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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抱著我,柔聲安撫道,“閨女,別怕,我們明天去找你爺爺問清楚,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具體要怎樣操作的,指不定,就只是找個蛇君牌位拜個堂,走個形式就算是嫁給蛇君了,你還是可以繼續過你的正常生活的。”

“對,指不定就是這樣的。”我爸也連忙朝我安撫道,“閨女,你跟你媽先去睡,我去把那些動物屍體安葬了。”

我們家是天師世家,對於生命,都保持著敬畏之心。

因為知道有輪迴轉世,每一個生命都應該受到珍惜。

那些小動物,也終究是被我們連累了才喪了命。

安葬它們,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今晚,我媽陪著我,跟我睡在了一起。

我們母女倆互相依偎著,卻都沒有說話,對未知的忐忑跟恐懼,讓我們根本沒辦法彼此安慰,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我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是不是被驚嚇過後的後遺症,我一直聽到,外邊,不斷傳來群蛇爬行蠕動的聲音,還有那嘶嘶聲。

讓我聽的都感覺全身冰冷僵硬,睜開眼看向窗戶,看不到任何蛇的蹤影,才稍微安定下來。

因為害怕,我把房間的門窗都關閉的嚴嚴實實的,直到下半夜,終於聽不到那嘶嘶聲跟爬行聲後,才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只是感覺還沒睡熟,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鄰居的尖叫聲。

陸陸續續的左鄰右舍都嘈雜起來,隨後好像整個村子都沸騰了,把我跟我媽都給驚醒了。

我倆昨晚受過驚嚇,現在都還有點驚魂未定的,一點風吹草動就讓我們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一看,才發現外面已經天亮了。

忽的,我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都沒聽到雞鳴聲?

以前天未亮,整個村子都會此起彼伏的雞鳴聲,整個村莊都因此甦醒過來,大家也相繼起床。

本來,這雞鳴聲,便是村子裡的特色,而現在寂靜成這般,明顯就不對勁。

我跟我媽不約而同的同時下了床,聽到外面的吵雜聲,明顯就是不對勁的。

開啟房門,就看到剛好我爸也從他房間裡出來,顯然他也是一宿沒睡,眼底下都有烏青黑眼圈了。

“昨天那些動物是都處理好了吧?還有路上的那些。”我媽一看到我爸,就問道。

這會兒,她也已經不再對我爸冷臉相對。

我昨晚也跟我媽說過,在讓我嫁蛇君這件事上,我們一家三口都是受害者,我們應該團結起來,而不是搞內鬥。

“對,都處理乾淨了,我還提了一桶水過去把路面上的血跡都洗淨了。”我爸點了點頭回道。

所以外頭左鄰右舍的嘈雜聲,不是因為動物屍體引起的。

“出去看看。”我說道。

經過昨晚的群蛇擋路,這麼詭異可怕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了,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我驚訝了。

只是,我們去到左鄰右舍的鄰居家一看,看到那些血腥又兇殘的畫面,卻還是讓我不寒而慄。

整個村子養的雞鴨鵝,都被咬斷了脖子。

我看著鄰居的雞舍裡,那滿地的血,以及頭跟身子分家的雞鴨鵝,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我本來昨晚沒睡好就暈乎的腦袋更暈了,甚至忍不住一陣嘔心,轉身趴在一邊乾嘔起來。

我媽連忙過來輕拍我的背,擔心的很。

“蛇君,一定是蛇君在警告我們,這些雞,血中帶綠,那是被劇毒的毒蛇咬斷了脖子。”年過六旬的老村長咳了幾聲,臉上神經帶著恐懼,顫抖著聲音說道。

蛇君?

我猛的想到,我上半宿一直沒睡,就是一直聽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爬行蠕動的嘶嘶聲。

難不成,那不是我的幻覺?

而是,真的是群蛇又返回來,咬死了整個村子的雞鴨鵝?

這麼一想,我整個人都彷彿陷入了冰窖中,冷得哪怕溫暖的朝陽照在身上,都還覺得冷的發抖……

老村長的話,讓其他幾個長輩也是臉色沉重下來,帶著一絲恐懼,隨後他們幾個都看向我們一家三口。

“蛇君?這是什麼東西?”一個年輕人問出了所有年輕人的疑惑。

如果不是因為這事情攸關到我,我爺爺跟我爸爸說了蛇君的事情,那我現在肯定也是跟大家一樣,完全不知道蛇君是什麼東西。

“胡鬧,不許對蛇君不敬。”老村長朝那問話的年輕人瞪了一眼,低聲斥責道。

別說那些年輕人了,就連我爸這個輩分的,也是不知道的。

“阿德呢?在哪裡?這事情,終究還是得跟大家說了。”老村長隨後嘆了口氣,看向那幾個老人。

我們村子裡的人都很長壽,幾乎很多都是四世同堂,有的甚至還是五代同堂。

像我們家,我太爺爺太奶奶都一百歲了,身體還挺硬朗的。

而我爺爺奶奶也是六七十歲。

太爺爺太奶奶跟爺爺奶奶住在老宅子裡,後來我爸媽結了婚,就在這裡建了個新房子,分開住了。

老村長口中的阿德呢,就是我爺爺。

我們一家,雖然不是村長,但卻因為是天師世家,村裡看風水或者誰家出現不乾淨的東西,都會找我們家的去幫忙。

所以在村子裡,我們家還是備受村民尊敬跟愛戴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們家的長輩跟村長一起做決定。

以前我們家的事情是我太爺爺負責,後來他年紀大了,就全都交給我爺爺去管了。

現在村子裡發生什麼大小事,村民的矛盾或者是祠堂的修建,都會請我爺爺去主持。

陸家村的村民,都相信我爺爺說的話,所以村長叫上我爺爺說蛇君的事情,那基本上,沒有人會去質疑這話的真假。

畢竟,這實在太離譜,如果不是因為我親身經歷過,真讓我相信要一個人去嫁給一條蛇,我都不可能相信。

就在這時,村長的兒子陸旺才大跨步的跑了過來,朝老村長說道,“爸,德叔現在在祠堂,要開緊急會議,讓我們每家每戶最少抽一個人去參加會議。”

老村長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我們一家三口,又看了一眼那些雞舍裡的血腥場面,他又再次看向我,臉上的神情複雜,朝我說道,“小奈,我們村,現在,只能指望你才能救了。”

他的話一說,所有村民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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