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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薔近些天很忙。

臨近春節,張燈結綵,就連劇組也都染上了喜慶的氛圍,大家都想早點把這部戲拍完。

譚岑在州海只住了兩天就出院了。

手臂已經被固定,好在有寬大的戲服遮擋著手臂,雖然有些地方需要拍很多次,但總體來說,並沒有拖累劇組的進度。

導演心情非常好,於是在小年那晚,請了整個劇組吃團年飯。

回酒店前,凌吟說:“薔姐,剛得到訊息,霍時蕊將蘇婉珍捅了兩刀,捅的是兩條腿。”

顏薔腳步慢了下來。

這個結果幾乎是在她的預料之中,但真發生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有些沉重。

劇組的演職人員都紛紛準備回酒店,與顏薔打著招呼。

顏薔笑著回應。

待周圍安靜下來後,她才抬頭對凌吟說:“去幫我買點香燭,我們出去一趟。”

凌吟照做。

香燭很快買來了。

顏薔讓刀刀先回了酒店,她和凌吟則沿著之前霍岐開的那條路去了海邊。

海邊是斷崖。

很高。

天已經很黑了,夜風有點狂,尤其是到了海邊的時候,有點呼嘯的兇猛。

夜幕黑沉沉的。

浪潮拍擊著斷崖的聲音像是深海怪獸一樣,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顏薔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和不安。

今晚是小年。

小年團圓。

斷崖邊沒有其他人,就顯得這地方越發的讓人覺得害怕。

凌吟扶著反向盤:“薔姐,這裡有點嚇人。”

“是有點。”

顏薔說著還是下了車。

她將香燭點燃後插在地上,人則站在前面,朝著京海的方向鞠了三躬。

對不起了時清哥。

她在心裡默默的跟霍時清道歉。

蠟燭很快就被海風吹滅,香還燃著,在這黑沉的夜裡,猩紅的三個小點,像一個長了三隻眼睛的怪物。

凌吟將車燈開到最大。

顏薔面前那片空地被照得明晃晃的。

她又將蠟燭點燃。

但風一吹,還是滅了,只有香堅挺的,在風的作用下很快燃盡。

顏薔回到車上。

被風吹亂的頭髮終於又安靜的躺回到了她的肩頭,被風吹冷的身體也漸漸的熱了起來。

路上,顏薔接到了寧歡歡的電話。

“勁爆訊息。”

電話裡,寧歡歡壓著聲音,“霍時蕊把蘇婉珍給捅了,我剛偷聽我二哥說的。”

顏薔已經知道了,但還是配合寧歡歡:“霍時蕊怎麼會捅到蘇婉珍?”

“我也好奇呢,霍家那麼多人都是瞎子嗎?連捅兩刀都不帶阻攔一下的嗎?”

“邊上沒人?”

“應該是。”寧歡歡說,“蘇婉珍去醫院看過霍時蕊幾次,兩人感情還不錯。”

說到這裡,寧歡歡也覺得不對勁了,“你說他們感情既然還不錯,那霍時蕊為什麼要這麼做?蘇婉珍去醫院看她比裴海珠看她都還勤呢!”

“誰知道呢。”顏薔說。

“嘖,大過年的。”寧歡歡頗為唏噓,“這下看霍家打算怎麼收場了。霍岐剛回到霍氏,霍家二房就襲擊大房,這事兒要傳出去,霍伯庭怕是又要將霍岐踢出去了。”

她這話是說給顏薔聽的,畢竟顏薔和霍岐的關係擺在那。

顏薔靜靜的聽著。

如今的霍岐已經又成了小霍總,成功的將霍家手裡的燙手山芋轉了出去,和黃家的關係又處處透著微妙,眾人都在猜測著他和黃家的聯姻還作不作數。

霍家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霍岐踢出去的。

至少霍伯庭不會。

“你怎麼不說話?”寧歡歡問。

顏薔想了想,說:“霍時蕊和霍岐向來不合,這件事霍伯庭就算遷怒,也不會遷到霍岐的身上。”

說完,她又補了句:“霍岐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

寧歡歡:“……你是瞭解人的。”

顏薔沒有再聊這個事,而是問她,“訂婚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呢。我的訂婚禮服送過來了,你幫我選選?”

