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詐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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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苗第二天上班後，就一直關注最近有沒有人報案。
她記得清楚，怨靈是在她的上一站下的，她的上一站是鎮子口那個站。
而那怨靈跟著的人是在火車站上的車，想來應該是剛從外地回來。
家裡最近沒有人報案，連跟那個怨鬼差不多年齡的失蹤案都沒有，那說明怨靈有可能是外地人，死在外地的。
為了找到點線索，何苗苗甚至還拉著郭晨去鎮口的一家麵館吃了幾次早飯，晚飯，宵夜，都沒有再遇見那個怨靈。
郭晨還以為她是不是看上住在鎮口的某個小夥了，每天找著藉口過去偶遇。
一直過去了十幾天都沒有什麼發現，所裡最近也有些案子，她就漸漸將這事給放一邊了。
說不定那人早就走了。
最近接到一個涉案四十幾萬的一個詐騙案。一夥從外地來的人打著某知名藥企的名號，去各個村子裡做免費的健康檢查，然後賣保健品。
來報案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他在縣城上班，這次是回老家去看自己的爺爺奶奶，結果看見了爺爺奶奶房間裡放著的保健品。
他爺爺奶奶平時是很節約的人，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基本不會自己花錢去買這些，這也不是自己買的，他就過問了兩句。
然後老人家就給他講了，是某知名藥企的醫生推薦的，說是什麼最新的奈米科技可以細胞再造抵抗各種疾病，反正是說的天花亂墜，神奇的很。
小夥一聽這話就不靠譜，趕緊去查了這家藥企，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有生產過這款產品，小夥就意識到家裡老人被騙了。
本來他爺爺奶奶還是捨不得花錢，買的少，就花了幾百塊錢，小夥想著幾百塊跑去報警也麻煩，就打算就這樣算了。
結果他爺爺說村裡很多人都買了，他這才來報的警。
接下來又陸續有人報警了，都是離麻陽鎮偏遠的一些村子，同樣的一批人跟同樣的騙術。
統計一下差不多騙了有四十幾萬，這個金額已經屬於數額巨大的詐騙行為了，局裡將冉昊派下來調查這件案子。
在給那些受害者做筆錄時，因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就讓長得乖巧有親和力的何苗苗去了。
問了一圈下來，發現詐騙的那夥人的名字，身份，都是假的，連人都對不上。
有些村是瘦高的女人跟三個男人。有些村是矮小的兩個女人跟兩個男的。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打著同一家藥企的名號，賣著同樣的東西。
做完筆錄後，何苗苗將筆錄遞給了冉昊。
冉昊翻了下筆錄，問何苗苗：“你有什麼看法？”
何苗苗想了一下後說：“一共是八個村子被騙，時間分別是8月25，26，27，28這四天。從老人們的描述上來看，應該是一夥人，分成了兩批同時進行，那這夥人，最少不會低於八個！而且基本都是外地口音，不是本地人。”
聽完她的話，冉昊點點頭，然後說：“你去查一下監控，看一下這幾天分別去到這幾個村子的車，特別是大一點的商務車或者麵包車！”
這幾年麻陽鎮的村子裡幾乎都按了攝像頭的，大一點的村子裡面每個路口都有，小一點的也在村子口按了一個。
這也大大的方便了何苗苗調查。很快，她就將符合冉昊所說的那輛車找了出來。
是一輛可以坐十幾個人的白色商務車，車身上貼著某某藥企的名字跟圖示。
不過這群人很狡猾，每次上路時，車牌都是被遮住了，而且它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只在被騙的這幾個村子的監控裡看見它的身影，其他的村子，包括麻陽鎮都沒有出現過。
