燦燁接吻,就半真半假地說自己不喜歡他嘴裡有煙味。
原本是想透過這種方式來躲避和他接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沒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就戒了煙。
後來哪怕他偶爾應酬的時候需要抽菸,也都只是象徵性地放在嘴邊做做樣子,不會真的抽。
蘇灩眼看著秦燦燁抬起手,又抽了一口煙,才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而菸灰缸裡有數不清的菸頭,眉眼不自覺地沉了沉。
聽見她肚子的咕咕叫聲,秦燦燁站起身,徑直走到臥室門口,“衣服在沙發上,你換好後,我們去吃早餐。”
說完,他走出了臥室,順手替蘇灩掩上了臥室的門。
蘇灩看向沙發,昨天的那些珠寶、名牌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衣服和包,白色的T恤和白色的闊腿褲是她昨天去白龍王廟時候穿的那些。
她呆愣地看著這些東西一分鐘,才意識秦燦燁是真的放下她了,一時間心情變得複雜了起來,似乎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解脫。
蘇灩洗漱完,脫下秦燦燁的灰色T恤丟進髒衣簍,換上自己的衣服,衣服乾淨整潔,一摸就知道是洗好後又烘乾的。
她深呼吸、重吐氣了好幾下,調整好心情,整理好表情,才開啟臥室的門。
秦燦燁見她走出來,沒什麼表情地把她的手機遞給她,“已經充好電了。”
他頓了頓,提醒了句,“你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蘇灩道了聲謝,才剛接過手機,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直接摁了接聽按鈕。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嘈雜,好在米莉大嗓門才沒有被背景喧鬧聲蓋過,“寶貝,你總算接電話了!Peter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也是不接電話,你們兩個人嚇死我了。我都跑警察局報警說你們失蹤了,這幫子臭警察,說沒有超過24小時,不能立案。你還好吧?沒有出什麼事吧?你現在在哪裡?……”
她噼裡啪啦問了一大串問題,聲音裡滿是焦急。
蘇灩尋了個米莉喘氣的空隙,插話回答,“我沒什麼事。”
說完,她悄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挪步走到一旁,壓著聲音繼續說:“昨天有些累了,就在市區住下了。”
“因為手機沒有電了,所以沒有注意到電話。”
“不用,不用,你不用來接我,你把服裝工廠地址發給我,我自己打車過去,一會兒我們直接在工廠見。”
“呃……你別瞎說,我能和誰呆一個晚上。”
“好了,好了,我掛了,見面再聊吧。”
米莉刨根問底的,蘇灩應付了半天,才掛了電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走吧,去餐廳,吃完早餐,我送你去服裝工廠。”身後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
蘇灩臉頰微微泛了些紅,說謊話的時候被人聽見,多少有點不自在。
秦燦燁繃著下顎線走在前面,蘇灩挪著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後面。
剛要走出總統套房,蘇灩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等我下,我忘記了件東西。”
說著,她小跑回臥室,不到半分鐘,又跑了出來。
秦燦燁目光落在她包裡露出來的藕粉色睡裙的衣角,面色沉了下來,一聲不吭地走進了電梯。
“秦燦燁,吃完飯我自己打車去服裝工廠就行。”走進電梯的時候,蘇灩隨口說。
其實她都不想和秦燦燁一起吃早餐,只是昨天她沒有吃晚餐,現在實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秦燦燁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搭理她,蘇灩覺得挺尷尬的,閉了嘴不再說話。
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人,誰都不說話,氣氛壓抑中透著尷尬。
蘇灩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她聽見身側傳來一聲低沉的‘嗯’,她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秦燦燁是在回答她剛才的話。
“表哥!”