“行啊。”

兩人直接掛了電話轉成了視訊通話。

影片那頭,寧歡歡的臥室裡,兩套禮服正立在床邊。

一套是白色的抹胸禮裙。

高腰設計,下面是輕盈的魚尾設計,不僅將上下比例拉的更加完美優雅,魚尾鑲嵌的鑽石也讓這條裙子璀璨閃耀,一眼看過去,猶如繁星點綴,神秘又浪漫。

第二套則是一款新中式的。傳統正紅的顏色,上面繡著金線紋路,下襬同樣是魚尾狀的,曲線很婀娜。

“你覺得哪套更好?”寧歡歡問顏薔。

顏薔斟酌了下,問她:“兩套都很好看,你在糾結什麼?”

“兩套是都很好看,但我不可能一場訂婚宴穿兩套禮服吧?第一套沒啥缺點,第二套太紅了一點,有點像秀禾服。”

“那就第一套。”顏薔聽著她的話就知道她心裡其實已經選好了,“秀禾服可以大婚的時候再穿,鳳冠霞帔。”

寧歡歡點頭:“我也這麼想,那就第一套。”

將鏡頭收回後,寧歡歡在影片裡對顏薔說:“正月初六,你要不回來,我會跟你絕交的。”

“我要是遲到了,你是不是還得把我拒之門外?”

“豈止!我還要拿個大音箱放在門口,不停的迴圈顏薔遲到了顏薔遲到了”

“……”

這丟的究竟是誰的人?

顏薔得知寧歡歡正月初六訂婚後,就已經跟導演請好了假。

她想爭取在這之前殺青。

導演也想早點將這部戲殺青,其他的演職人員也都希望能過年回趟家,所以劇組這段時間確實異常的忙碌。

小年也是年。

顏薔回到酒店後,給顏策打了個電話。

“你不會還在加班吧?”顏薔感覺到他那邊的略顯嘈雜,不由的問道。

顏策笑了笑:“不是,今天不是小年嗎,雲水灣這邊已經可以搬進來了。”

“是嗎?”

顏薔心裡是高興的。

“嗯。”顏策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過年劇組沒假,大家都在劇組,我也不能搞特殊的請假回來過年。不過我請了初五的假,最近劇組也在加班加點,都想爭取早日殺青。”

“回來參加寧歡歡的訂婚宴?”

“是啊。”

說到寧歡歡,顏薔還是問了句,“哥,你是真不喜歡寧歡歡嗎?”

“你會覺得我不知好歹嗎?”

“你是我哥,我怎麼可能覺得你不知好歹。”

電話那頭,顏策頓了下,說,“她對我不是喜歡,是寧家宴會後的新鮮感和道德感。她比我有道德。”

顏薔:“……”

罵自己沒道德的他倒是第一個。

這事兒,不是當事人,顏薔也說不清楚。

當然,即便是當事人的寧歡歡,她也未必能說得清楚到底真的是因為道德感使然,還是她真心的喜歡顏策。

很微妙。

“霍時蕊捅了蘇婉珍兩刀。”顏策突然提起了這個。

看來霍家的訊息沒有壓下去。

寧歡歡知道了,顏策也知道了,連遠在陽嶺的她都知道。

“知道,”顏薔說,“寧歡歡剛剛告訴我了。”

“你讓凌吟回過京海?”

“是。”這件事顏薔沒打算瞞著顏策,“這裡面確實有我的手筆。”

顏策語氣沉沉:“你膽子也太大了!”

“蘇婉珍已經不止一次的想要我死了,哥,我也是不得已。”

顏薔是在自救。

她大致能猜出一點蘇婉珍的目的。

可能是角色霍時清死了,她卻還活著。

又可能是覺得,霍時清是她和霍岐聯手害死的,要找她報仇。

顏薔很感激霍時清在她、在顏家需要幫助時伸來的援助之手。

但蘇婉珍一而再的對付她。

看在這情分上,顏薔已經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可今後,霍時清就是霍時清,蘇婉珍就只是蘇婉珍了。

“霍伯庭不是蘇婉珍。”顏策提醒她,“你以為蘇婉珍為什麼對付你?因為霍伯庭開始提拔霍岐了。”

顏薔一聽就懂了。

蘇婉珍急了。

有霍伯庭在,蘇婉珍不敢對付霍岐,所以將矛頭再次瞄準了她。

“蘇婉珍這次有事還好。”說到這裡,顏策頓了頓,“蘇婉珍要是沒事,薔薔,你得小心了。”

捅的是腿,性命自然是無憂的。

霍時蕊捅她的腿,本身也就沒想過要她的命,畢竟人死了,她也要入獄的。

但只捅兩刀,只要霍伯庭不與她計較,這件事就不算是大事。

霍時蕊想的很清楚。

“我知道的哥。”

顏薔心情有點點的沉重,她問顏策:“她呢?裴不語如今被踢出了城西生態生活區的專案,在裴家不好過吧?”

