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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想了半天，最終只能長嘆一聲。
收好符紙，公交車也來了。
找了後座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想著回家做什麼飯菜才好。
“今天公交車的人怎麼這麼少啊？”
車上有人問了一句，老王這才注意到。
這一路公交路過的都是是最繁華的地段，因此各個時間段車上的人都是很多的。
以往這個時候他可是連位置都坐不到的，要一直拉著扶手擠回家。
畢竟為了賭石，他把車賣了還找朋友借了錢，這才去了聚寶閣。
花了錢買了一塊料子卻打賭輸給了別人，靠著最後幾千塊錢賭出了墨翠，這才撿了一條命回來。
否則他們一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老王看著空蕩蕩的公交，腦海中不由回想起齊遠的話。
“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這一直做事也不知道啊。”
“就是這路公交，三點的時候在十字路口出了車禍。”
“就今天嗎？嚴重嗎？我這也沒看到新聞啊。”
“可不就是今天下午嘛，還好不嚴重，就是路過的貨車拉的東西倒了，公交司機為了避讓撞上了旁邊的綠化帶。
人都沒大事，就是好多人受了傷，都送去醫院了。”
“這麼嚴重？難怪這會坐車的人少，那這公交豈不是要賠很多錢？”
“什麼啊？恐怕是那個貨車賠吧？要不是他又沒這檔子事，還好都是受了些皮外傷，否則又有多少家庭難過了。”
“貨車一個人能賠多少錢？恐怕公交車公司也要賠吧？”
很快公交車上的人就討論起了該誰賠錢了。
老王則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拿起手機搜尋新聞。
他們說的沒錯的確沒什麼傷亡，三點的時候人不多，位置倒是沒坐滿。
老王看著網上的事故影片，在看到一塊尖利的大塊玻璃快速砸在空位上的時候臉色瞬間就白了。
三點，他如果沒有聽話直接離開聚寶閣，的確會坐那一班公交，也會去坐那個唯一的空位。
老王按照自己的作風一步步推測，想到那扎向座位的玻璃，也是整場事故中最危險的一處。
以那個高度，玻璃紮在他脖頸，他還有救嗎？
老王想著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與死亡擦肩而過，他卻沒有喜悅。
只有恐懼，並且回想著齊遠的話越發恐懼。
真的是巧合還是高人？
老王心中已經忍不住偏向了齊遠。
回家趕緊做了飯就拿著平安符去醫院了。
“怎麼這麼晚？家裡不是沒錢了嗎？你下午哪裡來的錢打給我？”
老王把飯菜擺在小桌上，有些心不在焉，臉色也不好看。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老王的妻子動作一停神色擔憂的看著他。
老王看著還沒睡醒的閨女嘆了一口氣，拿出包裡的平安符小心繫在她手上。
半個月，王月的身體一日日消瘦不見好轉，骨瘦如柴也不為過。
明明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可是王月的臉已經瘦的塌下去了，面色蠟黃。
老王握著她的手腕都是小心又小心，手腕太細了，他生怕自己用力沒有分寸傷了孩子。
因此一直以來都是妻子照顧孩子，他晚上守夜做飯什麼的。
“我沒事，就是今天下午去賭石了。”
“你，你怎麼又去了？”
老王妻子聞言這才繼續吃飯，說了一句眉間染上愁意。
“老王啊，你知道我們家現在這個情況已經禁不起賭石了，這要是一下子陷進去了，一家人都沒了。”
看著妻子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扒著飯眼淚就掉在碗裡，混在飯裡又咽進肚子。
就像她最近的委屈，無處安放，只能自己憋著。
“你別哭，我心裡清楚的，可是閨女看病需要錢，我也沒有別的本事。”
“我賭出了一塊墨翠呢，運氣好碰到明珠的唐明玉，大老闆呢，直接花了一千萬買了。
我就開了個窗，她出的價也高，我也不敢接著賭了。你放心我日後一定不去了，我們自己開家店總好過刀尖上求富貴。”
老王見妻子哭了，也急了，連忙拿紙巾遞給她。
一時竟然連遇到齊遠的事情都忘了說了。
“這樣是最好，這次是運氣好，要是不好我們一家三口就把命都賠進去了。”
“我知道了，對了，一時著急我竟忘了說了。你看下午的新聞了嗎？我平時坐的那一路公交出車禍了。”
哪怕是現在老王回想起來還是後怕。
“什麼時候的事？你沒事吧？”
老王妻子吃完飯收起餐盒，仔細打量，見老王沒事鬆了一口氣。
“媽，什麼這麼香啊？”
老王正要開口，夫妻二人就聽到了王月的聲音。
剛睡醒身體又虛弱，聲音又有些沙啞，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全靠打點滴支撐，能有什麼力氣呢？
“月月醒了，是你爸送的飯，是想吃飯了嗎？”
王月動了動，老王就瞭然的把病床搖高。
王月看了看剩下的飯菜，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媽，我想吃，聞著好香啊。”
老王妻子在女兒瘦弱的臉上依稀看到了幾分以前饞嘴的樣子。
不由得眼眶微紅，嗓子發堵。
“月月乖，讓你爸去問問醫生，問問看你能不能吃，能吃些什麼？乖啊，很快的。”
老王朝著女兒點頭，這才連忙去問醫生了。
老王妻子和女兒交談，王月的精神頭不錯。
要知道最近王月已經完全吃不下東西了，看見就吐。身體更是虛弱，基本都在昏睡，也很少有精神和他們說話。
很快一開始的高興一過，老王妻子便不由悲從心來，都說有迴光返照。
她的月月，該不會也是……
呸呸呸！
她想什麼呢？不會的，現在錢也有了，月月也想吃東西了，肯定會慢慢好的。
她瞎想什麼呢？
可是，月月像今天這樣實在是少見，她實在是忍不住這麼想。
老王沒有讓妻子和女兒等太久，不一會兒醫生就進來了。
“有起色了，但畢竟太久沒吃東西，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太油膩，喝點米湯什麼的一步一步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