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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天睜大了眼睛：“師父，我可是第一個爬上去的！您是……您是一代宗師，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渾天罡看著龍傲天：“傲天啊，你想想，如果只是比你們誰先爬上來，我把兩個女孩子丟下去做什麼？我把你倆丟下去就好啦！”
龍傲天睜圓了眼睛，眨巴幾下子，沒詞兒了。
抬手一指陸程文：“那我也比他強吧？他自己都沒爬上去！”
陸程文搖著頭笑。
【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就這個玩意兒……真的讓我噁心。】
諸葛小花也有點抬不起頭來。
雖然她是站龍傲天這邊的，但是……今天的事情，龍傲天做的確實不露臉。
這話說的……更讓人容易認為他是個小人。
龍傲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當時說過，你要棄權的是吧？你說過你要認輸的是吧？”
陸程文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烤火，根本不搭理他。
渾天罡不參與，就捻著鬍鬚，眯縫著眼睛，輪流看著他倆。
華雪凝低著頭，只是玩著一根柴禾。
諸葛小花聲音極小：“陸程文確實……在這裡也說過……如果……前輩肯救雪凝的話……他就……”
諸葛小花知道，這樣的勝利，實在是勝之不武。
實在是不夠光明磊落。
可是，少主是必須要贏的！
自己是少主的近衛婢女，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己必須替少主說話。
但是，她此時已經羞於面對陸程文和華雪凝了。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陸程文和華雪凝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陸程文……的確說過，自己棄權認輸……渾前輩才……去救雪凝的……”
說到最後，她的頭已經不能再低。
龍傲天興奮地站了起來：“吶吶吶！師父，您當時也聽到了吧？他自己說的去，棄權！認輸！當時勝負未分，他既然棄權了，就應該是我贏！三局兩勝！我贏啦！”
龍傲天興奮地搓著手：“我就知道，那頓屎不能白吃。”
龍傲天囂張地問陸程文：“陸程文，我就問你一句，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認不認？”
華雪凝可憐巴巴地看著陸程文。
諸葛小花也抬起頭，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陸程文。
渾天罡也笑眯眯地盯著陸程文。
陸程文吹了吹籤子上的那塊肉，回過頭：“我說了，我認輸。老子說的話，從來都算數。你贏了。”
龍傲天哈哈大笑：“師父！師父！您聽到了嗎？師弟他認輸啦！師弟他承認啦！我贏啦！贏的是我！我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渾天罡怒道：“我耳朵不聾！咋呼什麼！？”
……
陸程文、華雪凝和諸葛小花，三個人坐在石臺上。
晚風雖然更涼了，但是這裡因為靠著絕壁，風小了很多。
再加上可以藉著篝火取暖，所以大家都不太冷，還挺暖和的。
渾天罡已經帶著龍傲天去谷底半天了，只留下了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在這裡看著篝火發呆。
華雪凝看著陸程文：“主人，你冷不冷？”
“嗯？不冷，你呢？”
華雪凝一笑：“我也不冷。小花姐，你冷嗎？”
諸葛小花清了清嗓子：“我也不冷。”
她猶豫了一下，看著陸程文：“我沒想到。”
“什麼？”
“你會那麼痛快地承認自己曾經認輸，我還以為……”
“以為我會撒謊、狡辯，不承認？”
諸葛小花嘆口氣：“其實，你和我家少主師出同門，又是結拜兄弟，你們完全可以聯手的。”
“我家少主天賦異稟、才華橫溢，而且有宏圖大志，遲早要……”
陸程文故意大聲打著哈欠：“有點困了，我睡一會兒，雪凝，保護我。”
“是。”
諸葛小花沒話可說了。
陸程文表面上躺在那裡，腦子卻在鄙視龍傲天。
【我和他同門？那是被逼的！當時不拜師我們可能都得死！】
【我和他結拜？那也是被逼的！我是為了給自己上一層保險！】
【他當然是天賦異稟才華橫溢啦，他當然是有宏圖大志啦！他還野心勃勃，慾壑難填呢！】
【我陸程文是什麼人？當年送外賣的圈子裡，誰不知道我為人仗義，說話算話？我跟他聯手？】
【你不如直接說讓我拿出全部家產來支援他吞併其餘三大家族。以他的揍性，連你諸葛小花關鍵時刻都能捨棄，我這幾千億的家產他會沒興趣？】
【三大家族倒下，下一個必定是我！我和他的矛盾，不可調和！】
不一會兒，一個身影嗖地一聲從下面躥了上來，三個人都趕緊精神起來。
渾天罡急切地道：“都過來、都過來、都過來！”
三人趕緊過去。
諸葛小花緊張地道：“前輩，發生什麼事了？我家少主怎麼樣了？”
渾天罡道：“沒事，他很好。”
