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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從醫院出來時，夜已經深了。
何文等在門口：“生日會和蘇黎小姐摔倒的事情已經全都壓下。蘇夫人還鬧著讓少夫人償命，蘇先生已經將人勸回去。”
“夫人……留了話，讓您處理完醫院的事情，回老宅一趟。”
顧琛“嗯”了一聲，上車後才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蘇沫呢？”
何文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道：“少夫人趁景三公子取車的功夫，自己一個人走了。”
顧琛眉頭一緊。
何文趕緊道：“少夫人搭了傅公子的車，去了錦江大酒店。”
顧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又來湊什麼熱鬧？”
何文也不清楚。
據他打探到的訊息，傅子睿只是幫忙給蘇沫定了個酒店就離開了。
或許只是順手幫個忙。
顧琛瞥了他一眼，道：“去錦江大酒店。”
——
錦江大酒店內，蘇沫隨便開了個房間。
進去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啟了浴室的噴頭，讓熱水從頭上淋下，驅趕所有的寒冷。
她猜蘇黎應該是沒有懷孕。
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顧琛，兩人的婚姻依舊有存續的可能。
可是她真的很累，不願意在這一團泥濘當中繼續掙扎。
既然這樣，就由著蘇黎他們去鬧吧。
等她和顧琛離婚，這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蘇沫的身子在一陣又一陣的熱水沖刷中，慢慢暖和起來。
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看到床邊坐著的人影，不由得嚇了一跳。
蘇沫很快穩住身形，冷然道：“你來幹什麼？”
床邊坐著的赫然是顧琛。
顧琛看著她被熱水燻得微紅的臉。
此時，她臉上的巴掌印更深了。
他眉頭一緊：“你的臉沒上藥，怎麼腫成這樣？”
蘇沫拿著乾毛巾擦拭頭髮，一邊擦一邊在床的另一邊坐下：“你媽媽的力氣，看來，你沒有體會過。”
她語氣冷得讓人難受。
顧琛心裡壓抑的火氣因她冷漠的態度徹底點燃：“鬧了這一場，你現在滿意了？”
他原本已經跟蘇黎達成協議。辦完生日宴會，蘇黎去打胎，一切舊事絕不重提。
如今，蘇沫去鬧一場，蘇黎流產，所有矛頭都對準了蘇沫。
“你這麼一鬧，你想過怎麼跟顧家和蘇家的人交代嗎？”
蘇沫看著他，微微一笑：“所以，顧總也是來找我問責的？”
她靠在床頭，緩解著腰間的酸澀，淡然道：“錦江會所到處都是監控。顧總可是去查查，到底蘇黎是怎麼摔的，跟我可有半點關係？”
“你們想問責，還問不到我頭上。”
顧琛看她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聲音又嚴厲了幾分：“法律制裁不了你，那道德呢？”
“再如何，那都是一條人命。你知不知道……”
有這一條人命在，別人就可以藉此攻擊她的名聲。
一旦名聲壞了，在現在這個社會，她還想不想立足了？
蘇家那邊且不說，顧家那邊的那些老古董，一個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人命？
蘇沫輕蔑一笑：“顧總說完了嗎？說完就請你離開。”
她開啟房間的門，做出送客的姿態。
顧琛的臉冷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明天出差，這件事你自己解決！”
他把手裡的藥往床上一丟，頭也不回地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