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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霧氣瀰漫。
鏡子裡，謝姣的面容瓷白精緻，幾行水珠順著下巴滑落。
她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沐浴後，殘留在臉上的熱水。
十分鐘前，她還在陳笙的懷裡。
起初，他溫柔地顧及她的感受。
只是後來，逐漸失控，謝姣只覺得自己即將溺死在雲端……
她深吸口氣，從蝕骨的記憶裡抽離。
回到客臥十分鐘後。
房門被敲響。
屋門開啟，陳笙寒著臉遞給她一張離婚協議書。
謝姣心如刀絞，面上卻雲淡風輕地調笑。
“踹了我，你捨得麼？”
兩人結婚三年，在情事上頗為合拍，他每每在床上失控，都讓謝姣有種他離不開她的感覺。
可陳笙臉上的清寒和唇角的嘲弄將這一切否認。
“謝姣，你知道的，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謝姣沒回話，她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離婚協議。
喃喃道，“三年的婚姻，三千萬就買斷了。”
陳笙微微蹙眉，“三千萬，你不吃虧。”
三千萬對於家道中落的謝姣而言，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
她忍住喉口的哽咽。
“我需要考慮一下。”
“儘快，有什麼要求告訴林陽，不過分的話我會答應。”
林陽是陳笙的助理。
說罷，陳笙轉身就走。
“等等！”
陳笙頓了一下，他回頭，眉頭不耐地蹙起。
“房子也過戶給我，那你以後就不會回來了吧？”除了三千萬，謝姣還看到，這上面標註了，房子也過戶到謝姣名下。
“你說呢？”陳笙側臉的輪廓冷漠疏離。
三個字如尖刀刺痛了謝姣心，但她還是迅速露出一抹輕鬆的笑。
“好。”
在眼淚還沒流出來前，謝姣慌忙關上門。
門外的腳步逐漸遠去。
謝姣獨自坐在床頭，過去三年的點滴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間。
恍惚間，天色已破曉。
看了看窗外泛白的天空，她狠狠抹掉臉上的淚水。
她起身化了個淡妝，帶上離婚協議，前往陳笙的公司。
休息室。
“財產我要四六分。”
謝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她淡聲開口，人看上去氣定神閒。
林陽微頓，而後思索幾秒，篤定低笑道。
“謝小姐，陳總不會答應的。”
謝姣呵笑，杏眼毫不露怯。
“你讓他考慮一下，離婚沒問題，但我的條件他也必須答應。”謝姣重複完，兀自闊步離開，背脊挺拔，頗有說一不二的氣勢。
路上，她接到閨蜜聞湘打來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到。
“馬上。”謝姣回應。
半小時後，謝姣抵達醫院。
聞湘一見謝姣，就輕輕抓住她的手撫慰道：“沒事兒，萬一真有了，咱倆一起養！”
聞湘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來之前就替她約好了醫生。
謝姣在外面忐忑地等候，正心神不寧著，耳邊忽然擦過一道熟悉的聲音。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孩子生下來我會好好護著。”
謝姣不堪置信地抬眸，一眼就看到本該在公司忙碌的陳笙，此刻身邊陪著一個女人，動作極其溫柔小心。
她看向兩人挽著的手，心口一窒。
她原以為陳笙只是厭煩了她才提出離婚，現在看來，原來不是。
“我道陳總為什麼非要和姣姣離婚，原來是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還苟且出了孩子！”
“你必須補償姣姣，不然休想就那麼輕易離婚！”
謝姣還未回神，就見聞湘衝上前，攔在要走的兩人身前。
“讓開。”
陳笙音色沉冷，眸光冷如寒冰，目光卻掃向坐在鐵椅上的謝姣。
謝姣呼吸一痛，立刻上前，挽住聞湘的手。
“阿湘，我們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