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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渡劫就跟凡人生孩子差不多,基本都是屬於一隻腳跨進閻王殿了,古往今來,有多少婦人死在產床上,就有多少修士死在雷劫裡。
尤其還是結丹這種關鍵時期。
任你天賦卓群,機智百變,渡劫面前人人平等。
傅半夏也沒想到,明明已經是築基大圓滿了,為什麼還是遲遲沒有結丹的感覺?
若說是缺少實戰經驗,琉璃峰秘境她也闖了兩個來回了,若說是欠缺一種生死關頭走一遭的心境變化,對戰茯苓獸險死還生,就算是心境問題,她也因為紅紅而頓悟。
可為什麼還是沒有要結丹的感覺?
難道真像是師尊說的,緣分還沒到?
她都已經釋懷了,一心一意提升實力,沒想到試臺上驟然被雷劈,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執念太深,入魔了。
直到丹田中升起一股暖流,識海內一枚火紅的光團若隱若現,慢慢凝結成實。
雷劫還在持續,她的肉身已然損毀的差不多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肉正在慢慢剝離,元神猶如赤裸的嬰孩般展示出來。
她知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現出了原身。
識海內燃起滔天之火,她在裡面盤膝而坐,而一個素衣少女形容狼狽,神情痛苦,光是支起避火罩就已耗盡了她的力氣。
半夏靠近她,將自己的力量度給她。
“好些了麼?”
這具身體的原主,傅半夏慢慢點了點頭,卻是笑了。
“你果然沒叫我失望,從煉氣到築基,到現在結丹,不過花了一年的功夫。”
半夏輕笑了一聲:“是你的天賦足夠好。”
“天賦並不能說明一切,否則我也不會找上你了。”傅半夏笑容越深,“我的心願你也完成的很好。”
半夏垂眸不語,傅半夏卻沒注意她的沉默,而是自顧自道:“不愧是九尾狐族,白斂簡直已為你神魂顛倒,幾次差點入魔,離復仇的希望更近了一步。”
“我不能殺他。”半夏唇動了動,似是自嘲般苦笑,“他救過我多次,卻只殺了我一次,雖然我深恨他,卻沒法動手殺了他。”
“為什麼要殺他?”傅半夏莞爾一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要他活著受折磨!”
……
杜藝雪在等著,等著雷劫結束。
她知道,傅半夏絕不會死在雷劫裡。
陸輕塵也在等著,手指較緊,不安地蹭動著衣裙,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隻狐狸回來了,她是來報當年的奪心之仇的!
她捂著心口,心裡的那顆死物時時刻刻地提醒她,自己與半夏之間是生死大仇!可又不甘地想,自己的心臟本就是那隻狐狸弄壞的,那她拿走她的心臟天經地義!
可又止不住的心虛,只因她也知道,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場陷害。
或許她也無法面對那樣一個不堪的自己,所以在記憶中不斷地美化那段經歷,最後連自己都相信了。
“師兄。”陸輕塵眼角含淚,抿了抿唇,滿目憂心地看著試臺。
她不用說什麼,自有願意為她衝鋒陷陣的人。
姜束清攥緊了拳。
他當然也是忌憚著傅半夏的,當初她還在練氣期的時候就差點殺了自己,等到了金丹期,自己豈非更無還手之力?
而現在,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姜束清給一旁的三個師弟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白斂跟前。
“師尊,師妹現在實在渡劫,我怕杜藝雪為了築基魁首之名暗害師妹,且讓我等為師妹護法吧!”
白斂還是頭一次露出種意味深長的神色來。
他沒聽錯吧?
他們幾個要為傅半夏護法?怕是直接殺了她都嫌太慢呢。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幾個弟子打的什麼鬼主意?
無非是覺得,他這個師尊被一個不人不妖來歷不明的弟子毀了聲譽,必然也是要除了她的,這才把暗害之心寫在臉上,毫不掩飾。
這些心術不正之徒,也該好好受次教訓了。
“你們去吧。”
姜束清一喜,帶著一眾師弟們就要上臺。
忽然,最小的一個師弟夜行風忽然道:“陸師妹不一起護法?”
“師兄,我……”陸輕塵才要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夜行風就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走吧,咱們師兄妹該同進同退才是。”
修士結丹,必要承受九十九道雷霆洗禮,修士在天雷中淬鍊,將金丹逐步凝實,這個過程無人能替,全靠修士往日的功法積累,一旦積累不夠,就很容易出事。
當初,焚血峰峰主就是在這兒吃了大虧,因此他對自家弟子結丹一事看得很重,越是天賦異稟,就越壓著不讓早早結丹,基礎一遍遍夯實,典型的例子就是李汶澤和杜藝雪,按他倆的天賦,一般的金丹期都不是對手。
杜藝雪數著雷霆。
四十九,五十,五十一……
“師妹,我等來助你!”
杜藝雪凝眉看著姜束清等人,“你們來做什麼?莫非是怕我暗害你們師妹不成?”
夜行風嘲諷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你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我們當然得提防著!”
杜藝雪都氣笑了,負著手,扭過頭去,“我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卑鄙!”
“那你就走遠些,莫要做出些瓜田李下的事兒。”
杜藝雪氣呼呼地走遠了些。
姜束清和陸輕塵對視一眼,兩個站在傅半夏兩側,其餘幾位師兄則分散站立,幾個人之間形成一張用靈力包裹的網,從遠處看,的的確確就是在護法。
眾人沒有看到的是,陸輕塵悄悄往地上扔了一枚種子。
被魔氣侵染的種子。
她利用浮動的靈力,暗中催發了那顆種子。
沒有人會注意到,漫天雷雲,九尾狐的原身下長出了一顆魔草。
天雷天生排斥魔物,有了這顆魔草,天雷的威力會放大十倍不止!
與此同時,宗門入口,霜降一臉驚喜的看著來人。
“傅公子!你也來玄天宗啦?你還記得我麼,當初咱們在晏城一塊揭開了嬰兒失蹤一案呢!”
“當然記得。”傅離冷峻的臉難得綻出一絲淺笑來。
“你就是下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