何苗苗看了一天的監控，除了知道這輛長什麼樣子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查出來。
“有線索了嗎？”冉昊忙完後，過來問她。
何苗苗將那車子的照片調出來，放大給冉昊看：“車牌遮住了，除了被騙的幾個村，這輛車沒有在其他地方出現過”。
冉昊湊近螢幕，盯著那輛車看了好一會後，說：“這輛車改裝過的！”
說著，他拿出手機，點了一會後調出一張照片遞給何苗苗：“你看，如果把那輛車的屁股遮住，是不是跟這車一樣！”
何苗苗對比了一下，果然是！
“只有這一輛車嗎？”冉昊又問。
“是的，只有這一輛車，這八個村都在一條線上，應該是他們特意選的，方便車子來回”說著，何苗苗切換掉畫面，將麻陽鎮的地圖調出來，那手指在上面畫了一條線。
“你看，就是這八個村子”。
冉昊看著這條線，發現那八個村子正好在麻陽村的兩端：“不對呀，你不是說這車沒在麻陽鎮出現過麼，但是看這路線，不管他們怎麼走，都得路過麻陽鎮呀！”
何苗苗看著那路線圖沉思了會，後說：“那會不會是每次路過鎮上時都把車子屁股卸了，把車身上貼的斯了？”
冉昊搖搖頭“應該不是，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兩人陷入了沉思，突然，何苗苗一拍手：“我知道了！”
冉昊看向她，她指著地圖上一個地點有些興奮的說：“這個牛陀村有條老路，是能夠繞過麻陽鎮去到另一邊的村子的，這條是繞著山腳修的，路窄又繞不好走，後面修了新路更快更方便，這條路就沒人走了。”
“本來我都不知道這條路的，還是前段時間下鄉去宣傳安全意識的時候，那附近的村民給我說的！”
“看來那夥人裡面，起碼有一個本地人，不然連你這個本地人都不知道的路，他們怎麼知道！”冉昊說。
何苗苗點頭贊同：“雖然那條路沒有監控，但是那附近出入必經過的村子口有，我看看能找到線索不！”
冉昊看了一下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今天先下班吧，明天再查”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何苗苗現在不想下班，她心裡總覺得有點什麼東西，馬上就要被她找到答案了。
她將那個村子口那四天裡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終於發現了那輛車的蹤影。
8月26號的晚上從村口路過，去往左邊。
然後她又對比這每個村子被騙的日期，又去找了這四天裡跟這款車同一個車型路過的監控，終於被她發現了這夥人的行動路線。
8.25號的早上六點，一輛尾號778的白色的商務車從牛陀村的村口經過，去往了右邊的方向，接著在早上9點鐘的時候，一輛打著某藥企名字的商務出現在大溪村，而這兩小時期間裡，沒有同型別的商務車經過，那麼說明那輛白色的商務車就是在牛坨村到大溪村的路上改裝變身的。所以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們花了兩個小時！
25號大溪村被騙，26號大溪村過去的後溪村被騙，26號晚上改裝過的商務車經過牛陀村往左邊，27號冉家蓋被騙，28號下燕村被騙，28號的晚上尾號778的白色商務車經過牛坨村村口。
接著何苗苗又去調了25號之前這輛商務車的蹤跡，終於，在24號晚上八點四十分的時候，在鎮子口看見這輛車。
影片裡看見這輛車不是從鎮子裡出去的，而是從右邊的國道上過來，然後停在了鎮子口，一直停著沒動，直到五十分鐘的時候一輛班車過來。
班車在鎮子口停車了，停的角度剛好擋住了那輛商務車，等班車啟動後開進了鎮子裡，商務車也掉了個頭，從來時的方向走了。
“24號晚上八點五十的班車...”何苗苗看著螢幕喃喃道。
24號正是她從縣城回來那天晚上，她坐的是最後一班車，八點從縣城出發，到達麻陽鎮全程50分鐘。
這班車就是她那天坐的那班！
何苗苗趕緊將影片調到班車過來的時候，她仔細的看著鏡頭，不敢眨眼，害怕錯過關鍵性的細節。
