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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晚餐?
任爾東坐在那裡好尷尬。
有一種初次相親見面,女方就熱情似火、直奔主題的荒誕感。
更離譜的是,坐下聊了沒兩句,薛空青就拿出一個信封推到他面前:“這裡面是1500元現金。”
任爾東瞬間小腦萎縮,我去,這又是什麼操作?
薛空青看他一臉懵,趕緊笑著解釋:“這是返還給你那朋友的藥費,以後再有親友找你買生長激素,你可以直接找我,我許可權比賈婷婷高,可以執行更優惠的價格政策。”
噢,原來她是說李倩跨院購買增高針的事情。
任爾東懂了,笑著解釋,“我和李姐就是普通朋友,她開口找我問,我抹不開面子就找了賈婷婷。我回公司聽到有人議論了幾句,今天這事怨我,是我沒處理好,起初是不想給您添麻煩,沒想到偏偏惹出了麻煩。”
“倒也沒什麼,小賈冒失了些,要不然你朋友可以享受更多優惠的。”
她把自己之前“月月返佣”的提議講了出來,言下之意是賈婷婷為了個人利益,破壞了更好的解決辦法,話裡話外都是抬高自己貶低對手。
“啊,還有這種事情?我還真沒聽人說起呢。”
任爾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引她開啟話匣子。
薛空青也在努力營造熟絡氣氛,又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細細講了一遍:“這都是關起門來處理的,賈婷婷理虧,當然不會跟你講。你當時是沒看見啊,這妮子一會兒囂張跋扈,一會兒又裝委屈扮可憐,哎喲喲,變臉比翻書還快……”
等到菜餚上桌,紅酒開啟。
任爾東趁機把話題往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引導:“孫副總也是糊塗,怎麼能提議對半分呢?要是開了這麼個口子,以後大家都去外面搶病人,爭著提成算到自己頭上,那不亂套了嘛,咱們這個‘終身提成制’還怎麼運轉?”
“誰說不是呢!”這話好像說到了薛空青的心坎,她激動地舉起了酒杯,“小任,還是你看得通透!”
這一碰杯,再相視一笑,兩人的關係立刻又親近了幾分。
任爾東想親眼看看“終身提成制”的執行模式,但琢磨著關係火候可能還不夠,便率先表態:“薛經理,哦不,薛姐,我認您當姐。透過這件事,我算認清楚了賈婷婷這個人啦,以後如果她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我絕對不理她!”
薛空青表現得喜出望外:“好,我也認你這個弟弟,以後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上的事情,姐姐能幫盡幫。”
說完她就順勢問起任爾東的客戶範圍、工作方式,有沒有遇到刁難,取得了哪些進展等等,一副熱心大姐的姿態。
任爾東揣摩著她的意思,暗道一聲:“來了,這是想把話題往醫大二附院上引呢!”
可他偏不說這個新客戶,翻來覆去地講起市立醫院和青楊區中醫院的種種經歷。
薛空青耐著性子陪他兜圈子:“哦,你也認識刁東啊,那小子什麼都好,就是玩遊戲上癮!毛冰啊,是不是前段時間上過新聞的那個?我跟他不太熟,感覺油腔滑調色眯眯的……易申輝我也認識,聽說他都快四十歲了還沒結婚呢……”
當她說起和青楊區中醫院的孫菊英也吃過飯時,任爾東問了句不該問的:“姐,您怎麼和哪個醫院的人都熟啊,怎麼做到的?”
這屬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薛空青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市立醫院本來是我的客戶,也不知道賈婷婷走了誰的門路,居然從我這裡搶走了。我上個月忙著年中衝刺的事情,想著肉爛在鍋裡不影響部門業績,就沒跟她計較。”
任爾東明明是賈婷婷的“幫兇”,卻裝作很憤慨的樣子:“哎呀,還有這種事呢,怪不得大家都說賈婷婷人品不行呢!”
這小子成長了,學會了隱藏真實想法和情緒。
薛空青一點都沒看出貓膩,自顧自地講著:“唉,誰說不是呢,搶我們的老客戶算什麼本事!要我說,她應該像你學習,去開拓新的客戶資源!對了,我挺好奇,醫大二附院那邊從上到下油鹽不進,你是怎麼獲得院長邀請的?你可真厲害,給我講講唄?”
任爾東笑了。
這是發自內心的得意,不是因為她誇自己厲害,而是因為她率先憋不住,提要求了!
那自己同樣可以提要求,等價交換嘛。
所以他開口先鋪墊了句:“本來別人問我都不說,但你是我姐啊,你問我還能藏著掖著嘛?”
薛空青臉上肉眼可見地綻放出笑容,不自覺地身體往前傾。
可任爾東接下來的話卻是:“不過呢,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向姐姐請教,你們那個‘終身提成制’是怎麼運作的,能讓我看看系統嗎?”
薛空青愣了,脫口而出:“你們骨科事業部又用不著,你問這個幹嘛?”
“我剛入行,跟您這位銷冠學點絕招總是沒錯的,萬一以後用得著呢,我不能一輩子都只當個普通代表吧?”
“……”
薛空青沉默了,臉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任爾東也不著急,坐在那裡細細品嚐著椰香咖哩雞,看她如何權衡利弊得失。
過了大約十幾秒,薛空青才重新開口:“我可以大致給你描述一下,但沒法展示。”
任爾東抬眼凝視:“為什麼?”
“因為系統在電腦上呀!”
“用手機不行嗎?我的意思是,這東西沒做成個手機APP?或者用手機瀏覽器也可以吧?”
“你也經歷過保密培訓,公司機密內容只能透過內網檢視,而且繫結IP地址,我換一臺電腦或者把電腦帶出來都登入不了的,更別說是在外面用手機登入了。”
她說得好有道理!
任爾東凌亂抓狂,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絞盡腦汁和她鉤心鬥角一晚上了,怎麼把這個關鍵因素給忘了……
薛空青目光中帶著猜疑:“怎麼?不行嗎?”
任爾東只好退而求其次,藉著用餐巾擦嘴的動作摸了摸手錶:“呃,當然可以,我先聽你講講有個大致印象,改天去公司再看也行。”
薛空青開始描述:“OK,這個系統呢,其實就是個可以實時更新的患者檔案,沒什麼技術含量的。”
她講得很籠統,不摻雜個人見解。
這讓任爾東大失所望,剛想透過提問補充細節就被她反擊了:“哎呀,改天我回公司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現在該你講醫大二附院的事情了,我洗耳恭聽。”