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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搖了搖頭，這記仇記到他身上了...
李暘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那我現在幹嘛去？”
袁天罡剛想開口說什麼，忽然望向遠處淡淡道：“那是皇子回來了麼？”
李雲霄眼眸微凝的望向遠處，片刻後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宇。
袁天罡在一旁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
李雲霄搖了搖頭：“最近沒休息好，應該是那小子回來了。”
袁天罡淡淡道：“不對，他身後，好像還帶了個人。”
“那不正常麼，身邊不跟著個不良人，就算在長安也不讓人放心。”
“不，為兄說的是，另外一人。”
“是麼？”
“嗯。”
袁天罡看了眼走過來的李暘：“去把天罡訣在練幾遍。”
“是！老大！”
李暘離開後，二人就這麼等著過來的人靠近。
等快臨近的時候，李雲霄跟袁天罡都看清了。
是李星雲，身後除了一名不良人外，還有一個男子裝扮的人。
【是她？】
“怎麼？認識？”
李雲霄點點頭：“說起來你也聽過，她就是李茂貞的妹妹，幻音坊坊主，水雲姬。”
袁天罡看向李雲霄嘴角翹起一抹淡笑。
李雲霄疑惑道：“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聽說你親自去見過李茂貞。”
“有什麼奇怪的麼，那李克用也是我親自過去審視的。”
“哦？是麼，那為什麼好端端的，她會跟過來，你說，她是來找你，還是找我？”
李雲霄搖了搖頭：“不清楚，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袁天罡拍了拍李雲霄的肩膀：“像我們這種人，很多話想說，很多話沒說，很多話...不能說...”
“呵。”李雲霄輕笑道：“我們都是一樣的，沒了以前的活躍，驕傲，也失去了最開始的模樣。”
“其實，我也有個疑惑，在我心裡藏了幾百年了。”
“哦？什麼疑惑？”
李雲霄深吸一口氣撥出，開口道：“好像，我們的佈局遠慮，並沒有讓我們心情好些。”
袁天罡臉色淡然道：“你忘了李兄留下的那一紙書信了麼。”
“不死之人遁天妄行，很多事情都是一個輪迴，堅持下去彷彿沒有意義，因為終歸會有變化，但若是放棄，豈不可惜。”
“這一路走來，天意彷彿從未站在我們這邊，他就像一個看不見的東西，譬如這陽光，他不是我們的，但現在，它同樣照在我們身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李雲霄大笑道：“袁兄說的倒是有趣，不過我還是喜歡在涼亭之下，我挺煩陽光的，它刺眼！”
袁天罡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李暘。
“走吧，換個地方教你。”
說著，袁天罡揹負雙手與李暘朝著後山之路離開。
李雲霄輕吸一口氣，注視著李星雲等人過來。
“耗盡期念逐往，風止，意亦將平。”
伸出手接下一片微風吹過的花瓣，灑向崖外。
有時候李雲霄覺得那種感覺回來了，卻又難過，又難說。
人活得越久，越渾濁，就越是喜歡乾淨無垢的東西。
但偏偏有些人，喜歡的東西，總是會與某些人擦肩而過。
不多時幾人從山下來到門口，李星雲開啟院門就喊道：“帝師！看我給你買的好酒~~~”
“還有一個找你的人，她說她是幻音坊坊主。”
正說著，李星雲回頭一看，發現身後就只有不良人陪著，另外一個不見蹤影了。
院外。
水雲姬雙手交織，緩緩緊握。
不想見的時候，想見，等來到門前了，想見的人近在咫尺，她卻不敢跨出這一步了。
若是那天罡星是帝師，她們這輩子，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或許...我就應該當做是一個念想麼...”
這時她才回想起最初想要看天罡星真面目時的那句問話。
【樣貌，重要麼】
【當然重要啦。】
【你要想清楚，看到我的面容，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放心好啦，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長什麼樣的，雖然接觸時間不算太長，但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行，這是你選擇的，可不怨我，你記住了？】
【記住了。】
【不會後悔？】
【這有什麼後悔的，不後悔！】
“喂，你不是找人嘛，一般人可來不了這兒，還不趕緊進來？”
水雲姬心中暗自打鼓，抬頭看向遠處那道身影，神色漸漸堅定了下來。
李星雲雙手放於腦後搖了搖頭：“還用想這麼久麼，真是怪人，帝師又不吃人，估計你是被傳言嚇到了。”
說著，李星雲帶著水雲姬來到李雲霄身後施了一禮。
“帝師，嚐嚐？”
李雲霄淡言道：“只准一次，若下次未經允許帶人過來，你就不用在學東西了。”
李星雲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看她是幻音坊的嗎，要是個普通人，我肯定不能帶過來啊。”
“別的先不說，這酒，帝師得先嚐嘗吧？”
“放桌上吧。”
“好嘞！”
李星雲將酒放在涼亭桌上，而後就坐到一邊，拿著自己買的小吃開始炫。
李雲霄看了眼身旁的不良人：“這兒沒你們的事兒了。”
不良人領命，上前拉起李星雲就走。
“哎哎哎，你抓我幹什麼，我自己會走，你當我看不出來啊？！”
說著，二人又從宅院門口走了下去。
等此地就剩下二人後，李雲霄與水雲姬就那麼對視著。
“不遠千里來尋我，所為何事。”
水雲姬在清楚看到李雲霄的正臉之時，腦海中便傳來一陣轟鳴。
聽到問話，她苦笑道：“那天罡星，是你的子嗣，還是兄弟？”
李雲霄淡淡道：“那就是我。”
“既然去我們家的時候都隱藏了，現在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水雲姬大聲喊道：“你去我們家，就是為了看我王兄是否會有叛逆之心，對不對！”
“對。”
“若我王兄有叛逆之心，你會殺了他麼！？”
“會。”
“那我呢？我們是朋...”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水雲姬。”
李雲霄一臉淡然道：“在本帝師的眼裡，你不過是一個孩子，更談不得是朋友，而本帝師除了袁天罡與李淳風外，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你個騙子！知道你沒有父母與我相同時，我那麼幫你，你卻在離開前也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