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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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完手續，秦芳忐忑不安的來到了掛牌技術顧問的辦公室門口，糾結半響後，才敲響了門。
聽到李東陵讓她進去，秦芳這才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很簡潔的辦公室，除過各種資料，還有一些書之外，並無其它物，李東陵在這裡也沒購置太多東西。
“請坐！”
正在俯案在桌子上寫東西的李東陵抬起頭來，向著秦芳說道。
“要喝點什麼，水、茶葉還是咖啡？！”
咖啡還有一些其它東西，都是張敖、範旭剛那幫銷售人員，在外地為李東陵帶回來的，這些人在西城無線一廠得時候，都是無所事事的關係戶，但只要物盡其用，那絕對是一把好手，尤其是辦事方面，絕對八面玲瓏，拉關係是輕車熟路。
“水、水就行！”
秦芳低著頭，手緊緊捏著衣角，看著秦芳得樣子，李東陵給她到了一杯熱水。
“這次多謝你了！”
看著李東陵推過來的水杯，秦芳雙手握住水杯，向著李東陵道謝到。
搖了搖頭，李東陵說道，“能不能在這裡得總務科幹下去，還得看你自己，總務科不僅是要協調好銷售科、生產科的關係，還要跟供應科、運輸科各個部門溝通。
下午的時候，還會有購買的電腦過來，以後總務科要使用電腦辦公，你也要學習！”
只要是動嘴皮子，讓人辦事的，就沒有好辦的，尤其是還是一個國企，總務科也不是生產科、供應科、運輸科的上級，要協調這些科室，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電腦辦公，也開始出現在國內公司內了，包括現在在國內遍地開花的為傳呼機服務的“傳呼臺”，都因為需求量大增，不得不使用電腦辦公，要求傳呼員一分鐘打字要達到八十個以上才能錄取。
傳呼員也跟空姐一樣，成為現在備受年輕女孩們歡迎的職業，往往幾十上百個人，爭奪十幾個傳呼員的位置。
“我明白！”
秦芳聲音柔弱，但回答的很是堅定。
李東陵看著眼前得秦芳，面色雖然蒼白，但也難掩面容精緻，因為最近肖瘦憔悴的緣故，眼睛顯得特別大，眼中不時閃過柔弱的神色，如果有孟德綜合徵的男人見了，恐怕會立刻生出我見猶憐得感覺。
看了幾眼，李東陵收回了目光，辦公室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秦芳悄悄抬起頭，看到李東陵眉頭有些微微皺起，似乎在想著什麼。
“那天……對不起！”
雖然聲音很低，但李東陵還是聽到了。
李東陵不置可否，沒有回應，讓秦芳心頭不由緊張起來，過了半響，李東陵才開口說道，“我希望那天，你不是故意的！”
秦芳心更鬆下來，卻又聽到後面一句話，讓她驚愣的看著李東陵，“但那天是誰讓你那麼做的？！”
“我只想知道，是誰要對我下手，只要你說出，我不會怪伱，你還可以在這裡上班！”
李東陵看得出來，以秦芳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人攛掇，甚至威逼利誘，她不會幹出那種事，不然那天到最後時，她也不會突然反悔了。
秦芳驚訝得看著李東陵，心跳猛然加速，臉色愈發蒼白，“是，劉建德，他想讓他兒子劉世榮進入技術科，他說只要讓你離開了無線一廠，就讓我頂替衛強的正式工名額！”
李東陵這次，之所以讓秦芳進元器廠，也是要徹底弄清楚這件事，雖然李東陵之前已經有猜測，但聽到秦芳將事情全盤托出，困擾了李東陵許久的事情，終於是徹底解開了。
“我知道了！”
秦芳說完，自己也鬆了一大口氣，這件事在她心頭，也像一塊巨石壓了許久了，讓她心頭難安，今天終於是拿出來了。
聽到李東陵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話，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的意思，秦芳張了下嘴，還是低頭走了出去。
“秦姐！”
在外面等的無聊的衛紅英，見到秦芳出來，連忙向她擺手，“秦姐，你跟李大哥談了什麼啊，怎麼待了這麼久？！”