陸程文感覺不對勁兒：“是不是晉級出問題了？”
渾天罡道：“也沒什麼問題，一切都在我掌握中。”
眾人放心了一些。
華雪凝道：“那怎麼您自己一個人上來了？龍少爺呢？”
“嗨！別提了！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
“找我們！？”三個人都懵了。
這裡你最大，我們能幫什麼？
“我不是要幫他晉級上四門嗎？”渾天罡急切地解釋：“我先打斷了他全身的骨骼，震碎了所有經脈，重創了他的五臟六腑，又毀掉了他的丹田氣海……”
陸程文眯起眼睛：“我大師兄還活著吧？”
“厲害呀！”渾天罡點著頭：“還活著！”
諸葛小花震驚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華雪凝不解：“為什麼呀？龍少爺是殺了一個地球的人嗎？”
“不是！”渾天罡道：“正所謂不破不立！我就是要先讓他破！不闖過這一關，就別提什麼躋身上四門，成為一天一地的豪傑！”
“也別提什麼宏圖霸業、偉大前程，笑傲江湖！”
“所以，我要先讓他瀕臨死亡，體會絕望，經歷折磨，痛不欲生！”
陸程文看著渾天罡：“我大師兄就同意啦？”
“這種事怎麼輪得到他說同意呢？反抗！嗷嗷地反抗！”
渾天罡大手一揮：“我沒慣著他！他再反抗能有我厲害？”
陸程文點頭：“那是、那是。”
“我先打斷了他的四肢，再震碎了他的經脈，然後我……”
陸程文道：“師父，您說就說，別咬牙。”
“哦。他還罵我，說爬起來就要乾死我！嘿嘿，他淨說胡話，他還爬得起來嗎？讓他爬起來那就是我沒本事啊！”
陸程文笑了：“師父，您真的是……好師父。”
“應該的！”渾天罡霸氣地一揮手：“師者，傳道、授業、折磨，有講的！這種重手，我不下誰下？誰能忍心？誰能捨得？只有我，含著淚，忍著內心的悲痛，往死裡錘他！”
陸程文忍不住笑：“師父，那大師兄有福了，您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師父。”
“嘿！只要有大日迴天丸，再搭配我的軒轅白帝功，我保證！他的上四門，比一般人強橫不止一星半點！日後，他肯定是江湖翹楚，武林至尊！”
華雪凝不解：“那還要我們幫什麼？”
“我沒有大日迴天丸！”渾天罡急得不行，伸出手來：“你們誰有，先借師父用用，傲天在下面罵著街等我呢，晚了可能就斷氣兒了。誰有？誰有？先借我，回頭我還你們？”
渾天罡一臉真誠：“小花你有嗎？先借我，回頭我還你。”
諸葛小花已經聽得滿臉淚水，此時拔出短刀，怒吼一聲：“我殺了你！”
渾天罡一招就制服了諸葛小花，一臉懵：
“這丫頭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發瘋了？比我還瘋！”
陸程文搖搖頭：“師父，我們都沒有大日迴天丸。”
渾天罡大驚：“什麼！？都沒有！？我靠啊！這不完了嗎？這下傲天真的再也爬不起來了啊！”
渾天罡鬆開了諸葛小花，一臉悲痛。
狠狠一跺腳：“我的大徒弟啊！天賦異稟的大徒弟啊！想不到入我師門，竟然遭到如此毒手！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陸程文挖著耳屎：“師父，報仇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咱們應該先商量商量大師兄的喪事怎麼辦。”
渾天罡頹喪地走到一邊，無力地坐下，兩行眼淚流下：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辛辛苦苦地培育他，從小把他養大，想不到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
諸葛小花憤怒的大眼睛裡，淚珠不斷墜落。
看著這個瘋子。
打也打不過，說道理也說不清。
為什麼？為什麼少主會遇到這麼個詭異的傢伙！？
沒能保護少主，自己簡直就是個罪人！
華雪凝安撫諸葛小花：“小花，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別急。”
諸葛小花憤怒地看著華雪凝：“你不急？你不關心少主嗎？”
“我也很傷心，但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你在胡說什麼！？”
“陸總還在，我們可以讓陸總想想辦法。”
“他？他能有什麼辦法？”
陸程文道：“我的辦法可多了。”
“大師兄他英雄蓋世，喪禮必須大操大辦！我讓雪城四大家族統統參加！”
“嗚嗚嗚——”渾天罡哭著喊起來：“我的大弟子啊！我那活蹦亂跳、才華橫溢、滿頭綠帽、一肚子壞水的大弟子啊！蒼天啊！大地啊！就不能讓我二弟子替他去死嗎？”
陸程文回過頭：“師父您別亂喊，老天爺再當真就不好玩兒了。”
諸葛小花快氣炸了。
這裡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她咬著牙：“你們給我等著！”
說罷，縱身一躍，從平臺上跳了下去。
華雪凝一驚，趕緊也跳下去，大喊：“小花姐！不要！”
陸程文一下子頭皮都炸起來了。
還來！？
這是玩龍傲天呢還是玩兒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