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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讓整個餐廳，再次陷入寂滅。
每個人都凝視著陳斌，臉上的表情，依舊迷茫。
而陳斌，卻逐漸的清醒起來。
所有的謎團，在他的心裡，也全部都解開了一樣。
他整個人，都顯得極為輕鬆起來。
我圍繞著餐桌打轉，行走到陳斌的身後。
冷淡的說道：“人，這輩子，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人設崩塌，你，給我營造了一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物。
你，讓我在心裡，認為，你就是一個，為了成功不擇手段的人物，你刻意的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放鬆戒備。
你爸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大忠似奸，一個人，太忠誠善良，他並不是什麼好人，他一定是最奸詐的人。
你知道，我們都是聰明人，所以，你反其道而行，你成功的，在我心裡，刻畫了你那副奸惡到極點的形象。
你可以諂媚的把腦袋貼在地上讓我踩，你奸詐的，可以為了掩蓋所有的真相，大開殺戒，連自己的老爸都殺。
你惡毒到，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殺掉，來討我的歡心。
但是，你絕對不能把自己的命真的搭進去。
這，就破壞了你的形象，讓你的人設崩塌了，當你的人設崩塌了，那麼，前面所做的一切，就蕩然無存了。”
聽到我的話，陳斌懊惱的說道：“果然，成敗在於細節，少爺對細節的把控，實在是太厲害了，我真的自愧不如。”
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陳斌立即問我：“少爺，如果，我沒有替你挨拿兩槍，把我的人設弄崩塌了，請問，我有成功的機會嗎？”
眾人聽後，也都十分好奇。
我慢慢的在他身後踱步，伸出手來，五叔，拿了一根菸給我。
我叼在嘴裡，他點著了之後，我大口抽了一口，吐出煙霧，我吹動著那霧氣，看著縹緲不散的煙塵。
我嚴肅的說道：“你最終的目的，會達成，因為，你很清楚，馬商的這幫蠢貨，是沒有腦袋的，他們腦子裡，只有三件事。
打架，搶地盤，玩女人。
而我，對於殺我的人，我不管是什麼人，也一定是第一時間要滅掉他的。
我這個人，報仇從來不隔夜的。
所以，如果當這兩槍，沒有打在你的身上，而徹頭徹尾的打到我的身上的時候，你的計劃就成功了。
但是，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你會死。”
聽到我的話，眾人紛紛面面相覷，充滿了尷尬。
而陳斌就更加糾結了。
他痛苦的說道：“這兩槍，是不可能打在你身上的，我很清楚，如果這兩槍是瞄準你打的，根本就沒有機會開槍。
所以，這兩槍，就只能打在我的身上。
而打在我身上，你就會洞察我的人設。
啊……人生，多艱難啊。
從結果來反推，不管，我最後做什麼選擇，最後的結果，都是我輸。
真不公平啊。”
眾人聽後，也都紛紛為陳斌覺得可惜。
拋開個人情感恩怨來說，陳斌這個人的智商，是真的高，他的手段，算計，城府，可以說，碾壓了這幫老狐狸們。
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所有人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遊戲是怎麼玩的。
所以，知道他失敗了，也會對他可惜。
但是，我搖了搖頭，冷聲說道：“我先回答你之前的一個疑惑吧，你問我，如果，馬商掌握在這幫廢物手裡，馬商會不會垮塌。
我可以告訴你，一定會的。”
每個人聽後，都丟人的低下頭，充滿了慚愧。
陳斌微微一笑，對於我的肯定，他十分欣慰。
我冷聲說道：“但是，這不是你嫌棄他們，並且，要利用他們，跟我爸成為競爭對手的原因。
這更不是，他們該死的原因。
是的，他們非常該死，每個人，都應該千刀萬剮，或許，你不知道，當我下飛機的時候，我的未婚妻給我打了個電話。
她說，把這些人都幹掉，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這個問題，連一個女人都能知道怎麼解決，並且，有能力解決。
你覺得，我會沒有能力解決嗎？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他們，反而一二再，再而三的給他們機會，陪他們玩嗎？”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我，冷汗，順著臉頰不停的流淌，內心的緊繃感隨著那煙氣繚繞的火鍋，升騰到了最頂端。
陳斌搖了搖頭，奇怪的說道：“為什麼？”
我聽後，就嚴肅的說道：“馬志勇，是個王八蛋，誰都知道他是個油嘴滑舌最為貪財好色，是個鬼點子極多的王八蛋。
但是，有一樣他做的非常好，在我爸收拾了他之後，他在我爸不在的時候，把整個院子裡的兄弟們都照顧的很好。
所有的敵人，所有的朋友，所有的生意，所有的場面上我爸不能出面，不能翻臉的髒活，累活，醜活，都是他做的。
我記得，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們去緬北買原石，遇到了遊匪，整個馬商車隊被圍，打的血流成河。
馬志勇這個矮冬瓜，拿著機槍，拼盡全力，把遊匪給打散了，那個時候，他身上有三個洞眼，一個在肩膀，一個在肚子上，一個，在大腿上。
沒有他拼命，你覺得，我爸能回來嗎？”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點了點頭，仿若回到了那段喋血歲月，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激動。
陳斌眉頭緊鎖，陷入了迷失。
我又指著五叔，說道：“五叔臉上有三刀刀疤，這三刀，都是為我爸挨的，我十五歲那年，我爸在賭場賭錢。
抓住了抽老千的王八蛋，當場要剁了他的手，結果，賭場的人要殺人滅口，派了百十號人，要剁了我爸。
是五叔，一刀一槍的，把所有地人給幹掉，他自己捱了十幾刀，刀刀都是兇險無比，但是，他依舊咬著牙，把我爸從死人堆裡給拖出來了。”
眾人看向五叔，每個人都肅然起敬。
我隨後指向三鍋頭，四鍋頭，行醫的，跟班的，等等，我指了一圈。
嚴肅的說道：“這些人，都是跟著我爸出生入死的人，用江湖的話來說，他們，就是開朝元老，沒有他們。
我爸不會是萬老大，我爸，有可能只是一個牽馬的馬伕。
新馬，是我爸建立的不假，是他力挽狂瀾，也不假，是他扶大廈之將傾，也不錯。
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大廈之下的根基，有他們一份骨血。
所以，馬商如果是敗在他們手裡，我不會覺得痛苦，只是會覺得可惜。
僅此，而已。”
我的話，讓每個人都感激的淚流滿面，所有人都咬著牙看著我，似乎遇到明主一般激動。
陳斌對此，倒是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看都陳斌的笑容，我很殘忍的告訴他一件事。
“其實，你有一個百分之百贏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