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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志國面對三井秀一跟他聊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提出的問題,他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望著腳下的濤濤江水,狠狠吸了一口煙,語氣有些蕭索,“三井機關長,自古當兵的吃糧打仗,天經地義啊。又能有幾個大頭兵知道自己為什麼打仗,為誰打?如果真不分立場的話?我想說,讓肉爛在鍋裡,跟有外人來搶,還是有區別的。機關長,您覺得呢?”
吳志國最終還是沒忍住,說出了後面這番話,因為他的心底有股火在猛烈燃燒著的。你們這些侵略者,跑到我們國家的領土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問我怎麼看待這場侵略戰爭?
哪怕他知道,說不定下一刻,面前的這個人面獸心的侵略者,甚至會以思想反動為理由抓走他,槍斃他…
………
當然,這些都是吳志國吳大隊長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沒發現,他自己脫口而出的那些話,其實是有道理的。
他吳志國是汪某人的嫡系親信,新政府既然成立了,那對於現在的華國戰爭來講,不就是金陵跟山城之間的對立嗎?
即使吳志國這番話傳到影佐等一干高層耳邊,他們也只是會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汪某人在藉機表達不滿,因為誰都不願意自己的頭上還有一個太上皇。
“不不不,吳隊長,你對帝國還是有所誤會,不過,看來汪主席平時沒少在你面前抱怨啊,怎麼?難道金陵新政府成立了,汪主席就想過河拆橋嗎?哈哈…”
三井一邊笑著,一邊在心裡瘋狂鄙視,真是兩個憨貨。看電影的時候他就吐槽過,為了一小隊同志,選擇犧牲自己,這簡直枉費組織花費的心血。要知道在敵人內部高層安插一個情報人員有多難,更不說身在敵人內部高層能獲得多少重要情報了。
歷史上,為了掩護打入敵人內部的人員,組織都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同樣優秀的特工。
風箏裡,鄭耀先不就是同樣如此嗎?
所以說電影裡顧曉夢之死,可以講她完全無視了組織紀律,將個人情感凌駕於組織之上了。難道顧曉夢不明白以她的家世,她在敵人華東剿匪司令部的位置對組織何其重要嗎?
要知道我們黨情工系統領導人就曾經講過,每一位成功潛入敵人內部的同志,無論何時何地面對何種情況,第一要務是保全自己。
再看看面前臉上明顯有絲絲怒憤的吳志國,三井搖了搖頭。
走上前,三井秀一拍拍吳志國的肩膀,“吳隊長,你我之間,只是閒聊而已。不必衝動,同樣的話,你以後還是儘量少說為妙,這不僅對你,對汪主席都好…”
啊…這…
…………
三井秀一跟吳志國回到裘莊大廳的時候,王田香還在跟顧曉夢兩人在聊著。看到三井進來,王田香馬上跑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三井機關長,像顧小姐她們,是否可以免除嫌疑了?”
三井秀一聽完只是微微擺擺手,示意王田香不急,一切等明天百草堂那邊有了結果再說。
…………
等三井一行人走後,吳志國看了顧曉夢一眼,然後兩人一同上了二樓。在兩個房間相鄰的陽臺上,兩人假借上次鬧翻的事,把今天各自收集的資訊趕緊交換了一下。顧曉夢在知道了吳志國當著三井的面說的那番話後,她細細一想,好像明白了三井為什麼會誤會吳志國那番話是替新政府講的。
她把自己的理解告訴吳志國後,吳志國才恍然大悟,難怪最後三井那小鬼子說是為汪某人好。
…………
華東剿匪司令部,張司令辦公室。
白小年這兩天因為塗抹了傷藥,精神也好了很多。
張司令大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白小年正哼著崑曲,一邊在看金陵日報上的花邊新聞。
見張司令回來,白小年馬上走到桌子前面,給他倒了杯熱茶,隨口問道:“司令,今天汪主席喊你去幹什麼啊?我看早上林秘書來找你的時候,走路好像都帶著風…”
張司令坐下後,拿過茶杯啜了一口,示意白小年給他按按肩膀後,才哼了一聲,“喊我去新政府那邊,除了讓我派人跟著日軍清鄉,還能做什麼,唉,我原以為,新政府成立後,汪主席的話語權會強硬不少。可惜,今天看來,嗨…”
白小年兩手慢慢用著力,邊捏著張司令的肩邊說:“新政府成立,日本人不是說過給汪主席自主權嗎?怎麼還會這樣?”
張司令嗤笑了一下,右手握著肩膀上白小年的手,輕輕摩挲著說,“自主權,要是沒有我手底下的那些治安軍在撐著,新政府能不能成立還是一個問題呢?手裡沒有軍隊,你向誰去要自主權?別人給你了,你能守得住嗎?”
白小年一聽,好像也明白了。他輕輕咬了咬下嘴唇,彎下身子,柔聲跟張司令說:“前天回來我就跟你說過,那個特務處的王田香,找個機會把他派去清鄉。要不然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你都不知道,王田香當時的那眼神,我敢肯定,就是衝著我這條命來的…”
張司令順勢抽出肩膀上的手,摸了摸白小年的臉,有些無奈的告訴他:“暫時動不了那個王田香,他這兩天正受三井重用。你放心,等過了這陣,我親自打發他走。”
…………
金生火自打出了裘莊,倒是活躍的很。
先是急急忙忙跑到賣糕橋徐家貨棧,發現自己的貨沒被動過後,頓時安心了不少。
等跟買家商量好交易時間後,第二天就跑去安慰安慰自己安置在太平門的小情人去了。
至於他跑來跑去不怕別人知道嗎?不是,因為金生火都是每次在城內繞上那麼幾圈,才到自己真正要去的地方。畢竟在剿匪司令部上班,多少還是有點防範意識的。只是他忘了金陵情報機關那些專業的盯梢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