班車停了兩分鐘左右就走了，但是影片裡她只看見兩個提著行李箱的人在班車走後，從剛停車的地方出來。
但是那天，在鎮子口下車的可不止兩個人。
還有身邊跟著怨靈的那個人，何苗苗找了十幾天的那個人也是在鎮子口下車的。
影片裡面沒有出現他們的人影，那隻能說明，他們上了商務車！
那夥人是在火車站上的車，從火車站到麻陽鎮差不多二十分鐘，她趕緊拿出手機查24號晚上八點二十左右到酉州縣的火車班次。
果然有一班！20：10分由洋城省開往慶安市，途徑滄南縣的G2456次列車。
她趕緊翻出冉昊的微信，給他撥了個語言通話過去
語音剛一接通，還不等那邊說話，何苗苗立馬興奮的開口：“昊哥！！”
“嗯？”
清冽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語帶微揚，隱約帶了點醉意。
這不是冉昊的聲音，是冉均的聲音。
沒想到會是他，何苗苗一時語塞：“呃......冉法醫？”
“嗯”
沒有任何語氣的輕應一聲，但是那拖延的語調讓何苗苗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了冉均醉酒後醉眼迷離的樣子。
她頓時覺得喉嚨發乾，嚥了口口水。
“那啥..昊哥呢？”
“廁所”。
“哦...那你們玩，我掛了！”何苗苗說完就想結束通話，結果冉均的聲音又傳來。
“什麼事？”
何苗苗不想和他說：“呃...一件案子，電話裡說不清楚，你們玩吧...”
“和冉昊說的清楚，和我就說不清楚？”冉均用著慵懶的語氣打斷她的藉口，一語將她堵死。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她實在是找不到理由結束通話了，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然後將今天查到的線索給他說了一遍。
十分鐘後...
“事情就是這樣的！”何苗苗儘量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後，那邊傳來冉均的聲音。
“還有別的事嗎？”
“呃...沒了！”
“好，早點休息！”他的聲音再度響起，隨之而來就是通話結束的聲音。
何苗苗有些不滿的看著手機。
這種說完自己的話不等對方回應就掛掉電話的行為真的很沒禮貌！跟她爸一樣！
不過，自己剛剛好像是要找冉昊要什麼東西來著的，被冉均這麼一打岔她現在想不起來了。
是要什麼東西來著呀？
就在她絞盡腦汁回想時，冉昊的微信來了。
冉昊：“那班火車在滄南站下車的乘客名單明天發給你，辛苦了，早點休息。”
對，乘客名單！何苗苗就是想讓冉昊去調這個！
剛才她給忘記說了。
看來是冉均替她轉達的，不過這種聽別人說了一遍就能知道別人要什麼東西的腦子，也太可怕了吧！
懷著對冉均那顆腦子的羨慕嫉妒恨，何苗苗憤憤的收拾東西下班了。
縣城龍騰盛世小區...
冉昊放下手機，看著眼角泛紅有些微醺的冉均，笑問。
“你覺得這姑娘怎麼樣？”
冉均垂著頭，兩指按在太陽穴處，聲音慵懶：“什麼怎麼樣？”
“工作能力呀！”冉昊拍了拍他放桌上的手機。
“我走之前就讓她下班了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十二點半了還在加班呢！還有上次，訪問失蹤兒童家屬哪次，一路爬坡上坎的，我都累得的夠嗆，她一小姑娘，硬是沒吭聲！”
“能吃苦又勤快，關鍵是還挺聰明的，邏輯又清晰！學習能力也很快，剛開始的時候啥都不懂，你看現在，自己都能分析得頭頭是道了！
說完，他最後來了句總結性發言，言辭鑿鑿的說：“我覺得這姑娘旺我！有她參與的案子破的是又快又準！”
冉均眼簾掀起，抬眸看向說的起勁的人，微扯嘴角，輕嗤出聲。
“嗤..”
冉昊無視他的態度，笑著朝他挑眉：“我想把她整隊裡來，你覺得怎樣？”
冉均沒說話，垂眸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兩指腹不自禁的捏在一起搓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