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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想去，晚了。
蘇盛冷哼：“但是我剛才想了一下，覺得你說得對，公司裡那麼多人隨我挑，你不想去就算了。”
蘇妤一聽著急了，連忙推門進來，繞到桌子後，十分乖巧的給蘇盛捏肩膀：“誰說我不想去？”
“我想去的，給爸爸分憂，我這個做女兒的絕對義不容辭！”
蘇妤殷勤至極，又是捏肩又是端茶倒水，撒嬌道：“爸，你就讓我去吧。”
蘇盛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故意拿喬：“我再考慮考慮。”
蘇妤只好繼續給他捏肩。
“爸，聽說賀先生很厲害，年紀輕輕就掌權賀氏，在他的手腕和魄力加持下，賀氏發展的越來越強，是真的嗎？”
賀氏本就不弱，從賀斯年太爺爺那輩就發展起來了，歷經數年，根基深厚，勢力盤根錯節，直到賀斯年掌權，像開了掛一樣噌噌發展。
現如今，整個A市沒有哪個企業敢打包票說比得過賀氏。
最重要的是賀斯年今年還不到三十，賀氏未來只會更強，不會更弱。
同時，賀斯年也是蘇妤為自己挑的靠山。
如果能把他搞到手，就算後來身世暴露，有賀斯年撐腰，誰敢落井下石？
蘇盛點頭：“沒錯，賀先生確實厲害。”
蘇妤眼神微閃：“那他和爸爸您比呢？”
“那當然是他……他、他怎麼能比得上爸爸？爸爸吃的飯比他吃的鹽都多，當然是爸爸更厲害。”
蘇盛及時改口，以維護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威嚴，只是細聽語氣十分心虛。
蘇妤驚訝：“真的嗎？”
“當、當然！”
“那爸爸明天帶我去賀氏吧，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有爸爸厲害。”
蘇盛：“……”
蘇盛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第二天，賀氏總部。
蘇妤一身略顯成熟的裝扮，跟在蘇盛身後，抱著資料夾，目不斜視，站得筆直，一副職場精英範，很像那麼回事。
“爸，我這個樣子還可以吧？”蘇妤小聲問。
蘇盛滿意：“不錯，有我當年幾分風範。”
蘇妤鬆了口氣：“那就好，聽說賀先生比我大五六歲，應該喜歡成熟點的。”
“……”蘇盛梗了許久，罵道，“沒出息！”
蘇妤充耳不聞。
走進會議室，蘇妤盡職盡責的跟在蘇盛旁邊，一口一個蘇總，又是拉凳子又是拿衣服，格外體貼。
直到賀斯年走進來。
男人不同於宴會上的裝扮，一襲筆挺的深色西裝，氣質卓然，長身鶴立於人群中，自帶一種身居高位的矜貴從容之感。
“蘇總久等了。”
蘇盛伸出手與他相握，推脫自己剛到沒多久。
寒暄幾句後，兩人切入正題，各自落座。
自從賀斯年進來，蘇妤的目光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男人強大，俊美，從容，有錢有勢，家族基因良好，簡直是絕佳的伴侶選擇。
“咳！”蘇盛咳了一聲，見蘇妤沒有反應，聲音加重，“咳咳！”
蘇妤被咳嗽聲喚回心神，看到自家老父親給她使眼色，猛的反應過來，連忙把手裡的檔案遞給他。
但目光還是忍不住往賀斯年身上瞟。
如此明顯有如實質的視線，賀斯年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蘇家這個小孩什麼心思都寫到臉上了。
如此不會掩藏想法，若是在談判桌上，怕是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趁著蘇盛翻檔案的功夫，賀斯年慢悠悠抬眸，抓住那道偷看的目光。
小姑娘似乎被嚇了一跳，匆忙收回目光，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半晌，她又壯著膽子瞪了過來，似在責怪自己嚇她。
瞪他？
膽子還挺大。
蘇盛都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瞪他，最多私底下罵他一句老狐狸。
對於自己在A市的風評如何，賀斯年十分清楚，不過沒關係，私底下說說，他就當聽不見，要是說到他面前，他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所以說蘇盛這個女兒膽子大。
但是出奇的，賀斯年並不覺得生氣。
用小兔子形容小姑娘好像不太準確，應當是小貓，會撓人的那種，看著軟綿無害，實則心思多著呢，還挺記仇。
賀斯年忽然想起了她每天晚上發過來的那些訊息，沒什麼營養，但確實挺有趣。
賀斯年嘴角微不可察揚了揚。
若是讓蘇妤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嘔出血，她這麼認真的表白，在他眼裡居然只是一個有點意思的消遣。
談判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雙方你來我往，互相扯皮爭取利益，最後扯到了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程度，愉快的擬好合同簽下名字。
“蘇總，合作愉快。”
“賀先生，合作愉快。”
對於這場談判暗藏的腥風血雨、高明話術、扯皮大法，蘇妤是一點沒學進去，全盯著賀斯年了。
自家的小白菜想被豬拱，老父親十分受傷。
合同剛簽完，蘇盛毫不猶豫拒絕賀氏參觀的邀請，拉著胳膊肘往外拐的閨女離開，迫不及待的模樣，生怕慢一秒閨女就被人拐跑。
走出會議室，蘇盛有心想考校蘇妤。
就像上學時看了一場電影，老師要求寫觀後感一樣，現在蘇盛也要求蘇妤談談聽完這場談判的感受。
蘇妤心不在焉，隨口敷衍道：“感受就是，爸爸沒有賀先生厲害。”
蘇盛臉一黑。
旁邊隨行的其他人低頭憋笑。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蘇妤身子一僵，緩緩抬頭去看蘇盛的表情，腳步逐漸慢下來。
“爸，我忽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會議室了，你先走，不用等我，我不回家了，等會直接去商場。”
說完腳底抹油溜了回去。
蘇盛氣得心口疼，恨不得把漏風的小棉襖揪回來打一頓。
蘇妤確實把包落在會議室裡。
但她是故意的，不這樣做，怎麼有機會和賀斯年單獨相處？
一來一回還不到兩分鐘。
賀斯年果然還在會議室沒有走。
蘇妤鬆了口氣，卻又有點緊張，站在門口猶猶豫豫不敢進去。
“賀先生。”她終於鼓起勇氣叫道。
賀斯年原本還想看她要猶豫多久呢。
他瞥了眼對面位置，視線從一個漂亮精緻的手提包上掠過，落在門口略顯緊張的女孩身上。
“蘇小姐。”
蘇妤眼睛亮了亮：“您還記得我！”
賀斯年淡笑：“我認為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到記不住人的地步，你說是嗎，抵抗力比較差的蘇家小公主？”
“蘇家小公主”是蘇妤的微信暱稱。
蘇妤聽出他在調侃自己昨晚的土味情話，臉頰一紅，走進會議室。
“我忘記拿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