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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福利院嗎，為什麼你說我是來賣你們的，難道之前被帶走的孩子都不是領養的嗎？”
女孩兒很認真地回答：“不是的，他們被帶走的時候，院長從來不會隱瞞我們，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貨？”徐央央咬緊牙關，讓自己的話儘量不嚇到眼前的孩子：“他就是這麼形容你們的嗎？”
驀地，徐央央想到塵塵形容自己的話。
他是塵埃裡的髒東西，恐怕這個院長平時就在貶低孩子們了，不然這裡的孩子怎麼會一點自尊的意識都沒有呢？
“阿姨，難道我們不是嗎？”小女孩的話進一步印證了徐央央的猜測，“院長說了，我們都是貨物，不是人，只需要在來到這裡的陌生人面前表現得乖巧聽話，就可以被買走了。”
“我們在這裡都很聽話的，阿姨，你可以把我買走嗎？”小女孩的天真更令徐央央感到心痛。
“你們為什麼這麼期待被買走呢？”明明外面是未知的世界，難道在這裡住著要比面對未知還要恐怖嗎？
小女孩低下頭：“院長對我們很好的，但我還是覺得阿姨你很好，如果你買我的話，我肯定會很開心。”
徐央央見孩子撒謊的樣子，也不忍心拆穿她，小聲安慰：“你不要擔心，阿姨肯定會讓你們離開這裡的。”
“真的嗎？”小女孩聽到徐央央的話突然抬頭，因為撒謊騙了眼前溫柔的阿姨，她眼中蓄著淚水，在抬頭看向徐央央的時候才發現，急忙伸手擦掉了。
那該死的院長，長得像一頭豬過了油一樣，我一定會讓他被繩之於法的！
徐央央局的最惡毒的形容詞用在那個院長身上都不為過，就在她在心中罵著院長的時候，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云云，你在裡面嗎？”
原來這個孩子叫云云，明明這麼自由的名字，卻被拴在這個福利院中，如果不是塵塵逃出去把這裡的訊息傳播，很有可能云云就會被當成一件物品，一個器官賣出去了！
云云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求救似的抓住徐央央的手，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有什麼事？”徐央央安撫地摸了摸云云的頭，率先問道。
外面的阿姨也沒想到云云會和徐央央在一起，聲音都變得溫柔很多：“原來徐女士你也在，你需要什麼幫助？”
“我不用什麼幫助，”徐央央說著，開啟水龍頭，兩個人洗了手後，她抽出紙巾擦乾云云手上的水珠，牽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開啟衛生間的門，迎面而來的阿姨臉上依舊是那副慈愛的笑容，在看到云云的時候，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云云，你有什麼事找我就好，怎麼能麻煩徐女士呢？”阿姨伸手打算去牽云云的手。
徐央央其實沒打算鬆手的，可云云卻主動放開了她的手，走到阿姨身邊去。
阿姨見云云主動來到她的身邊，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徐央央，似乎很好奇為什麼她會和云云在一起。
徐央央見狀說：“我也沒想到她會在衛生間，我也是在裡面方便，出來的時候見這孩子要摔倒，就扶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徐女士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兒的外圍四處漏風，孩子們經常偷偷跑出去玩，我擔心她也出去玩了，才過來看看。”
阿姨裝作很關心云云的樣子，可徐央央卻看到她緊緊握住云云的手，力道之大，云云被握住的地方都發白了！
云云的臉上很平靜，就像這種程度的疼痛已經影響不到她了一樣。
“原來是這樣，你們這裡對孩子真的關心。”徐央央假笑著說：“我一開始看你們這裡只有幾個人，還以為你們對孩子的愛分配不均呢。”
“怎麼會，我們也在別的福利院照顧孩子很多年了，看著他們就和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親切。”
阿姨將徐央央堵在衛生間門口不讓她離開，徐央央心中焦急卻沒有辦法。
“對了徐女士，你覺得云云怎麼樣，如果你喜歡她的話，我可以和院長說明，今天你就可以帶她走了。”
阿姨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收養孩子的事情上來，竟是打算在這裡逼著徐央央做出選擇！
這怎麼能行，要是現在選了云云，她就沒辦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我……”
就在徐央央想借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姜御南的聲音：“快來，我有事問你！”
因為姜御南在這裡一直表現得非常暴躁的模樣，阿姨也知道他脾氣不好，見他一副生氣的樣子，也只能讓開路。
徐央央鬆了口氣，低著頭匆匆來到姜御南身邊，跟著他一同出去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被她堵住了？”姜御南也很意外，本來他打算去找徐央央的，結果在活動室沒看到她，卻在衛生間門口發現她和阿姨的身影。
“我也很意外，或許是她發現那個叫云云的孩子不見了，以為她跟著我們跑了，才過來檢視的吧。”
徐央央蹙眉，和姜御南吐槽道：“她們真的和院長一丘之貉，對孩子們一點都不好，這些孩子身上的傷口說不定有很多都是這兩個阿姨留下的。”
要知道院長是男人，打孩子下手很重的話，這麼小的孩子說不定會被打死。
如果是女人動手的話，力氣就小很多了，而且看孩子們的表現，對院長的怕和對阿姨的怕其實是一致的。
“我看她們臉上的笑容也太虛假了，好像除了面對我們會露出假笑之外，其他時候都是不笑的。”
再怎麼慈愛都是裝出來的，徐央央完全能夠分辨出他們的笑容。
“我剛剛在外面裝作打電話，也看到院長守在活動室外面，顯然他們更在乎你的選擇，我們之前的話到底給他們產生了影響。”
姜御南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這意味著徐央央完全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下，一舉一動都要受到他們的限制。
他又因為‘人設’的關係沒辦法靠近孩子，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徐央央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