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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
他眯著眼睛看向蘇沫：“我竟不知，顧少夫人什麼時候有這種修畫的本事了？”
蘇沫微微一笑：“略懂，略懂。算不上什麼本事。也就是許老先生隨便教了我些東西罷了。修一幅畫綽綽有餘。”
“顧少夫人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這麼多人都不敢修，你才學了點東西，就敢出來出來說大話！”詹姆斯沉著臉道：“沒本事就不要胡鬧，壞了我的畫！”
蘇沫再次笑了：“詹姆斯先生對華國的文化看來不太瞭解。華國人善自謙，傅老先生和許老先生不過是在跟你客套罷了，哪裡真是修不了？”
“對不對，許老先生？”
許老突然被蘇沫點到，只能捋了捋鬍子，故作深沉道：“我也只有億點點把握。億點點。”
他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但蘇沫這麼說，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配合。
周圍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都有所緩解。
詹姆斯臉上已經徹底沒了笑意。
蘇沫又道：“這種程度的修復，在我們國家各個博物館比比皆是，犯不上請兩位前輩出手，就由我來處理吧。”
她笑臉盈盈，看上去漂亮極了。
一向愛好美色的詹姆斯心裡卻半點旖旎心思都生不起來。
若不是她，他今天的目的就達成了。
詹姆斯環顧四周：“各位都是中國學術界的泰斗，就這樣讓一個小姑娘替你們出頭，你們不覺得害臊？”
眾人臉上皆是一紅。
害臊啊。
可是蘇沫說得對啊。
她一個小姑娘，修不好是理所當然。
都是直播，現在在國內害臊，總比在全球丟臉強。
許老是知道蘇沫的本事的，一點都不慌，淡定道：“蘇小姐的本事擺著那裡，我們有什麼好害臊的？”
一句話，眾人又是愣了一下，臉上更燙了。
唉，許老的麵皮真厚。
為了不丟臉，竟然這麼誇一個小姑娘。
要不是沒辦法，他們是真的聽不下去了。
蘇沫依舊笑著看向詹姆斯：“詹姆斯先生，可以開始修了嗎？”
詹姆斯冷笑兩聲：“好，既然顧少夫人如此有把握，那我就期待一下。請吧。”
——
蓉城大學裡早就準備好了辦公室，專門用於修畫。現在還架起了直播裝置，用於全球直播。
眾人再次體會到詹姆斯是早有準備，忍不住怒目看過來。
蘇沫倒是很淡定，看了眼屋子裡的擺設後，很是平靜地讓他們將畫鋪好，認真端詳起來，沒有絲毫怯場。
彷彿這裡不是一個全球直播的直播間，而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看她的架勢，不上老藝術家不由地點點頭。
別的不說，就這股定力，已經勝過大多數人。
為了直播效果，詹姆斯安排了許多燈，將整個工作間照得燈火通明，拿起話筒開始介紹直播內容。
燈光太刺眼，蘇沫索性先停下來，聽聽他說什麼。
“原本，今天是想請傅玉衡先生來對這三段《女史箴圖》進行修復的。可奈何原本好好開講座的傅先生，聽到要修畫的時候突然發病，無法參與修復。我知道這幅畫損壞嚴重，傅先生沒有把握，也是情理之中。”
他著重點明瞭“臨時”，彷彿傅玉衡故意裝病一般。
頓時惹得傅子瑤一頓怒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