聽見清脆的女人聲音,蘇灩側頭看過去,見到沈語竹的瞬間,愣了一秒。
去年國慶節的時候,她曾聽沈悅芝抱怨說,秦燦燁突然對沈語竹發了好大的火,要不是她攔著,秦燦燁差點把沈語竹的手腕捏碎。然後不久,沈語竹就被秦燦燁外派去了個很不好的國家工作。
現在看見沈語竹,蘇灩才知道原來沈語竹是被秦燦燁外派到了N國,N國天氣炎熱,治安又亂,短時間來旅遊還不錯,長期工作生活的確挺受罪。
蘇灩曾問過秦燦燁,沈語竹究竟犯了什麼錯,惹得他生了那麼大的氣。
秦燦燁當時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裡,似乎是要把她揉到骨髓裡。
她隱約覺得沈語竹犯的錯可能和她有關,不過秦燦燁不說,她也就沒有再問。
沈語竹在N國呆了將近一年,整個人被曬得黑乎乎的,她的五官本就不精緻,人一黑就顯得毫無氣質。
見到秦燦燁身後的蘇灩,沈語竹本就曬得黝黑的臉更加黑沉沉了,喉嚨裡發出尖厲的聲音,“蘇灩,你怎麼和表哥在一起?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收到秦燦燁凌厲的眼神警告,沈語竹猛地止住了口,嘴角扯了個一眼假的笑容,放緩了語速,放軟了聲音,對著蘇灩客套地打了聲招呼,“蘇小姐,好久不見了。”
蘇灩以前就不喜歡和沈語竹打交道,現在和秦燦燁離婚,就更不想和她有多的接觸,淡淡地點了下頭。
這樣子,看著沈語竹的眼裡,多少就覺得蘇灩有點裝了。
蘇家這會子還不如沈家,蘇灩也不過是個秦家的下堂婦,居然還敢對著她擺派頭。
沈語竹的表情差點沒有管理好的猙獰了起來,礙於秦燦燁在場,忍著沒有發作。
秦燦燁眉頭在看見沈玉竹開始就沒有緩下來過,沉著臉問,“你怎麼來這裡了?”
“表哥,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沈語竹表情一下子變得可憐兮兮,聲音也是期期艾艾,“我只能來酒店找你,但是我又去不了總統套房。我想著你肯定會來餐廳吃飯的,我就在餐廳門口等著你。”
準確地說,餐廳還沒有開門,她就守在這裡了,N國這個破地方,她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秦燦燁側頭看向蘇灩,聲音一改和沈語竹說話時候的冷厲,語氣很溫和,“蘇灩,你先進餐廳。”
蘇灩點了下頭,抬步走進餐廳,身後傳來沈玉竹帶著哭腔的聲音,說的是,‘錯了’、‘再也不敢了’之類討饒的話……
走進餐廳,蘇灩就又尬住了,這到底是什麼該死的緣分。
陸詠璇在看見蘇灩的一瞬間,表情也是明顯地僵了下來,她側眸看了眼站在餐廳門口的男人,一改往日客套柔和的面孔,很是嚴肅地盯著蘇灩。
“蘇小姐,這話其實不應該由我說。但是,你已經和燦燁離婚了,你現在還老是出現在燦燁身邊,要是被人拍到了,是會影響燦燁和秦氏集團形象的。”
蘇灩原本就有些尷尬,聽見陸詠璇譏誚的話,心情就變成了羞憤。
而陸詠璇的眼神,鄙夷中帶著不屑,是她曾經看許崢嶸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抬不起頭。
放在身側的手指攥緊了些,蘇灩竭力揚起頭,直視著陸詠璇,嗓音清冷,“我和秦燦燁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即使並排站在一起,也只是兩個陌生人。”
話音剛落,感覺身後有厚重的壓迫感襲來,在蘇灩條件反射的回頭前,面前陸詠璇很快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聲音也變得溫溫軟軟,“燦燁,我聽說隔壁城市有漁民在海上發現了一個昏迷的男人,聽著描述我覺得可能是煜煬。”
她說著,眼睛就變得水汪汪,聲音也漸漸地帶上了哽咽,“雖說那個男人被撈上來的地方離煜煬失蹤的溶洞有些遠,但是海水畢竟是相連的,萬一是煜煬呢?哪怕是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去看看。”
秦燦燁盯著蘇灩的後腦勺看了幾秒,回了聲“好”,又安撫地說:“詠璇,你最近太傷心了,還是注意點身體。”
說完,他沒有和蘇灩打一聲招呼,就和陸詠璇一起離開了餐廳。
蘇灩一個人站了半晌,自嘲地笑了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餐廳裡有自助餐,但都是西式的餐食,蘇灩不愛吃,喊了服務員過來,用手比劃了半天,最後索性拿出手機找了張圖片給服務員看。
服務員看了眼圖片,對著蘇灩比劃了個‘OK’的姿勢。
服務員還沒有把餐食端上來,蘇灩對面的位置坐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