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等等。這條命，我得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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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二樓臥室。
韓若雪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正準備洗漱睡覺，就接到陳豹的電話。
陳豹一般不會直接聯絡她，特別還是在這麼晚的情況下，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果然，接通之後，她就聽到了讓她震驚的訊息。
她原本還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對方就給掛了。
意識到情況緊急的韓若雪，急忙給凌毅打電話，結果顯示對方關機。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起身就往車庫跑，同時用手機繼續給凌毅打電話。
因為太著急，路上連拖鞋跑掉了，她都顧不上撿，直接光著腳丫子跑進車庫，然後一腳油門，開著帕拉梅拉往躍鹿山上趕。
原本要十幾分鐘的山路，韓若雪只用了七八分鐘就跑完了。
下車後，也顧不上路上的石子，光著腳就跑到大門處，用手砸門。
凌毅正在客廳修煉《吞天錄》，聽到動靜後立刻收功去開門。
“有事？”
“陳豹說齊小姐有難，他們攔不住。”韓若雪言簡意賅，“上車，我送你過……”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凌毅朝著山崖處狂奔，爾後縱身一躍，竟是徑直從躍鹿山巔筆直跳下！
她嚇得連忙跟上去，結果就看見凌毅已經落地，在山腳砸出一個巨坑後，沒有絲毫停留，就朝著郊區的方向奔襲而去。
韓若雪擔心齊詩韻和小小出事，顧不上已經被磨出血的腳丫子，重新啟動帕拉梅拉，一個漂亮的甩尾後，朝著山下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她還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韓淵應該已經睡下了，打第二通電話才被接通。
“爺爺，有人對凌大師的妻子動手，吳爺爺他們攔不住。”
“什麼？！”韓淵的聲音傳來，聽得出來很憤怒：“混賬東西，當我韓家沒人麼？----韓滔，叫人集合，跟我去……”
電話被韓淵結束通話，韓若雪沒有再問爺爺的安排，而是扔掉手機，專心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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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後門附近，天空銀月高懸，地面白雪皚皚。
吳乾提著一對鐵掌，跟袁天罡過了十幾招後，看準時機，一掌印在袁天罡的胸口上，發出‘砰’的一聲低沉聲響。
聽到這聲音，吳乾心頭一喜，暗道：‘捱了這一掌，你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得受傷！’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袁天罡就像沒事人一樣，一拳砸在他身上，將他轟出七八丈遠，落地時更是在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這怎麼可能！？”吳乾嘴角滲血，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是紅塵客，不信鬼神佛；此生多綺夢，漴州一蓑翁。”袁天罡抖了抖肩上的蓑衣，無喜無悲的說道。
“……”聽到這話，吳乾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你是漴州袁天罡？！內外兼修，一身先天罡氣，最擅內勁殺宗師的袁天罡？！”
“現在才認出來，未免蠢了點。”袁天罡淡淡的說道。
“難怪難怪……”得知袁天罡的身份後，吳乾連爬起來的慾望都沒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大坑裡，搖頭嘆息道：“難怪我一掌印上去，你毫髮無損，是我班門弄斧了。”
“既然認命了，你自絕吧，免得受罪。”袁天罡冷冷道。
得知他身份後奔潰自盡的情況他見多了，所以也懶得再自己動手。
然而，他看見吳乾那老頭子竟是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之前還毫無鬥志的他，不知道怎的，突然間戰意十足。
“能死在你袁大師的手裡，也算是老朽身為武者的榮耀了。”
吳乾說著，重新立起雙掌，擺出防守姿勢，繼續道：“但我暫時還不能死，我得為齊小姐爭取逃生的時間。所以，哪怕只能拖延你一分鐘，哪怕會被你打斷全身骨頭，我也在所不惜！”
“……”袁天罡那黝黑的臉上，神情微微動容。
但他很快就神情堅毅，提起拳頭朝著吳乾狠狠砸去：“那就去死吧。”
吳乾見袁天罡攻來，沒有再像之前硬碰硬，更放棄了想要重傷對方的念頭，而是雙掌死死護在身體周圍，一副只防不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架勢。
所以面對袁天罡砸過來的這一拳，吳乾先是用左掌往右推了一下，然後一邊後退，一邊用右掌接過那一拳，繼續往右邊拉扯，等到拳頭砸中他的時候，已經偏離了原來的心臟位置，而是轟在了右側胸口。
吳乾再次被砸的倒飛了出去，而且嘴角不是滲血，而是直介面吐鮮血。
但他這一次卻站起來的非常快，並且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主動朝袁天罡走了過去----他不能再退了，必須死死把袁天罡纏在這裡。
“我剛剛只用了四成的力道，你肋骨就斷了，再撐下去，肋骨刺穿肺臟，你會生不如死。”袁天罡見他走來，勸解道：“自盡吧，沒那麼痛苦。”
“嘿嘿……”然而吳乾卻咧開嘴，露出那被鮮血染紅的牙齒，笑道：“再等等，扛不住了再自盡也不遲。”
“冥頑不靈！”袁天罡雖然心有觸動，但還是提起拳頭，再次朝著吳乾砸去。
吳乾這一次雙掌立在身前，等那一拳轟到後，試圖左右合力夾住袁天罡的拳頭，結果碰是碰到了，但他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擋住袁天罡。
‘砰！’的一聲悶響，吳乾倒飛了出去，半空中就噴出一口鮮血來，在皎潔月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景象。
等吳乾落地，他只喘息兩下，就又掙扎著站起身來。
而且他聽得很清楚，胸腔裡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聲音，很明顯，斷掉的肋骨越來越多了。
“還不放棄？”
“再等等。”吳乾艱難的立起雙掌，神情痛苦。
袁天罡搖了搖頭，不見他身形有何動作，卻剎那間出現在吳乾的身前。
吳乾見狀一掌拍出，卻被袁天罡輕而易舉的抓住手腕，然後輕輕一旋，只聽一陣清脆聲響，吳乾手臂的骨頭直接被擰斷。
“啊！”
巨大的痛苦，讓吳乾仰天哀嚎。
但很快，他就咬著牙齒，忍痛將斷掉的胳膊反向彎曲，同時繞到袁天罡身後，用另一隻手勒住袁天罡的脖子，雙腳同時纏住他的雙腿，試圖將其死死困在原地。
“唉……”袁天罡見狀，忍不住嘆息一聲，問道：“你終歸難逃一死，這麼拼命幹什麼？遭這麼多罪，何必呢？”
說完，袁天罡只是身軀一震，纏在他身上的吳乾就像是紙片一樣，被震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吐血不止。
此時的他，雙臂和雙小腿皆被震斷。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忍著劇痛，用頭抻著地面，掙扎著‘站’起身來。
只可惜他雙小腿已斷，即便‘站’著，也只是用膝蓋立在地面，看上去就像是跪著一樣。
但吳乾，即便是跪著，也比許多站著的人更有骨氣！
袁天罡見狀很是詫異，問道：“你都這樣了，還不自絕？”
只見吳乾用盡全力抬起斷掉的雙臂，呼嘯的寒風將雙臂吹得左搖右晃，可吳乾的臉上卻堅毅無比：“再等等。”
“……”袁天罡皺眉，想不明白吳乾到底在堅持著什麼，這跟他以前見到的那些武者完全不同，於是開口問道：“明知毫無勝算，還這麼拼命幹什麼？”
“老爺對我有恩，他治好了老爺的傷，救了老爺一命，這條命，我得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