“沒談什麼，只是交代了我工作上的事。”
“是嘛？！”衛紅英狐疑的看著秦芳，看著秦芳那身舊衣服，也難掩的鼓鼓的身材，讓同為女人的她，也有些羨慕。
順著衛紅英的目光，秦芳低下頭，臉色霎時間變得通紅，用手點了一下衛紅英的頭，“你個小妮子，亂想什麼呢，真該讓你家裡給你找個婆家了！”
“再說了，人家是大學生，又弄出了衛星鍋這種專案，我是什麼人，我這種麻煩一大堆得寡……怎麼配得上人家。”
聽到越說聲音越低，眼圈開始泛紅的秦芳，衛紅英攬住她，“想什麼呢秦姐，我可是知道，無線一廠那幫毛頭小子，討論最多的就是秦姐你，你只要招招手，他們誰不想進你石榴裙……”
“說什麼呢，死丫頭片子，這種事能亂說麼！”秦芳被衛紅英這話弄的滿臉通紅，要伸手去抓她。
辦公室內，李東陵輕輕敲著桌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劉建德為了一個技術科正式工得名額，都能向李東陵下黑手，那李東陵如果不還回去，豈不是太不尊重劉經理父子了。
但以李東陵現在的實力，如果直勾勾的一拳打過去，未必能把劉建德怎麼樣，畢竟這種事，只是秦芳的口頭證據，有沒有其它物證，劉建德完全能推的一乾二淨。
想了半響，李東陵感覺，這事，還需要等待一二，西城無線一廠就在那裡，又不能長腿跑了，劉建德也不可能扔下總經理得職位跑路，就以西城無線一廠現在的狀況，距離倒下去，已經為時不遠了，李東陵有的是機會，跟劉建德算總賬！
下午的時候，兩臺486配置的電腦，還有印表機等辦公器材，一同被送到了元器廠，對於國內來說，現在這些都屬於高科技玩意，就這兩臺電腦加上印表機，還有購置得軟體、其它辦公器材，連同運費，加起來一共超過了五萬塊。
不過等到明年，國內電腦價格預計能下跌一部分，今年已經有媒體放風，明年起，國內將進口電腦的關稅，要從200%降低到26%，這意味著，國內電腦行業，從軟體到硬體，都要迎來一次大洗牌了。
張孝承、周文言、衛紅英、張敖等不少人，都跑到了總務科，圍觀送過來的兩臺電腦。
“我看報紙上說，就是這東西，能跟阿美利加、英倫佬聯絡，電腦上寫封信，那邊就能收到，比送信快多了……”張敖看著開機後的電腦說道。
“電子郵件！”
元器廠上下，接觸過電腦的就李東陵一人，教授使用電腦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他身上。
“對對對，就是電子郵件，真能送過去？”張敖興致勃勃的問道。
李東陵點了點頭，“不過得拉網線才行，現在這電腦還沒入網，沒法跟外界聯絡！”
秦芳和另外一名總務科的女孩，都認真的看著李東陵操作電腦，這名女孩是空降到元器廠的，家裡也是平陽市政單位的關係，聽到元器廠成立了總務科，立刻就將人給塞了過來。
這兩臺電腦，以後主要是秦芳跟那名女孩使用，所以李東陵主要教他們。
李東陵開啟電腦，上面能用的軟體屈指可數，但指望現在開發軟體賺錢，那純粹想多了，現在不僅國內軟體行業互相抄作業，哪怕海外，也是互相抄，再加上微軟那個大魔頭的存在，辛辛苦苦，投資一大筆推出一款新軟體，賣不了幾個月，就要被同行抄的底褲都沒了，然後盜版滿天飛了。
握著手上的滑鼠，李東陵用的一陣彆扭，看了一眼現在的滑鼠，還不是滾輪滑鼠，微軟今年剛剛釋出了人體工學滑鼠，還沒有普及，李東陵用了一下這電腦自帶的滑鼠，感覺十分不順手，看著這滑鼠，李東陵突然想到，要是把滾輪滑鼠推出來，會怎麼樣？！
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李東陵繼續開始開始教授起秦芳兩人，將流程教了一遍，讓兩人大概知道怎麼開啟軟體，怎麼使用印表機，見到秦芳遲遲不敢上手，李東陵沒有多想，直接拉住秦芳的手，放在了電腦鍵盤上。
被李東陵拉住手的時候，秦芳身子一僵，耳根子猛然紅了起來，秦芳不敢回頭看李東陵，想著剛才李東陵教的步驟，慢慢開始用起了電腦。
現在看起來秦芳兩人，使用電腦辦公還很笨拙，等到真正熟悉之後，差距就會立刻顯現出來。
教了兩人半響，接到高鵬那邊打過來的電話時，李東陵這才離去。
來到東陵高科辦公樓門口，李東陵看到樓層外面，都已經被清理過，看起來大樓已經是煥然一新。
“李哥！”
見到李東陵到來，早在門口等著的高鵬，立刻迎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