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務必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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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無緣無故變壞的人。
小時候看起來這麼乖巧懂事的糯米糰子，長大之後變成陰鬱偏執、手段殘忍的反派，總是會有原因的。
姜玥最開始對這個世界沒有感情，對這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周寂，還是孩子，亦或者是那些在網上孜孜不倦黑她的人，都沒什麼情緒。
不過人非草木。
她現在的心，已經不是石頭做的了。
她也學會了心疼人。
相處了這麼久，姜玥也能感覺到這個孩子是很需要愛的，可能正是因為原著裡，他的母親不僅絲毫的不愛他，還要處處的虐待他。
才會導致他的性格越發的扭曲。
等到被趙書顏拯救的時候又已經太晚了，內心陰暗的一面已經壓不住，人前戴著假面，裝出來的溫和仁善。
姜玥捏了下他的臉：“今天不是週末，你跑來你爸爸知道嗎？”
男孩圈住了她的脖頸，悶聲悶氣的貌似不太想開口，他的聲音也有點悶：“管家爺爺送我來的。”
意思是爸爸知道不知道，一點兒都不重要。
他這段時間每次過來，書包裡裝滿了他的衣服和玩具，秦家的客廳已經被他的玩具佔領了不少的地盤。
哪怕傭人擺放的整整齊齊，收納進盒子裡。
他都會弄得每個角落都能看見，弄出難以忽略的存在感。
姜玥也沒有要趕走他的意思，小朋友在她這裡也很安靜，會乖乖的寫完自己的作業，然後又安安靜靜坐在客廳裡擺弄他的玩具。
先前她住在嘉南公館的時候，男孩戴著頂小草帽，拿著塑膠小鏟子，幫她在前院種的那些花除草。
哪怕是幹活都乾得很認真。
秦詔回家的時候，在客廳看見這個小崽子，目光顯然頓了下，隨後已經能習以為常的忽略。
男孩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也只是抬了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安靜的拼手裡的樂高。
母子兩個在一塊兒的時候像一個大朋友帶一個小朋友，都跟沒長大似的。
秦詔默了片刻，才問：“你今天和岑樾見面了？”
躺在沙發裡看小說的姜玥緩緩從抬起頭來，“見了。”
秦詔隨意提起：“怎麼樣？”
姜玥想了想，“挺好的一個人，很有禮貌，也很有文化。”
秦詔的臉色稍緩，接著就聽她說：“但是我不喜歡他。”
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心臟也不會像小鹿亂撞那樣，咚咚咚的敲得她心悸動。
秦詔頓了頓，他沒問原因，而是說：“沒關係，還有別的。”
姜玥放下手裡的書，坐正身體靜靜看著秦詔，她問：“哥哥，你為什麼要給我介紹男人？你是想把我嫁出去嗎？”
她問得很認真。
公主殿下從前在姜國也沒少被迫相看青年才俊，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哪怕她的身份再尊貴，再怎麼受寵愛，也還是要嫁人。
但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那種感覺。
母后為她挑選的男人，看著都是沒什麼擔當的，只是剛好有個好家世。
秦詔看著她微蹙的眉心，便看出來了她不喜歡。
秦詔自打懂事以來，做事就挑不出什麼錯處，該狠的時候狠，該圓滑的時候也很面面俱到。
這是第一次。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
秦詔張了張嘴：“我想讓你多認識一些人。”
姜玥問：“是為我好嗎？”
秦詔沉默，這樣說太過冠冕堂皇。
說起來，他這樣何嘗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慾，覺得周寂不適合她，擔心她和周寂舊情復燃，就不動聲色的引誘她去相親。
反而將她困得不那麼自由。
姜玥接著又小聲地說：“你以後不要再操心我的事情了，我真的、不用你們擔心，這麼多年我都是靠自己過來的，沒有你們，我依然是能夠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望著秦詔的眼睛，他的臉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下頜線也繃得很緊，鴉雀無聲的。
姜玥已經用了最為溫和的語氣和語言：“你這樣熱心，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你。可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過了會兒，姜玥聽見秦詔說：“對不起。”
緊接著，“我不該把一些情緒強加到你身上。”
他不該試圖去控制她喜歡誰，不喜歡誰。
他身為兄長，其實也不夠資格。
……
總得來說，姜玥在秦家的日子過得很舒心。
過完沒有工作的工作日，等到週末她就得去正式錄製節目的第一期。
幼兒園的小朋友在週末不用上學。
周正初也沒有鬧著非要和她去電視臺，只是在她沒注意的時候，蹬著小短腿爬進了車的後座。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媽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把我丟下車的。”
姜玥：“……”
她選擇了縱容。
帶孩子去電視臺，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五歲的小朋友已經不需要隨時隨地抱著她，姜玥牽著他的手進了錄製大廳，四周的目光齊刷刷的朝她看了過來。
姜玥把他帶進了化妝間，他的小書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背了什麼東西。
姜玥好玩似的戳了戳他的小臉，在外面就變成小冰山的男孩一點兒也沒惱，乖乖坐在原位。
“姜老師，我們要開始化妝了。”
“好。”
“這是姜老師的兒子嗎？長得好好看啊。”
“對呀對呀，是我的小孩兒。”
化妝師這次說的也不是恭維的話，發自內心的感覺冰山小朋友顏值逆天了，眉毛、眼睛、鼻樑，五官的每一處都挑不出缺點來。
面板也很白，不吵不鬧的樣子更惹人愛。
因為之前試過妝，這次也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不管是第幾次看見，化妝師都覺得姜玥的古裝美得有些超過了。
姜玥抬頭看向鏡子裡的人，再次望見熟悉的自己，四周的聲音逐漸模糊。
她好像回到了那個晚上。
朝局動盪，那位早已掌握了實權的攝政王清理了不少朝臣，宮門前的血，已經深得發黑，用水洗都洗不淨。
他連掩飾都不再掩飾，想殺誰就殺誰。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姜玥看見自己將短匕交給了侍女，還有一瓶毒藥，她親自命令了下去：“叫他們殺了周扶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