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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賀斯年退出周恆的聊天介面，準確找到一個花裡胡哨的頭像，點進去。
對話還停留在昨晚。
小姑娘每天晚上不厭其煩“關心”他一遍，稱得上持之以恆，有毅力。
賀斯年盯了片刻，禮尚往來關心回去。
——生病了？
幾乎是下一秒，上方亮起“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
賀斯年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很快，對面的訊息來了。
——你怎麼知道？
還真生病了。
賀斯年沒比蘇妤大多少，但作為和蘇盛平起平坐的身份，他自認勉強可以算小姑娘的長輩。
長輩關心晚輩很正常。
他十分自然的問道：
——什麼病？看過醫生了嗎？
賀氏旗下的醫院在整個A市算是頂尖水平，賀斯年自己的私人醫生也是高薪聘請的，可以勉為其難借給她用一天。
他漫不經心的想著，看向螢幕。
——想你想得難以入睡的相思病。
賀斯年愣了一瞬，而後略顯無語的輕笑一聲。
這麼有活力，看來沒什麼大問題。
然後賀斯年向對方推過去一個聯絡人。
蘇妤翻身從床上坐起，一臉好奇的點開那人的名片，賀氏私立醫院心理科主任。
蘇妤：“……”
真狗啊！
似乎能從不斷亮起的“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看到小姑娘氣憤的表情，賀斯年眼裡閃過一抹愉悅。
聽說蘇盛這個女兒脾氣不太好，中學時把一個弄髒她衣服的特招生罵得直哭，性子嬌氣又蠻橫，稍不順心就喜歡發脾氣。
也不知道她能忍自己多久。
對於蘇妤口中的表白，賀斯年並未放在心上，只當是小孩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受不了冷待，自己就放棄了。
蘇妤罵人的話刪了打打了刪，最後對賀斯年的畏懼和有所圖謀佔據上風。
——相思病治不好，只有一種解藥。
——但是失眠可以治好。
——只要賀先生和我說句晚安就行。
看見這句話，賀斯年微微挑眉，要是他說一句晚安就能治好失眠，那他的微信早就被求醫的人擠爆了。
不過賀斯年沒和蘇妤計較，如她的意。
——晚安。
蘇妤眼睛蹭的亮起，手指啪啪啪敲擊鍵盤。
——賀先生也晚安！
字裡行間明顯看出小姑娘雀躍的心情。
賀斯年忽然對傳聞產生了一絲懷疑，蘇盛這個女兒真像傳聞中那樣嬌蠻任性嗎？
從這幾次接觸來看，小姑娘是有點小脾氣，但和嬌蠻任性扯不上關係。
賀斯年很快就會領略到眼見不一定為實，畢竟好脾氣是可以裝出來的。
蘇妤感慨賀斯年真難撩，這麼久了才從他嘴裡聽到一句晚安。
今日打卡完成，睡覺！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第二天，站在熟悉的店門口，蘇妤一眼就看到了江晚晚。
那張臉實在惹人注目。
哪怕用著最廉價的化妝品，那張臉依舊楚楚動人。
蘇妤覺得女主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去娛樂圈當個演員也是有可能出頭的。
站在店外看了一會兒，江晚晚很快發現了她。
江晚晚驚喜的迎過來：“是您啊？您今天又來了。”
剛從醫院過來，手裡還拿著鑑定報告的蘇妤神色複雜。
目光在江晚晚臉龐流連幾秒，她高傲的收回視線，下巴微揚，從鼻子裡擠出一聲不情不願的嗯。
“我累了，想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江晚晚沒注意到蘇妤與昨天不太相同的態度，領著她來到店中央的沙發上坐下。
“那您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
江晚晚給她倒茶：“您喝茶。”
蘇妤瞥了眼泡得十分粗糙的茶，嫌棄的別開眼，問：“有咖啡嗎？”
“咖啡？”江晚晚想了一會兒，“有的，您稍等。”
蘇妤在心裡演練惡毒女配的陷害手段，等女主把咖啡拿來，她悄悄伸出腳絆一下她，女主沒站穩，肯定會吧咖啡潑到她身上。
到時候就能光明正大的發脾氣了。
蘇妤從系統那裡得知男主今天會過來，按照男女主互相吸引定律，自己欺負女主一定會被男主看到。
蘇妤在心裡露出猙獰的笑容。
餘光瞥見江晚晚端著熱咖啡過來，蘇妤收起其他表情，冷著臉坐直。
在她走近的時候，悄悄伸出腿。
“啊——”江晚晚走的好好的，忽然感覺自己被什麼絆了一下，腳下不穩，手裡的杯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倒。
彷彿放慢了倍速，咖啡在空中破出一道弧線，江晚晚大驚，蘇妤也適時露出驚慌害怕的表情，匆忙向旁邊躲避。
啪——
大半杯咖啡全部潑到蘇妤的裙襬上，濺溼沙發和地面，冒著滾燙的熱氣。
不敢想象這麼一杯滾燙的咖啡如果潑到蘇妤身上會是什麼後果。
空氣安靜幾秒。
“你在幹什麼！”蘇妤崩潰的尖叫聲打破寂靜。
另一個櫃姐連忙拿來毛巾。
“江晚晚，你瘋了嗎？怎麼能把咖啡往客人身上潑？”櫃姐站在蘇妤這邊責怪道。
江晚晚不知所措，趕緊把手裡的咖啡杯放下，顧不得被燙紅的手腕，連聲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感覺被什麼絆了一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什麼意思？”蘇妤厲聲打斷她，“你想說是我絆了你嗎？”
江晚晚連連擺手：“我沒有這麼說……”
“你沒這麼說，但你就是這麼想的。”
蘇妤緊皺著眉擦拭裙襬上的咖啡漬，幸好她躲得快，沒有被燙到。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什麼被絆到，都是藉口，做錯事就是做錯事，不承認也就算了，還找藉口，你知道這麼燙的咖啡潑到身上是什麼後果嗎？你承擔的起嗎？”
蘇妤指責道：“我好好的來你們店裡買衣服，結果遇到這樣的事，誰來負責？”
江晚晚被嚇哭，連連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妤冷笑：“是不是故意的我現在不關心，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差點被燙傷，還毀了一件衣服，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
蘇妤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往外看。
店外聚起一波看熱鬧的人，越過人群，蘇妤精準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主果然來了！
賀斯年是被周恆拽過來的。
周恆準備買下週邊幾座商場，重新規劃用途，開啟自己的富二代創業（敗家）之路，於是拉著賀斯年提前過來踩踩點。
作為朋友，賀斯年友情贊助了一點經費，為了不讓自己的錢打水漂，他勉為其難過來幫忙。
要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兩家又是世交的份上，賀斯年真的拒絕和這個憨憨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