“不清楚。”顏策說。

顏薔:“你沒問?”

“沒有。”顏策的聲音很是冷漠,“她都能任由裴不語對付你算計你,還問她做什麼?”

顏薔:“……”

兄妹倆如今是真相依為命。

外面有人敲門。

刀刀去開門了,顏薔隱約聽到了刀刀關門的聲音。

緊接著刀刀就過來了,用口型說:“譚岑找你。”

顏薔跟顏策說了聲就結束了通話。

譚岑還站在門口。

顏薔走過去時,他的臉還有點紅,應該是喝過酒,身上還散發著酒氣。

他的手臂還沒好,用綁帶掛在胸口。

“譚老師?這麼晚了,有事嗎?”

顏薔沒有將門開得太大。

“我不是來跟你表白的。”譚岑的聲音很清醒,他看著顏薔,突然低頭壓低聲音說了句話。

顏薔本能的身體後仰,想拉開距離。

但聽到譚岑的話後,她微微一頓,有些訝異的看向他。

“你說真的?”

顏薔的眼裡透著狐疑。

譚岑點頭,看了眼他受傷的手臂,“我騙你這條手臂一輩子都好不起來。”

“……”

倒也不必這麼狠。

顏薔:“謝謝,算下來,譚老師幫了我三次了。”

“你是怕我挾恩圖報嗎?”譚岑半開玩笑的說,“放心吧,如果有需求,我肯定會找你挾恩圖報的。”

“譚老師喝酒了?”顏薔問。

“沒有,我灑了點酒在身上。”譚岑說,“一點假象,告訴導演我在捨命陪君子。”

顏薔:“……”

這人到底是怎麼練就了這麼一個坦蕩的本事的?

什麼有心機的話都讓他說了。

偏偏又不讓人反感。

譚岑就是來說事兒的,事兒說完他就走了。

顏薔回到房間。

刀刀見她坐在沙發上發呆,忍不住問道:“薔姐,譚老師找你什麼事啊?不會是跟你表白吧?”

“不是。”

顏薔說著還看了她一眼,“你見過誰表白是空手而來的嗎?”

刀刀恍然:“倒也是,剛剛還嚇死我了。”

顏顏薔在想譚岑說的話。

他說他剛才吃飯中途去洗手間時,聽見有人在打電話。

聲音很低,大概是說,威亞已經處理過了,明天只要吊上去晃上一會兒繩索就會斷。

譚岑擦好了明天的戲份。

需要吊威亞的,只有顏薔一個人。

所以譚岑認為,這個計劃是針對顏薔的。

這部戲已經快殺青了。

這個時候顏薔如果從威亞上掉下來,那可就不是他手臂骨裂這麼簡單的。

譚岑沒有去找導演。

他直接來找顏薔,目的也很簡單——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告訴你了,我要賣你一個人情,今後如果我有事,也希望你能幫幫我。

就這麼簡單。

他直來直往。

顏總正想著的時候,譚岑又發來一張照片。

說是他剛剛偷拍到的。

照片上是個個子有些瘦小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

顏薔看了會兒,把手機遞給刀刀:“認識他嗎?”

刀刀盯著那張並不算太清晰的臉,又打量著他的身形,眉頭皺了皺,說,“有點眼熟,是咱們劇組的吧?”

“應該是,你再想想。”

“嘶,我想起來了,他叫啥來著?”

刀刀撓著腦袋,臉都要擠到一起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對,是那個道具組的,叫,叫小伏,對,小伏。”

小伏。

顏薔心裡有數了。

刀刀好奇:“薔姐,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了?這個小伏在劇組的口碑不是很好,聽說有點毛手毛腳的毛病。”

“你指哪方面?”顏薔看著她。

刀刀聳聳肩,說,“據說是手腳不太乾淨,但也沒聽他具體做了什麼。”

顏薔點點頭,招來凌吟,低聲吩咐:“凌吟,你幫我去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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