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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他媽的……”
五叔緊握雙拳，恨的咬牙切齒，眼神裡，充滿了強烈的屈辱。
他怒吼道：“大哥從成名之後，就沒被人這麼威脅我過，也沒這麼憋屈過，大哥這輩子，走到那，都是風風光光的。
這個王八蛋，居然這麼威脅大哥，少爺……弄死他……”
對於五叔的憤怒，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因為。
這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這裡面牽扯到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廣，也越來越，複雜……
這個徐開泰殺我爸的動機，在這個時候，就不成立了。
因為，他殺了我爸，後面的事，就不利於他操作了。
即便是要殺，也一定是在我爸開完會，退下去之後，再斬草除根。
我捏著手指上的戒面，內心充滿了糾葛。
“複雜，太複雜了……”
但是，不管有多複雜，牽涉多少人，又有多麼龐大的勢力。
我都要把所有的事，給扒開，我要讓那些隱藏在黑暗裡羞辱我爸的小丑們，都不得好死。
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傲慢與狂妄。
“懺悔！”
我點開了第二個錄音。
是姚忠旺跟我爸的通話。
“喂，萬老大，你馬子又從我這拿了一百萬，前前後後加起來，都一千五百萬了，我現在日子很難過啊。
你能不能先還我一點啊？”
我突然聽到我爸暴怒的怒吼聲：“錢，錢……錢錢錢……所有人都問我要錢，我這輩子，給你們賺的錢還不夠嗎？
每個人都賺的盆滿缽滿，每個人都富的流油，為什麼每個人都貪得無厭？為什麼拿了一筆錢，還不滿足？
為什麼還要那麼多錢？為什麼？”
我聽到我爸近乎崩潰的語氣，我內心極度的心疼他，他是個彪悍的人，死，他都不怕的人，在這個時候，徹底崩潰了。
所有人都在問他要錢，他滿足了所有人，但是，他沒有滿足他的兒子，他的老婆，他的家庭。
他為了斷絕我跟他的聯絡，生活費都是透過其他途徑給我的，這麼多年，對於我媽，他也充滿了愧疚。
他甚至沒有給我媽買過任何一件像樣的禮物。
所以，我相信，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是極度後悔的。
“你發什麼瘋？我有什麼辦法？他是你的女人，每次問我要錢，我也不想給啊，但是，我不給，她就說要去找你老婆要。
那多難看啊？是不是要你褲襠裡的事，弄的大家都知道啊？很好看嗎？我是為你好啊。”
我爸怒吼道：“別說為我好，你是為了你自己，你以為我為什麼不認那個雜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等著我死，用他來分我的家產嗎？
你們都把我當傻子是嗎？老東西，你別做夢了，他就是個雜種，我一毛錢都不會留給他的。
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敢拿這個女人跟她的兒子說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姚忠旺也即刻怒吼道：“你跟我翻臉是不是？不客氣？好，不客氣就不客氣，誰怕誰啊？
翻臉就翻臉，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老子不伺候了，老十三從我這裡拿的錢，都是你擔保的。
馬上還給我，要不然，別怪我這個做長輩的收拾你。
當初馬商一眾人能推你上去，也能將你拉下地獄。”
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眉頭緊鎖，雙眼發熱。
“該死的東西，便宜你了，真是便宜你了……”
我咬著牙，點開了第三個錄音。
第三個錄音，是我爸打給我媽的。
“阿芬，跟你說件事……”
我爸的語氣變了，充滿了一股強烈的希望似的，或許，這就是他從姚虎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我倒是很意外，他會打給我媽。
他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會跟我媽商量的。
為什麼這一次……
“又怎麼了？”
我聽到我媽埋怨的語氣，就很心疼她。
她這輩子，真的太苦了，也沒有受到重視，對於我爸的感情，雖然很深，但是內心的怨念更深。
“阿芬啊，我在外面還有個兒子，叫阿虎，今年十八了，我本來沒打算認他的，我覺得，他不像我，太懦弱了。
但是，我今天發現，他長大了，他跟阿龍很像，那雙眼睛，我看的出來，不像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
我現在很痛苦，我感覺所有人都要離開我，背叛我了，我不知道誰還可以信任，我不知道誰還可以用。
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讓他先替一下阿龍，讓他進公司，幫我做把刀，把阿龍回來之後的障礙，都給掃除了。
給他個機會，讓他表現一下，就當是為了阿龍好不好？阿龍在國外讀書，對國內的環境肯定很陌生的。
我也不希望阿龍回來之後，手上弄的到處都是血，這種髒活，就讓阿虎做吧……”
我聽後，為之淚目。
我爸真是為了我，操碎了心。
“你住口……”
突然，我聽到我媽極為憤怒的呵斥。
“我這輩子，沒有跟你提過任何要求，我再苦再累，我也從來沒有問你要過任何東西，這輩子，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不管在外面玩多少女人，生多少個雜種，但是，絕對不能帶進家裡，屬於阿龍的東西，我是一毛錢都不會讓給別人的。
別說替阿龍做髒活，我兒子不需要，你不要拿這種藉口來騙我，我是不會相信的。
你眾叛親離，是你活該，一個連自己兒子老婆家庭都不顧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讓別人對你一輩子忠心？
你用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用那個雜種，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甘心給別人當一輩子麻布，你的那些兄弟，就是最好的證明……”
“啊芬，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
我聽到我爸近乎哀求的語氣，內心就像是被刀刺了一樣痛。
但是，我媽並沒有體諒他。
她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宣洩她內心的恐懼與怨念。
“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現在眾叛親離，是你活該，你該死，每次你出去玩的日日夜夜，我都盼著你趕緊死在別的女人床上。
我就是擔心，你被那些臭女人蠱惑的，讓你虧欠了一輩子的兒子還要被你繼續虧欠下去。
但是，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你還是要把那些髒東西帶回家來搶我兒子的東西。
我告訴你，我不答應，我絕不答應，如果你敢把那個雜種帶回來。
我……就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