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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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沒想到還有人會認識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知道工黨和保守黨怎麼稱呼我嗎……政黨中的透明人。”
丘吉爾自嘲的，接過材料的時候，他注意到這位華人手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
“你當過兵？”
“更像個僱傭兵，哪裡有仗打，我就去哪，凡爾登，索姆河，沒子彈的時候我還用工兵鏟敲死過兩個。”
林立說的很輕巧，平淡的語調像是在訴說別人的傳奇。
“哦！上帝，那你肯定有議會發放的英雄勳章。”
丘吉爾遠比林立要激動，他也參過軍，知道凡爾登和索姆河戰役的慘烈程度，用十不存一描述都不過分。
能從兩場戰役活下來，不但是地獄爬出的惡魔，更是上帝的寵兒。
“很遺憾，我們並沒有收到什麼勳章，可能看我是華人的緣故，他們把我當成非法移民關了好幾年，威爾遜先生則從戰爭開始時的英雄，變成了戰後的殺人犯。”
丘吉爾嘆了口氣，說道：
“很遺憾，這就是我們社會的現狀，大批的退役軍人失業，社會又急需大量工作崗位，停滯的經濟就算是我這個財政大臣也改變不了。”
“但先生們，你們該有的榮耀是誰也無法剝奪的，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難處可以來找我。”
說罷，丘吉爾扭頭走向考察團，身為財政大臣他還是很忙，乾的雖然不怎麼樣，起碼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裝裝樣子。
況且如果真能談成這筆買賣，也算得上自己的一點政績。
有丘吉爾應付這些人，亨利也得以抽身，快步過來迫不及待道：
“林，威爾遜先生這裡不是個談生意的好地方，跟我來。”
兩人跟在他的身後，穿過展品區，來到一間堆滿雜物的小房子裡。
看得出亨利很激動。
勞斯萊斯現在雖然如日中天，政府的扶持，三家擁有最先進機器的配套汽車工廠，但卻並非無敵。
在不列顛還有賓利與它爭奪市場，在國外邁巴赫這頭日耳曼獅子正虎視眈。
勞斯萊斯為數不多的優勢，製作簡單，低噪音，也即將被賓利攻克，但如果有一款劃時代的引擎搭載上他最新開發的勞斯萊斯。
那他有把握把豪華汽車這塊蛋糕，吞下一半。
事出突然，亨利的律師還遠在曼徹斯特，現在擬定合同肯定來不及了，防止他們改變主意，亨利想出了一個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走出門，拿起公用的轉輪電話，撥通了英國國家銀行電話：
“你好，我是亨利·萊斯，找你們經理取十萬英鎊，對就是...現在送到溫布利球館。”。
幾分鐘後，亨利手持皮包推開了門，略含歉意的表示：
“抱歉久等了，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有把這份資料交給過其他企業嗎？”見林立搖頭，亨利長嘆一口氣，這表明自己目前為止還是這款引擎的唯一競爭者。
“100萬英鎊。”
亨利開價道。
在威爾遜眼中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可林立不動他也不敢開口只能，一本正經的坐在小方桌前，聽著這場草率到不能再草率的商業談判。
見兩人不動心，亨利咬了咬牙狠下心又報出個價格：
“200萬英鎊！我現在手上還有10萬英鎊可以留作定金。”
厚實的皮箱被開啟，嶄新的英鎊暴露在空氣中，撲鼻的油墨味讓人不敢呼吸。
可林立還是搖頭，他看得出亨利的誠意，但就如他一開始所說，他不會出售這份技術：
“不用往上加了亨利先生，我說過我是為自己找一位合作伙伴，而不是一名賣家，如果你能接受將搭載這款發動機的汽車收益，分出百分之三十的話，那我想我們可以握手了。”
亨利猶豫片刻，勞斯萊斯從來沒有和人劃分收益的先河，儘管這款發動機確實很優秀，但勞斯萊斯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股東會是一個很大的阻力。
“思考如何，亨利先生，我瞭解您是一名優秀的工程師，而所有熱愛科學的工程師都有一個通病，他們都無法拒絕前沿的技術。”
亨利沒有說話，對方近乎說動他了，但拋開工程師他還是一名成功的商人，而站在商人的角度他還有一個問題：
“威爾遜先生，林，你們對自己的技術這麼自信嗎？”
林立與威爾遜對視片刻，說道：
“當然，就如我們相信，亨利先生您能將這份發動機資料運用到最好，能讓下一款勞斯萊斯大賣特賣。”
林立伸出了手，這一次亨利沒有猶豫，伸出手掌說道：
“合作愉快。
確定下合作事宜後，亨利沒有久留博覽會的還有一大堆事到等待他去解決，正式的合同會以郵寄的方式寄向威爾遜已經租好的辦公地點。
十萬英鎊也沒有帶走，留給了林立作商業封口費。
雜物間內，林立躺在椅子上抽菸，一邊的威爾遜正仔細清點著皮箱中大筆的鈔票，林立知道錯不了。
亨利這種人就像他前世的大學老師，嚴謹該是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不會在錢上耍花招。
“老大，錢數目對，我在想....”
林立猜到了威爾遜想說什麼，直言道：
“是不是疑惑我，為什麼不選那兩百萬，而是去賭一個不一定成功的分紅？”
威爾遜點頭，在他的理念裡永遠都是現金重要，況且那可是整整兩百萬！足夠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林立的野心遠不止這兩百萬，他的目標從始至終是為了有尊嚴的活著，兩百萬，兩千萬，兩億對他來說都不夠。
他要坐在金山堆成的王座上俯視別人，而不是讓別人俯視他。
當然這一切威爾遜不會懂，他也不要求威爾遜懂，作為他手下能優秀執行命令，管控好公司別出亂子就行。
“威爾遜，兩百萬固然很重要，能和勞斯萊斯這樣的企業達成合作的價值遠比兩百萬大，我們不能保證還有這種好運氣搞到第二份資料，但只要展開合作，就會有無數個兩百萬。”
威爾遜點點頭，他有點跟不上林立的思路，身為安布雷拉明面上的老闆，這些商務上的必修課他準備回去找個好老師好好上上課。
他可不想只是一個跟在身後的隨從，而是像成為林立說的那樣，能獨當一面的安布雷拉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