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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車門合上。
黑色邁巴赫疾馳而去，又在前面五十米的距離停下。
蘇沫的包被扔出來，包裡的東西撒了一地。
她下車的時候氣急，忘記把包帶上。
看顧琛的樣子，說不定還以為是她故意不拿包，想趁機再上車呢。
蘇沫快步走過去，將撒出來的手機、葉酸等全都收好。
深秋的風刺骨，卻不及心裡的冷。
蘇沫看了眼前後安安靜靜，沒有一輛過往車的馬路，無聲地笑了笑。
前行的邁巴赫裡，何文忍不住開口勸到：“夜深了，夫人一個女人走夜路，不安全。顧總，還是回去把夫人接上吧。”
顧琛冷著臉：“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給她點教訓，下次就該到我頭上蹦迪了！”
何文道：“夫人只是一時氣惱。顧總你何必跟她計較。這夜路不安全，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
顧琛開啟手機，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
他正要開口，手機再次響起來。
是蘇黎的電話。
顧琛皺眉接通，裡頭傳來蘇黎帶著哭腔的聲音：“琛哥哥……”
——
蘇沫等了以後，沒見到計程車，只好拿出手機打車，一邊打車，一邊往前走。
昏黃的夜燈下，空無一人的馬路不斷延伸，被黑夜一口吞下。
秋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一片片飄落下來。
蘇沫莫名打了個寒顫，不由得加快腳步。
夜很寂靜，似乎只要風聲、樹葉以及自己的腳步聲。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腳步聲有些重疊，不像她一個人發出的聲音。
蘇沫心頭一凜，狠狠攥緊了手裡的包。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從剛才起，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低頭去看，卻看不進任何影子。
蘇沫也不敢回頭，直接撥通顧琛的電話。
她這會哪裡還顧得上跟顧琛生氣。
“嘟嘟”幾聲，顧琛的電話因為佔線自動結束通話。
蘇沫心裡一陣絕望，情急之下撥通了報警電話。
“您好，110。”
蘇沫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近了些，不由得攥緊手裡的手機。
“我在榮川大道的榮華路上，你能過來接我嗎？”
對面的接線員小姐姐似乎愣了一下：“這裡是110，請問你是需要幫助嗎？”
“嗯。”蘇沫聲音帶上哽咽。
接線員小姐姐確認了一下蘇沫的位置，猜到蘇沫可能不方便說話，就換了幾個問題，蘇沫都回答不是。
直到：“是有人尾隨你嗎？”
身後的腳步聲越跟越緊，蘇沫死死咬著牙，才在牙縫中擠出一個“嗯。”
她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可後人那人的長長的影子已經伸到腳下。
蘇沫再也忍不住，撒開腿跑了起來。
身後的腳步聲也立刻變成了追趕。
蘇沫確定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覺，沒忍住哭了出來。
“喂喂……你那邊怎麼樣？”
“他在追我！”
接線員小姐姐也急了：”我已經聯絡警員出警。你儘量往明亮的地方跑，跟我保持聯絡。”
“嗯。”
蘇沫第一次感覺時間變得如此漫長。
她的心因為劇烈的跑動不斷加速。大口喘氣帶進的秋風如刀子一般割著喉嚨。小肚子傳來墜脹的感覺。
寶寶……似乎在離她而去。
不，不要……
蘇沫忽然感到絕望，兩條腿慢慢慢了下來。
下一秒，一隻手猛地伸過來，捂住她的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